烟蛋默默地听着金盏的话,频频点头。
金盏说后来,可汗要这个神算看看金盏的未来。
神算说她是是个无福之人。
享受不了荣华富贵。
可汗听后大怒,当即要杀这个神算。
可是她阿母不准。
神算就哈哈大笑:“我命系于天,不是可汗说要就能要的。”
说罢手一招,飞来一只丹顶仙鹤。
神算一抬脚就骑上去,直飞云天之间。
仙鹤落下一片羽毛。
飘飘直落在可汗脚边。
库尅瘤岸可汗拾起一看,上面有一行字。
“缘分已尽,血光甚浓,君好自为之。”
这话不久就应了,库尅部落大败,灰飞烟灭了。
金盏说得有声有色,不由烟蛋不信。
而她烟蛋,虽然目前是贱籍,可是旺夫旺子,是有福之人。
而且面目和金盏自己颇有点儿相似。稍加打点,常人无法分辨出来的。
库尅金盏说得很是郑重,
让烟蛋动了心。
烟蛋问:“那姐姐怎么办?”
“明天,我们要居住到炉条街守备的别院去,所以天亮后就易装易容。到了那里,有许多仆从。我会趁机逃脱的。”
“只是,我想不明白,一个女人,有这样天大的好事情,有一个手握大权的男人,哪一个都是梦寐以求,姐姐此举,我实在不理解。”
“你想不想要抱着这尊飞来的大佛(福)了。你不想,我就给别人了。”
“想呀,谁不想呀!”
“想就不要多问了,好好做你的守备夫人吧。”
丫鬟进出这个别院,是很容易的。
随便找个借口就是。
吃过早饭,库尅金盏就打发烟蛋,快快去城南郊,买他最喜欢的白雪公主胭脂。
因为喜悦过度,现在才发现家中这种胭脂没有了。
那胭脂店,虽然在城南郊,可是那些贵妇人,就多半光顾那里。
别院有马厩,里面有九匹马。
烟蛋选了一匹褐色的良马,飞驰出南郊去了。
这样,一个人逃到瀚海大道,人困马乏,在山崖下小憩。
不其然让到西北差暗部落去买奴隶的豹环眼宓虎克碰到了。
睡梦正深的假烟蛋,被他们捆绑得结结实实。
一点也动弹不得。
就这样,真正的库尅金盏成了密虎克的货物。
密虎克觉得这女人虽然穿着丫鬟的服装,但是姿色妙绝,还有一股高贵的气质。
如果拉到顺天或者应天去卖。
一定是个抢手货。
会得到一笔丰厚的钱财。
“一个顶十个。”
他的帮手矮个子裂开大口说。
可是到了这蒺藜客舍,一松绑,这库尅金盏就露出了骄横的本色。
矮个子给她松绑,开头她很是驯服。
可是一松开,只有一端系在她腰间时。
库尅金盏爆发了,她一脚就踢翻了矮个子。
这腰间的绳子,成了她的拿手武器,当藤条马鞭子用了。
另外一个帮手,也一下就被他抽倒。
密虎克三人,好不容易才制服了她,栓在奴隶棚子下。
这不,沈链他们三人就碰上了。
这时,酒足饭饱了。
库尅金盏的故事也讲完了。
沈链站起来,对豹环眼密虎克深深一躬。
这一躬,让麴列屾和麯鹤來心中大骇。
对这一举动非常的不理解。
堂堂锦衣卫赛摩校尉,居然对一个奴隶贩子这样,太有失身份了。
可是这一躬,就起了大作用。
宓虎克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人的身份,但是很佩服沈链的武功。
觉得他们不是一般人。
所以,宓虎克赶忙起身还以大礼。
他受宠若惊地说:“仁兄有何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沈链问:“贤弟把这个库尅遛岸可汗的女儿,拉到京都去卖,可以得到多少金银。”
“以她的气质品貌,至少可以得一千雪花银。”
他不假思索,很快回答。
宓虎克心中想,这个客人,看来也想做奴隶贩子了。
“好!爽快。”
沈链痛快地一拍桌子。
“我三个人的身上,都有京都金印堂的银票,我给您一千一百两,如何?”
“仁兄确实要的话,我哪敢多收。一千就是一千。”
他笑容满面地收下了银票。
他立刻喝令两个助手:“按照规矩,快把这丫鬟捆绑起来,交给这位仁兄。”
库尅金盏两眼放火,很是吓人。
但是她并不起身。
沈链笑了。
“你接了银票,可以了,我的人,不要你捆绑。”
听了这话,宓虎克觉得沈链,很是个怪人,很想知道他的身份。
他又是深深一躬,很客气地问:"敢问仁兄,操何职业,以后何处可以寻找到仁兄?"
沈链笑了:“我们是浙江茶商前探。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以后的事情,老天自有安排的。”
这越发显得沈链深不可测。
他们在第二天都离开了这蒺藜客栈。
沈链他们一行是四个人了。
豹环眼还很大方,送给了沈链一匹马,所以四人都有坐骑。
库尅金盏看到沈链一行,没有把她当奴隶看,心中很欢喜。
他们还是在向西北方向行走。
走了三百多里了,才看到一个小镇。
于是进镇投宿。
当时天色还很早。
麴列屾和麯鹤來都很奇怪,这么早就投宿干嘛。
找到一家民居客栈。
这家客栈规模不大,但是有后院,有拴马的地方。
沈链问这客栈老板,你这店子,能够容纳多少客人。
他回答说可以容纳二十多人。
还不算统铺。
沈链问清楚了,住得满满的,一夜也只能够收到五两银子。
一路上,锦衣卫拨出的公款,都是由麴列屾管理钱币的。
沈链说,今天到明天中午,我们全包了,就不要容纳别的客人来投宿了。
店主人满心欢喜。
因为他这客栈,从来就没有住满过人。
吃过午饭。
他们聚集在右上房。
这间房布置得还很好。
而且楼梯就在房间一边。
沈链要来一盘西瓜子。
麴列屾就要来了所有房间的钥匙。
把每一间房都锁好了。
然后站在楼梯口,悠闲地剥开了西瓜子。
沈链要库尅金盏和麯鹤來都到右上房来,
桌上摆放着茶壶和西瓜子。
沈链开口问库尅金盏:“昨天,你把身世和遇见那守备官的事情,都说得很清楚了。但是,你对每一人没有说出的名字,难道你真不知道吗?”
看到沈链对人很实在,库尅金盏不想隐瞒。
她开口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呀,我并不傻呀。那时他是兆州守备鞠福来。”
麴列屾听了大吃一惊。
心中想,难道我叔父真的是北胡的奸细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
沈链心中想的就是:”还要进一步证实,一个堂堂守备,五品官员,怎么成了奸细。”
“当然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兆州近胡虏,可是兆州所辖地域,就很少有胡虏去抢劫杀戮。”
“要到昌州敦煌,必须过兆州,可是昌州就屡屡遭到胡虏侵犯。”
“这是个很容易让人怀疑的事情。”
可是严相就说鞠福来御敌有方,升为敦煌大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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