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别小看了地球!

  「所以还有几台?」

  「一台先前自爆、一台在虎街道入口被击毁、加上刚才二台……应该还有五到六台左右。」

  此时狂派金刚吵闹已经变回战车外型,真希则是坐在车长位置上。面对企鹅老大的问题,真希扳着手指数道。

  除了企鹅老大之外,其他三只企鹅则是手中拿着铁鎚,在战车上敲敲打打、东修西补,整台战车也确实被修复着……

  ……跟世纪帝国的修理一样,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在战车旁边,泰利斯特正一脸好奇地观察着战车,似乎是想理解这台钢铁怪物是怎么驱动的。

  至于水精灵骑士队的其他人──

  『不好意思,我们的魔力跟精神差不多都空了。』

  『短时间内做出那么大的陷阱,我现在只想回去躺在床上睡大觉。』

  『由于继续跟着你们可能会变成炮灰……不对是拖累,所以我们先战略性撤退了。』

  『我们会负责清空道路让罗马尼亚军队进入的,在这之前就拜托两位了。』

  『欸,可是让玛琪学妹跟泰利斯特独处真的好吗?玛琪学妹的朋友之前不是被康贝──』

  『笨蛋!你哪壶不提提哪壶!』

  看着基修等人将说错话的学生拖走,玛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玛琪不是不明白基修等人的打算,毕竟泰利斯特的烂好人兼刚直的个性大家都看得出来。事实上玛琪自己也调查过害自己朋友死亡的康贝骑士团袭击事件(注一),也得知了下达命令者是团长谢盖尔。然而……

  看了一眼泰利斯特,玛琪发现虽然泰利斯特正专注地研究战车,但却有意无意地避开玛琪的视线。

  「……不会说的吧。」

  「玛琪小姐说了什么吗?是新兵开得不够平稳吗?」

  「啊,不是,只是一点个人的事情而已……不过新兵是指新的企鹅吗?」

  真希望着在修理战车的三只企鹅,不解地问道。

  「吵闹不是企鹅,吵闹就是吵闹,企鹅是指挥官。」

  先前的低沉嗓音再度传出,吓了玛琪跟泰利斯特一跳。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让我为两位介绍,『它』是我们企鹅帮的新成员,狂派金刚吵闹。」

  「狂派……金刚?」

  「玛琪小姐就当作它是一种纯金属魔偶吧。」卡哇伊一边修理,一边用哈尔凯尼亚的人们所能听懂的方式说明,「我们发现它的时候,虽然破损严重但还能修复,然而关键核心却几乎完全毁损,从技术层面上来说已经死掉了。后来我们搞来了导力器系统跟六耀石后,才终于修复好核心。」

  玛琪听完只是点了下头,但泰利斯特却注意到了这段话里的关键字。

  「请等一下,导力器系统?你们是从哪里获得的?」

  「罗马尼亚的工厂里面就有很多喔。」

  菜鸟抬起头来喊了一句后,就继续埋头于修理工作中。

  泰利斯特闻言愕然。对于导力器系统与导力魔法,泰利斯特可说是记忆犹深。最先是在怀特与条顿骑士团一战中曝光,后来被认为是连平民都能掌握的魔法。随后康贝骑士团袭击托里斯汀时,由于谢盖尔的魔法特性,证实了导力魔法能够不受原住魔法的影响。

  托里斯汀是导力器系统的起源国,这点已经是各国皆知的事情,因此大量拥有并不奇怪。但导力器系统居然出现在罗马尼亚,而且还为数不少,这点就相当有问题了。

  导力器系统的出现满打满算最多一年,所以除非托里斯汀主动释出技术,不然就算是派遣间谍偷取,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建立起工厂。

