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子……”
贺闻野觉得钟家那个儿子的事,可能是子虚乌有,怕钟书宁听着膈应难受,所以选了个最不可能的话来说。
结果,钟书宁却说:
真的喜欢他!
她那眼神,无比坚定。
贺闻野用余光小心翼翼打量不远处的大哥。
某人眸色幽深,让人捉摸不透。
他只觉得后背瞬间爬满冷汗,“嫂子,这话可不能胡说啊,你别跟我开玩笑。”
“没跟你开玩笑,我确实挺喜欢你的。”
“我除了这张脸长得还行,学习不好,还是个手残,就喜欢看热闹、打打游戏,整天不学无术,吊儿郎当……”
“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我觉得你挺好的。”钟书宁眼底有笑。
“那都是错觉,我装的!”
贺闻野就差说一句:
我就是个小垃圾了,你别喜欢我!
钟书宁见他急赤白脸辩解地辩解,低笑出声。
“你别笑啊,我现在是很严肃地在跟你说这个问题,喜欢我,是没前途的。”贺闻野皱眉,“我对你只是姐弟之情。”
钟书宁闻言,扑哧笑出声。
除了姐弟之情,他俩之间还能有什么?
贺闻野皱眉,自家嫂子可能就是存心逗他玩,这才长舒一口气。
以前的嫂子多可爱啊。
都说夫妻间会越来越像,嫂子跟着大哥,真是学坏了。
——
今日医生来查房后,钟书宁也办理了出院,私人物品,她还是习惯自己收拾,当她进了洗手间,手机震动她才看到一些群消息。
【听说钟书宁勾引自己弟弟?真的假的?】
【钟家那个小儿子?他才多大?】
【我跟他同一所学校,他学习还挺好,突然就出国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如果真要出国,肯定早有规划,怎么可能上了半个学期才走。】
……
他们似乎不知道钟书宁也在群里,聊得肆无忌惮。
钟书宁这才明白,为什么贺闻礼会当众让人掌掴钟明月。
他希望这种谣言止于医院内。
但如今这社会,越是悖伦、猎奇的东西,反而容易吸引流量,获得更多关注。
甚至有人绘声绘色描述出钟书宁是怎么引诱了钟家这个儿子。就好似当时他就在边上看着,钟家这些秘事,比她这个当事人都清楚。
勾起回忆,钟书宁想起了许多过往……
钟家这个小儿子,叫钟明曜。
比她小5岁,今年才19。
钟肇庆夫妻俩很看重这个儿子,不过他们很忙,请了保姆照顾。
他们不让自己碰他,
有一次,钟书宁拿了食物给他,还被刘慧安训了顿,说她碰过的东西脏,不能给她儿子吃。
即便如此,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直至……
钟书宁的思绪被一阵叩门声打断。
“还没收拾好?”贺闻礼轻推门而入。
“快了。”钟书宁微垂着头,想起钟明曜心中难免有波澜,贺闻礼又善于捕捉情绪,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我马上就好。”
钟书宁话音刚落,
“嘭——”洗手间的门被关上。
她愣了下,抬头时,贺闻礼已经朝她走过来。
钟书宁正收拾洗漱台架上放置的护肤品,透过镜子,清晰看到贺闻礼从身后拥上来,长臂一伸,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台盆上,将她圈在了身下。
“贺先生?”
贺闻野、陈最和李垲都在外面,钟书宁声音压得很低。
“宁宁……”他声音紧贴在耳侧。
钟书宁透过镜子,可以看到他偏头,呼吸吻过她的耳朵,惹起一阵酥痒感。
镜子中的人,耳热,脸红。
外面有人,她终究胆小。
潮热感,让她呼吸心跳都失序。
他的吻从耳后蔓延……
热度,好似带着燃原的火,
脖颈、侧脸,
镜中,钟书宁脸染上靡靡绯色。
呼吸急促紊乱,表情失控,她不敢看。
身子被他翻转过来时,腿被抬起,坐到了洗手台上。
本能,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姿势,
暧昧得让她觉得羞.耻。
她紧咬着唇,生怕溢出一丝声音,那她可没脸见人了。
“宁宁,”他的呼吸咬着她的唇,“真的喜欢小野?”
“他很可爱。”
钟书宁声音急促而破碎。
“那我呢?”
“……”
他声音压得极低,厮磨,耳语,吻着她的唇,“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句话,让钟书宁所有思绪都瞬间滞空。
刚才的吻,足够热切,而他抛出的问题,让她觉得无法喘息。
他的眼睛,不似寻常那般凉薄冷厉,是温柔的。
他的唇,是热的。
身上,也是热的。
他的手搁在她腰上,指腹揉搓着她的细腰,又热又痒,钟书宁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又有几分真心。
她不敢回答。
经历了些,钟书宁不敢随意交付真心。
贺闻礼见她久久不语,只是闷声一笑,“怎么不说话了?刚才逗弄小野,你不是挺起劲儿的?这会儿就怂了?到底是不禁逗。”
他伸手,抚了抚钟书宁的头发,抱她下洗手台时,才发现她屁股上湿了一小块。
“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钟书宁点头。
贺闻礼离开后,她才舒了口气。
刚才贺闻礼问出那句话时,她真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太擅隐藏情绪,她不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都说豪门联姻,最忌交付真心,更何况他们这种关系,如果自己说喜欢……
他是会高兴,
还是觉得她逾越。
钟书宁脑子里乱乱的,直至离开医院,想的也都是贺闻礼,哪儿还有心思想钟明曜,就连贺闻野跟陈最一直用吃瓜看戏的眼神盯着自己,都没察觉。
回兰庭后,钟书宁回房收拾东西,贺闻野一边佯装喂鱼,一边问陈最,“陈哥,在医院时,你说我哥跟嫂子在洗手间干嘛了?”
“小孩子别管太多。”
“嫂子为什么换衣服啊?衣服脏了?怎么脏的?”
“……”
一男一女,门紧锁,能干嘛?
自然是干爱干的事情喽。
陈最觉得贺闻野这张嘴迟早会惹事,刚想提醒他别再乱说话,他就脱口一句:“如果是做少儿不宜的事,我哥也太快了。”
陈最瞳孔放大!
你再胡说,迟早会被丢去喂鱼的。
不过贺闻野嘴欠,还是有些分寸的,也就在陈最面前耍耍嘴皮子,给爷爷汇报工作时,只有一句:
【嫂子今天已出院。】
【哥嫂恩爱,放心,勿念。】
他没说今天医院发生的事,但贺家已收到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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