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总督府,守卫的格外严密。
他们在密室里看到这个红木盒,严丝合缝,漆得非常的精致。
简直没有打开的地方。
他们不想让这个红木盒,有任何的损伤。
但是都觉得有点一筹莫展了。
宓虎克说:“这个木盒内,一定是总督大人叔父的尸首。”
他说:“理由是,我是在胡鲁部落收买奴隶时,从那个小头目手里,高价买到几个奴隶。“”
“我宓虎克还把他灌的酩酊大醉。”
“小头目酒醉薰薰致使,异常兴奋,高兴之余,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这样的木盒,有两个,一个放战死的部落士兵的尸首,掩埋在沙丘下。”
“而且不加过多的掩饰。”
“还让人传出去,这里掩埋的是大明朝一个至死不屈的将领的尸首。”
“他经受百般折磨,不肯投降。”
“脱脱大帅敬佩他,所以用了红木盒来掩埋。”
“而真正的鞠福来的尸首,就被掩埋在一堵断崖下的洞穴内。”
“因为那个洞穴很特别,里面的水汽,都从断崖顶上的一个朝天洞口冒出去了。”
“在那个土洞内藏尸,百年不朽。”
“为的是,万一用得上的时候,可以用其引诱大队的明军,让他们惨败在胡鲁部落的手下。”
听到那个小头目说出这样天大的秘密。
宓虎克心中一动。
他掏出三根金条。
说很想去看到这个奇谜洞穴。
还说以后,说不定,他还会让这个秘密,给小头目得到更加多的甜头。
小头目高兴极了。
所以让他换装成自己的手下,参与了土洞埋尸的过程。
鞠鹤來听了,眉头微微一皱。
沈链心中知道,这是对宓虎克的话,持怀疑的态度。
鞠鹤來不但心中这样想,还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么壮士一定会知道打开这木盒,又不损坏木盒的办法了。”
宓虎克听了叹了一口气。
他心中想,我是忠心耿耿于沈链大人了,可是这个总督,却还怀疑我。
口中就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试一试吧。”
又补充说:“但是要刨开盒子底部的中心,拇指大小的烘漆才行。”
“好的。”
这一次,鞠鹤來回答的很是爽快。
鞠鹤來按照宓虎克的意思,让木工很快做成一个四柱木架。
这木架比宓虎克的略微高一些。
人们把木盒抬到木架框上。
宓虎克用一把小割刀,细心地刨去一点漆。
露出了一个小圆圈。
“大家看好了。”
宓虎克一说完,就用左手的大拇指一按小圈。
只听得细微的爆裂声,木盒四围现出了一条白色的缝儿。
宓虎克钻出木架,把框降了下来。
人们轻轻地打开了木盒盖子。
里面果然躺着一个身着将军服的人。
只是面目如生,很是鲜活。
这真是一个奇迹。
一年多了,如果在别的地方,应该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这样保存尸体的圣地,也只有鞠福来这样的忠义之士才配呀。
鞠鹤來细细一看面部。
就大叫一声叔叔。
“这真正是我的叔叔。”
鞠鹤來说完,双眼泪奔。
可是,沈链却很冷静。
他慢慢地说:“还没有看他手臂上的兵字痣呀。”
“一定有那个兵字痣的。因为叔叔和我父亲还有一点不同,他的两耳后面,各有三个红色的圆点胎记。”
鞠鹤來已经哽咽难成声了。
但是他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下去。
“叔叔八岁时,我爷爷请了一个神通广大的算命先生看过。他背后对爷爷说,我叔叔可官至大将军。可是在任上只有六年。”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又说:“叔叔官至戍边大将后,爷爷再三叮嘱叔叔,戍边五年,就要向朝廷请辞,挂印回家,当一个闲散的庶民。”
一个随从给他端来一杯茶,他喝了两口,又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当将军的第三个年头上,爷爷就死了。”
说完,他无限伤感。
沈链慢慢地接话了。
“鹤来,你的话,我有点不理解了。你爷爷一死,将军要丁忧三年,三年后起复,已经过了凶期,将军应该没有危险了。”
“恩师,水缸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那时,边廷军务紧急,朝廷不准许他丁忧。自古忠孝难两全呀。”
说完,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呀,看来,鞠鹤來对叔叔的情感多么深厚呀。
大家都默然了。
好一会儿,鞠鹤來又吩咐随从,快去叫一个仵作来,我要验下,叔父是如何受伤,怎么样为国捐躯的。
“将军是在巡查的途中,中了胡鲁部落的埋伏。三十余人全部殉国。”
宓虎克又说了。
他说那天他正到荀海子去买奴隶,听到明军马队来巡查了。
他便和助手埋身沙堆中。
只露出双眼,看到大将军一马当先,去荀海子曲丽哨所。
过去半刻时分。
听到前面喊杀连天。
我素来对争战之事,深感兴趣。
于是两人跟踪前去。
见大批黑衣人,团团围困住了明军巡查队。
明军将士奋勇御敌,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向哨所奔去。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高沙丘。
我和助手爬上去,已经看得见荀海子曲丽哨所了。
只见明军队伍,只剩下了六个人了。
而且有两个人落后了。
这两个人居然连发两飞镖。
前面有两人背心上中了飞镖。
他们跌落马下。
我看清楚了,中镖的,一个就是大将军。
这时,哨所明军全部杀出,把他们俩救了进去。
而那两个叛徒也混进了哨所。
可是,哨所立即被黑衣人团团围困住了。
过不多久,哨所内冒起了滚滚浓烟。
黑衣人趁势炸开了哨所大门。
说到这儿,宓虎克打住了。
他也喝了两口茶,又说:“以后的事情,我以前都说了。”
“等仵作一来,就可验证我的话了。”
仵作来了。
验明了这个将军确实手臂内肘有个兵符痣。
而且,是飞镖穿进了背心,伤及心脏,不治身亡。
一切都验证了密虎克的话。
鞠鹤來要厚葬叔父。
可是沈链就说,要把将军的尸体放入冰库,要上报大理寺,枢密院。
等待朝廷的处置,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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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段时间内。
崬晶兰也决意辞去巡查署的官职。
她对公主说,家有老母老父,无人照顾。
所以决意致仕归家。
她的意思很明白,再不卷入朝廷的风波漩涡之中了。
公主却对她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你试一试,只怕以后的事情更加难办了。”
崬晶兰就说:“我忠心于大明朝庭,永不变心。就是有人要诬陷我,粉身碎骨浑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就问心无愧了。”
公主见她去意已决,知道挽留不住,只好为她办理了一应致仕手续。
还提请鸿胪寺,给了他丰厚的致仕俸禄。
这在大明朝,是很少见的。
这事情,没有通过相府。
公主办事,从来就是这样,把什么严相府,抛在一边。
因为她是公主,六部尚书中,已经有五个都站在公主一边。
严相虽然心中十分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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