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门重新回到店内,郑叙植莫名扯了下自己卫衣的下摆,然后才走向柜台,对坐在柜台后安静看着手机的女孩温声说:
“久等了,智秀。”
“喔,这么快?”女孩惊讶地抬起头,然后丧气地说:
“啊……您要是再晚半个小时就好了。”
这次郑叙植听懂了她的意思,因此失笑地说:
“别幻想了,就算我真的迟到,课程也不会因此而取消。”
“那看来您真的很敬业。”女孩起身绕出柜台,伸手握住那组咖啡却没提起,而是眼巴巴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见状,郑叙植也就伸手提起那组实际真不算轻的咖啡,
“大家也都说,敬业是种优点。”
玩笑过后后,他突兀地说了一句:
“以后私下遇见不用问候了。”
“哦?”金智秀眨眨眼,“难道您对我彻底失望,不打算认我这个学生了吗?”
“那倒不是。”男人朝门口迈动脚步,“我只是感觉这样更轻松些。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的……后背。”
金智秀莫名又看了他一眼,跟上了他的脚步,嘴里貌似随意地问:
“您连这样的事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男人推开门之后定住脚步,等女孩出了门之后才松开手回答说:
“上上个月的时候,你让朴彩英带给我的请假条上不就写了是因为背部疼痛才缺席吗?”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金智秀怔了怔,这才消去了心里刚刚生出的警惕。
作为还没出道就已经有了不小名气的公开练习生,她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但这些密切的关注里也不一定只有善意,还有相当程度的嫉妒和恶意。
无论再怎么成熟,她也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完全没办法准确分辨出接近她的人怀揣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因此只能对所有人打起警惕。
“哦,对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金智秀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叙植欧巴怎么样?”
“可以。”男人微微颔首,“我倒是不介意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但想必你不愿意挨金室长的骂。”
“那当然了!”女孩可爱地皱皱鼻子,“那大叔最近好像到了更年期,天天找借口训斥我们!”
男人会意地笑了笑,倒是也没直接替那位实际很好说话的室长金正元辩解,而是感同身受地说:
“最近我的老师也天天训斥我来着。不过我想可能是因为担心吧?毕竟我也快毕业了,算是要迎来一段全新的人生。”
金智秀当然能听懂这话里蕴含的劝解,不过她更好奇男人话里透露出的其它信息。
“这么早就要毕业了吗?”等红绿灯的间隙,她惊讶地转头看他,“难不成,是在下下个月?”
在高丽,因为男性要服兵役的缘故,大学总共有两個入学时间,分别是三月和九月。
所以相应的,每年的毕业典礼也会有两次。
“不,是在九月。”男人看着指示灯转绿之后便再度迈步,“我的学分都已经修满了,论文也已经和普通学生一起完成了答辩。但是我毕竟是留学生,只能和其它留学生统一在九月一起毕业。”
他转头确认了女孩跟上了自己的脚步之后才继续说:
“那个时候,你们应该也出道了吧?”
“是呀!”女孩背着手雀跃地点点头,“这么说的话,很巧呢!”
郑叙植倒是没理解到哪里很巧,不过也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公司时,金智秀悄悄放慢了一点脚步。但偏偏男人抱有和她相似的想法,因此也提前多走了一步,于是两人间直接隔出了大约足有一米的距离,简直像是有点欲盖弥彰的诡异味道。
好在现在是晚饭时间,公司里倒是也没什么人,就连前台的职员也在专注地玩着手机,无暇抬头看这对行为诡异的师生。
走进电梯,两人各自掏出身份牌刷了卡,各自按亮了对应的楼层。
“对了,我们明天要加课。”郑叙植微微偏头说,“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嗯……”站在他侧后方的女孩拉了个长长的鼻音,听起来又是满含幽怨的意味。
“是在早上,对吧?本来该是假期来着,结果却要起来上课。”
郑叙植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嘴里低声说:
“这么低沉可不行。而且之后,我们很有可能要常常见面了。”
“莫呀?”女孩瞧瞧他高大的背影,偷偷踮脚做了个对比,发现自己居然只到他的胸口,踮脚之后也只和肩膀勉强持平。
从光滑的电梯面板里,郑叙植清楚地看清了女孩幼稚的动作,但也依旧不在意地说:
“出道之前,总要让你们掌握些常用的语句才行,要不然我岂不是成了薪水小偷之类的角色了?”
“叮。”
电梯到了郑叙植要去的楼层,他丝毫没有留恋地迈步走出了电梯,只留下女孩自己在电梯里站着,神情欲言又止。
“一会儿见,智秀。”他头也不回地温声说。
“一会儿见,叙植欧巴。”女孩笑着回答道。
直到电梯门轻轻合拢,女孩才思考起刚刚心底浮现的想法。
要经常见面了吗?好像稍稍有点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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