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什么疼爱与偏宠,却在认识不久的贺闻礼身上体会到了。
她很信任他。
贺闻礼听到这话,心里是高兴的,“我手头还有些工作,处理下,过两日带你回京,先见一下家里人。”
钟书宁点头。
只是贺闻礼心里清楚:
信任,不代表爱上。
她心里的位置,还空着。
他明白,她刚受了伤,两人相处时间还很短,自己要慢慢来,只是总有些迫不及待。
到达影院后,贺闻礼要打个电话,钟书宁与贺闻野先进去。
贺老被挂了电话,心里正不爽,瞧见手机震动,看到备注冷哼一声,没接。
“谁的电话,你不接?”
贺老太太戴上老花镜瞥了眼来电显示,“闻礼的?”
“不接!这小子刚才挂我电话!”
“兴许有什么重要的事。”
“那也不接。”
“那我接。”贺老太太直接按下接听键。
老爷子瞬间竖起耳朵,只是老太太却直接起身到别处接听,一边接,还一边笑:“……你说真的啊……那挺好的……大概什么时候,多少号?”
贺老低头猛灌了几口茶。
直至自家老伴挂了电话,他才冷哼一声:“那小子说什么了?”
“不想告诉你,想知道自己问。”
“不问,你说。”
“我不想说。”
贺老被一噎,偏又不敢对老伴发火,气得脸都青了。
直至睡前,老太太才说:“闻礼说,就这两日,带那丫头回来见我们。”
贺老一个挺身,竟直愣愣地从床上坐起来。
**
钟书宁此时已经到了影院内,每个影厅只有8个位置,他们包了场,贺闻野特意选了个爱情电影,又买了可乐爆米花。
“你怎么只买了两份?”钟书宁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我哥不吃,他不爱这些东西。”
钟书宁点头。
她也想不出贺闻礼吃爆米花是什么模样。
贺闻礼进来后,很自然地坐到了钟书宁身边。
影片并不是最新上映的,是一部国外的老电影。
钟书宁看得专注,直至……
画面里出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镜头。
她微垂着头,不太敢看。
因为屏幕很大,又是立体环绕声,那种感觉,好像男女主就堵在眼前,她紧张地咬了咬唇,喝了几大口可乐,冰凉的可乐入喉后,将内心的燥热感驱散很多。
她微微转头,瞥了眼身侧的贺闻礼。
目不转睛,甚至正襟危坐。
她在心里感慨:
和他相比,自己真的道行太浅。
贺先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只是她不知,此时表面的风平浪静,不代表他内心没有波涛汹涌。
他稍微靠近钟书宁,压着声音,“宁宁。”
影厅内,冷气太足,耳边忽然拂过一抹热意,惊得她呼吸一沉,大概是刚看过刺激的电影画面,她手心都是热热的。
“怎么了?”钟书宁本能转头,却没想到他靠得太近。
呼吸舒缓,唇齿张合间……
差点亲上去。
鼻尖蹭了一下,轻薄热切的气息交织纠缠,钟书宁只觉得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她本能想躲,偏生腰上一紧。
腰,被他握住。
他掌心很烫,贴着她的腰,用力收紧,捏着她腰间的一点软肉,惹得她身子轻颤。
“别动,小野在后面。”
坐在后排的贺闻野激动了!
哎呦呦——
干嘛呢?
亲嘴啊?他内心激动,暗暗地搓了搓激动的双手。
“我想……”贺闻礼声线如常疏冷,四目相对,星空顶,好似氤氲了人的视线,他的眼中,似有银河流转。
呼吸且近,暧昧便在两人交织的呼吸间,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直接,
如狼,笔直,热切。
“你想说什么?”钟书宁声音压得极低。
“我想喝口可乐。”
他的嗓子眼很干,像着了火。
接过可乐后,他很自然地松开手,将视线从钟书宁身上移开,手指收紧,装可乐的塑料杯在他指尖咯吱作响,身体神经亢奋,很想……
亲她!
他竭力克制着,努力平复着呼吸。
钟书宁皱眉:
贺闻野不是说他哥不喝可乐?
她咬了咬唇,只觉得腰上被他按得有些发麻。
一场电影,三个人都各怀心思,钟书宁和贺闻礼是没心思看电影的,贺闻野则在观察兄嫂,激动又紧张,生怕错过什么刺激的好戏。
以至于他都不敢去厕所。
紧张、蠕动,
好像一只虫。
直至电影结束,他才舒了口气,慌慌张张找洗手间。
钟书宁笑着帮他指路:“往左直走,到尽头再往南,你应该就能看到标识了。”
“谢谢姐。”贺闻野皱眉,“洗手间怎么藏在那里?”
他满腹怨念,奔向洗手间。
贺闻礼却深深看了眼钟书宁。
因为周围并没有特别醒目的标识,所以洗手间的位置不易被发现,钟书宁却如此轻易就指出来。
只能说明:
她大概率以前来过。
贺闻野是个心大的,从洗手间回来,还叹了口气,“这洗手间确实不好找,姐,你之前来过?”
钟书宁点头。
“和谁一起啊?”
“一个朋友。”钟书宁淡淡笑着。
贺闻礼很清楚。
这个朋友,就是周柏宇。
青州就这么大的地方,情侣约会就那几个地儿,周柏宇又喜欢她,两人约会自然去过不少地方。
他们不仅谈了恋爱,还订过婚,也许没有钟明月的出现,他们就结婚了。
贺闻礼深吸口气,
他曾嫉妒过周柏宇。
即使现在,他都不确定钟书宁心里是否还有他残留的痕迹,但青州这个地方,肯定充满了两人的回忆。
他明白,钟书宁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不该这样。
但人总是贪心的,
他希望钟书宁满心满眼,全都是他。
贺闻礼素来是个克制理性的人,只是想到钟书宁的事,总是容易失控,那时自己的模样,定然很丑陋,怕会吓到她。
所以回去后,他借口工作,没有回房休息。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
钟书宁本就敏感,察觉出些端倪:
贺先生近来心情不好。
这眼看着就要随他回京城,这么下去,肯定会在贺家人面前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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