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链就漠然不语。
三人紧闭着口,没有人出声了。
沈链只是用一只眼睛望着豁口中那宓虎克消失的地方。
还用另外一只眼睛,警惕地盯着二胍。
良久没有动静。
突然,宓虎克又出现在豁口左边的岩壁上。
这下,大家看清楚了。
原来那里一块尖头大石片向上矗立着。
宓虎克出来后,站在这石头尖上,大家才清楚了刚才他一下就不见了的原因。
他是石头尖上喊道,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物件,要一个人来帮忙,才运得出来。
六指说:“七弟,你上去吧。”
胍七儿立即笨手笨脚地爬了上去。
他块头大,尖顶石头里面的罅隙比较小。
用力挤了好久,才勉为其难地进去了。
尖顶石头下,有一个暗洞,很是凉爽。
斜斜向下,走了约莫一里半地,豁然开朗。
是一个大石壁厅堂。
厅堂左侧是一天然的石坎。
石坎上放着一个木盒子。
这个木盒,比人略微高些。
三尺宽七尺长。
两人抬起来,觉得有些沉重。
走到那尖顶石头下了。七儿心里想。
“你这个家伙就是个乖似鬼,也无法从这尖顶石的罅隙里挤出去了。”
他这个念头还在脑海中没有消失。
只听隆隆声响,尖顶石居然慢慢地缩了下去。
奇哉怪也,看起来是个天然的石头,居然听这个宓虎克使唤。
其实宓虎克早发现,身侧有个圆圆的石头。
宓虎克用背顺时针摩挲了几下,石头便慢慢地缩进去了。
宓虎克又抽出绳索,把木盒慢慢地吊了下去。
木盒是红木的。
不知道在这洞穴里多久了。
还是新鲜如故。
一落地,胍六指就要打开来看。
沈链厉声制止了。
宓虎克用那条细细的绳索把木盒捆在背上。
宓虎克好大的力气,他也跟随着四人,立即飞奔起来。
可是晚了。
断崖周围,喊杀声震天,马蹄声撼地。
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一支四百余人的队伍身着黑衣,成扇形从三面冲来。
胍六指面无惧色,淡淡地说:“漠中大匪来了。”
胍七儿回头一看,就慌了:“那豁口中也涌出了不少的黑衣人了。我们完了。”
顾不了他们,宓虎克只是一味向前猛冲。
近了。
宓虎克一扬手,就有六个黑衣人落于马下。
一下就打出了一个缺口。
可是怪了,两只飞镖呼啸着,从背后向着宓虎克飞来。
沈链紧紧地跟在宓虎克身后,听到了飞镖的呼啸声。他反手一剑,两枚飞镖应声落地。
可是前面的情况,很是紧张。
宓虎克的群发暗器下就打倒了五个骑手,而且后面的骑手收缰绳已经来不及了,冲到倒地的骑士和马匹身上,又倒下了五个。
一扬手就让十一人落马,确实神奇。
只是这些黑衣人都是亡命之徒。
但是他们又紧密地合拢来了,莫说人冲不出去,就是一只飞鸟也无法飞出去。
这次他们接受教训,冲击的速度慢多了。
他们看清楚了,只要对付这么两个人。
快点慢点的无关紧要了。
宓虎克又一连打倒了三十人。
可是他的暗器也用完了。
黑衣人已经包围住了他们两人。
只是,他们看来是要捉活的,十余人对付一人,施展了车轮战。
沈链一边格挡刺来的兵器,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后面。
后面的二胍,也被六个黑衣人包围了。
只是他们的交战,好像的三岁孩童是玩瓦片煮稀粥,疏懒得紧。
刚才的射向他们的飞镖,看来是二胍发出的。
突然,胍六指扬起手中的烂银枪,一招梅花扫雪。
一个黑衣人应声落马。
他们兄弟杀出重围。
还大声喊着:“锦衣卫千户都督,沈链大人,我们兄弟来给你解围了。”
沈链心中大吃一惊,这分明是把他的身份暴露出来,给胡鲁大部落留下把柄了。
那几个黑衣人狂呼起来:“原来是大明朝公然向我们挑战了。杀呀,为了保卫我们的部落,杀呀。”
全部黑衣人都怒吼了起来。
沈链心里想,这下闯大祸了。
胡虏狼主俺答可汗抓到这个把柄不打紧。
大明本来已经和他们已经是兵戎相见了。
可是严相会抓住着这点,不遗余力的攻击锦衣卫。
也就是攻击他沈链,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蹲天牢了。
就在这时,沙堤的那一边,灰衣人的队伍大乱。
又冲来了一队灰衣人。
这一队人不声也不响。
但是他们的马蹄就不隐瞒什么,扬起了漫天的黄尘。
他们打着胡鲁脱脱部下的旗号。
黑衣人大喜,自家的增援队伍来了。
要生擒活捉这两个锦衣卫,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眨眼间灰衣人的大队靠近了,
灰衣人个个拿出弩弓,嗖嗖的弩箭飞向黑衣人。
眨眼就倒下了一大片。
黑衣人才大呼风紧,扯呼。
可是,二胍就趁势飞马奔来。
沈链心中明白,二胍是想趁乱杀掉他们二人。
本想留着他们,回到敦煌再找机会揭穿他们二人是投敌叛国的贼子。
但是,现在不行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首先保住自己和宓虎克,才有希望了。
如果错过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和密虎克的头颅就要落地了。
他当机立断,一按剑柄,剑身向后飞了出去。
一下就把二胍的头颅,扫落地下了。
宓虎克也趁势杀了两个黑衣人。
灰衣人靠近了,果然,打头的是一个面目熊莽的汉子。
这汉子把脸一抹,褪下一张真皮。
张真皮到他手中后,手掌一收,那张真皮,就只有一个小小的泥丸大了,立即收入了衣袖中。
原来是库尅金盏。
沈链和宓虎克大喜。
宓虎克说:“我就知道,总督大人妙计百出,我们走到哪里,他都会暗中护着我们的。”
一个灰衣人笑了。
“总督胆子越来越小,这是总督夫人的计谋。我们早就远远的暗暗地跟在你们俩的后头了。”
库尅金盏背后的一个炮眼金睛灰衣人笑了,他一摸脸,也是一个女兵。
宓虎克才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库尅金盏夫人的女兵,而且都不是汉人。
这样即使出点岔子,也怪罪不到总督的身上去的。
只是,后面的大队兵士,没有有再易容。
只是穿上男人的衣服而已了。
火速回归,一路上非常的警惕。
但是,再没有遭到胡鲁铁骑的骚扰。
二日凌晨,回到敦煌。
没有人到城门边来迎接他们。
只是大开城门,让他们火速进去。
宓虎克心中想,总督夫人计划得多么的周密。
库尅金盏和贴身丫鬟,护卫着沈链和宓虎克进了总督府。
进门后,鞠鹤來才亲自来接到他们。
他首先帮宓虎克卸下背上的木盒。
然后将木盒抬到密室中。
一定要他们吃过早饭。
然后,才一同开看这个大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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