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这么…输的？”
乔的声音有些干涩。
德里恩再次叹气：
“是啊，你看到那群身上佩戴红色宝石的士兵了吗？他们身上的东西，就是乌诺的最新武器，可以让枪械释放出魔力炮弹的魔力宝珠。”
他说到这里，停顿少许，整个人犹如失去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道：
“和枪械一样的射程，和炮弹一样的威力，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这宝珠似乎还只是处在实验性质，就能够打败我们施加了魔法盾的舰队……
“所以二殿下才会改变主意，她觉得…这是魔法的‘未来’，呵呵，魔法的未来……”
德里恩反复念叨着，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好像在一瞬间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李奇不太理解德里恩他们对魔法的追求，按他的想法，既然变革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干脆顺应潮流就是。
不管在哪个世界，火力才是一切，口径才代表着正义。
魔法宝珠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哪边的魔力宝珠更先进，更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那么哪边就会获得胜利。
英吉利斯如果再死守着‘魔法的荣耀’不放，那么他的地位会被其他国家取代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而取代英吉利斯的这个国家，很有可能就是乌诺。
因为他们研究出了划时代的武器。
魔力宝珠。
不过李奇虽然心中疑惑，但他却没有将心里的问题问出来。
他只是站在一旁，听着德里恩和乔的交流。
等过了好一会，德里恩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讨论这方面的事，转过头看向李奇：
“哦，基里是过来学炼金术的对吧？抱歉，我今天可能没什么心情教你，乔，关于炼金术的基础理论，你来教他吧。”
德里恩将工作甩给了乔，便把两人推出了炼金室。
等离开炼金室，乔才无奈的对李奇道：
“看来今天只能我来教你炼金术了。”
李奇沉默了好久，他回头看了一眼德里恩炼金室的房门，终于没忍住问出来道：
“…为什么教授会…这样激动？如果，乌诺未来真的将这种宝珠在军队中普及，那我们只有跟着一起研究，才不会落后他们……”
“基里！”
李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给打断。
乔紧张的看着炼金室的房门，低声对李奇道：
“你刚学魔法没多久，我就不说你了，但你要记住，以后别在别人面前说这些！”
“……”
李奇再次沉默。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乔，最后很乖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学长，我不问了。”
或许是李奇的表现太过于听话，让乔也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不是很好，又补充说道：
“…在这所学院里，魔法才是至高无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魔法而辅助，包括我们炼金术，也只是魔法的一部分。”
“这些我知道，但乌诺他们的宝珠，难道不算炼金术吗？”
“不算。”
乔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即回答。
李奇闻言疑惑更深。
乔张着嘴巴想要解释，但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说道：“接下来不是要上课吗？正好我给你讲一下炼金术的本质。”
说着，乔带着李奇朝附近的空教室走去。
……
这个世界的炼金术，和李奇理解的炼金术实际上差不了多少。
都是通过各种方式创造出新的魔法物品或者魔法药剂，以此来充实魔法体系。
往远了说，古时候的刀剑、盔甲，往近了说现代的枪械、列车，其实都算是炼金术的衍生物。
但实际上，从现代科学孕育出来的枪械等东西，在英吉利斯学院里，不算是炼金术的范畴。
按照乔的说法，炼金术的本质，便是魔力。
只有通过魔力创造出来的东西，才能够称得上是炼金术。
据说所谓的魔力宝珠，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它是普通人也能造出来的东西。
虽然使用者必须是拥有魔力的人，可这件东西不是用魔力进行制作，那就不算是炼金术。
那就是彻底的异端。
“用魔力使用的，也不行吗？”
李奇很是疑惑的问道。
乔摇了摇头：“不行，那种东西不是魔法产物，那是科学造物，那所谓的科学…天生就和我们魔法相悖。”
科学，在英吉利斯的魔导院看来，那是一种不同于魔法的另一种特殊学科。
它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不掺杂任何的魔力，任何一個普通人，只要足够努力，甚至都不需要有魔法天赋，就能够参与到科学中，从而创造出足以杀死魔法师的东西。
其中最为代表性的科学造物，就是枪械，魔法师们最讨厌的东西。
以前其实也不是没有远程攻击的东西。
弓，弩，甚至是巨大的攻城弩，这些东西也超过了魔法的射程，并且可以对魔法师造成威胁。
然而稍微有一些实力的魔法师，他们创造出的魔法盾，甚至是专门在自己身上施加的‘避矢’法术，都可以防止这些东西伤到自己。
但枪械不行。
枪械射出去的子弹速度，要远超过弓弩，法师们的避矢法术无法偏转子弹的方向。
魔法盾就更是不用说，这些东西在子弹面前和纸糊的也差不了多少。
这都是‘科学’的产物。
这种东西，让普通人拥有了可以强行杀死魔法师的方法，并且谁都可以用。
包括现在的魔力宝珠也是一样。
它也是科学造物，普通人只要掌握方式方法，不需要魔法师也能进行量产。
因此它才会被魔法师们斥责为异端。
乔跟李奇说完后喝了口水，让李奇有时间去消化他说的这些。
李奇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英吉利斯这么讨厌乌诺，甚至不惜联合法洛尔对乌诺发起进攻。
原因就在于乌诺威胁到了魔法的地位。
魔力宝珠的出现，让一名普通的，学徒级的魔法师，就能拥有统治战场的能力。
这以前是传奇法师才会有的待遇。
传奇法师不再令人崇敬，他们甚至比不过手持魔力宝珠的魔法学徒。
这是以魔法为尊的英吉利斯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换言之就是，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不想被屁民拽下椅子。
但是……
李奇想到了什么，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他对乔诧异的问道：
“既然，我们讨厌魔力宝珠的原因，是因为它们不掺杂魔力，那我们为什么不制造出一种，可以用魔力制造的宝珠呢？”
“？”
乔顿时愣住。
李奇幽幽补充：
“学长你也说过了，科学与炼金术的关键，就在于这其中有没有魔力，那反过来说，只要用魔力制造出科学造物，那科学造物，是不是也能够变成魔法道具？”
“这……”
李奇的问题让乔的大脑宕机，他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仔细一想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李奇见状也不再多言，他给乔留下思考的时间，自己则是拿着炼金术的书看了起来。
其实李奇对乔说的话，也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魔力宝珠的制作，李奇虽然看不懂，不过从上面密密麻麻的金属齿轮上就能看出，这的确是完全的科技造物。
他在科学方面一窍不通，但如果是魔法……
李奇觉得，自己可以试试用炼金术制造出属于自己的魔力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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