  泰利斯特并不认为四企鹅在说谎,因此如今的罗马尼亚应该也拥有相当的导力器技术。

  问题在于,为什么托里斯汀要主动释出导力器的技术?而且为什么是选择相隔一段距离的罗马尼亚,而非是加尔玛尼亚这邻国?尤其加尔玛尼亚境内平民贵族众多,导力器技术所获得的支持与资源调动,会远比交给罗马尼亚来的高。

  泰利斯特觉得自己好像掌握到了什么关键,却又始终摸不着头绪。

  然而,泰利斯特已经没了慢慢思考的时间。

  道路两旁看似普通的木桶突然炸开,顿时整条虎街道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是黑色火药!」

  早在爆发的瞬间,真希早已跃离战车,避免妨碍到战斗。

  泰利斯特立刻吟唱风系魔法吹开烟雾,但逼命攻势也随之到来。

  一台劣化魔神藉着烟雾冲到了战车正前方,巨大的双手伸向前方,试图捏烂战车的滑膛主炮。

  就在双方接触的一瞬间,战车发炮了。

  穿甲弹贯穿了劣化魔神的双手,但也因为连续贯穿后的冲力大减,穿甲弹仅仅只刺入了劣化魔神的胸膛,却没有将核心破坏。

  双掌已毁的劣化魔神自然不可能捏烂主炮,但巨大身体狂奔所带出的惯性,依旧撞毁了战车前方的金属开路铲。

  「撞开他!」

  钻回战车体内的四企鹅自然知道劣化魔神有着自爆的能耐,当场引擎开到最大,将劣化魔神推了出去。

  早已跳下战车的真希,亲眼见着劣化魔神被战车的巨大动能推到离地,随后沉重的身躯在战车上方滚了一圈。以剩余的加特林机枪被压毁作为代价,四企鹅成功地劣化魔神甩到身后。

  随後,狂派金刚变形。

  四管火箭炮不停射出火箭,阻止劣化魔神再度站起,右手滑膛主炮则是对准了劣化魔神。

  炮弹击出。

  飞拳射出。

  穿甲弹轻松地击毁了面前的劣化魔神,但吵闹的滑膛主炮也因此被另外一具劣化魔神的飞拳击中。

  虽然吵闹在最后一刻扭身避开,可是略为扭曲的主炮炮管,已经无法继续击出穿甲弹。

  偷袭的劣化魔神收回了飞拳。

  同时,吵闹的副炮射出的爆裂弹,击中偷袭的劣化魔神,庞大的冲击顿时使得劣化魔神站立不稳。

  吵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数十吨重的身躯飞奔出去。击出的金属拳头夹带这股冲势,仅仅一拳,便击倒了劣化魔神。

  然而,明明已经五具劣化魔神被破坏,谢菲尔德反而笑了出来。

  从先前的战斗中,谢菲尔德察觉吵闹除了近身战斗以外,就只剩下那门120厘米的主炮能彻底击毁劣化魔神,其他武装虽然能带给劣化魔神损伤,却无法破坏劣化魔神。

  换言之,如今的吵闹,已经失去了远距离击毁劣化魔神的能耐。

  被击倒的劣化魔神在谢菲尔德的指令之下,迅速爬起,并开始与吵闹进行战斗。

  并非是为了击倒吵闹,而是以拖延吵闹的行动作为目的。

  这时候,一旁观战的真希与泰利斯特也察觉了这点,开始对劣化魔神射出魔法,试图给吵闹制造击倒对方的破绽。

  但……天不从人愿。

  另一具劣化魔神出现在道路的尽头,胸前的V字高热板所散发出来的热量,证明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伏击。

  「卡哇伊,加大输出能量!」

  「我也想这样做,可是……」

  正在与吵闹缠斗的劣化魔神,在另一具劣化魔神出现的瞬间,无视自身损伤抱住了吵闹。

  十秒,只要十秒。

  只要十秒的时间,吵闹就能够击退眼前的劣化魔神。

  但是如今,劣化魔神的高热火焰已经到了临界点……

  「真希小姐!泰利斯特先生!请你们两位赶快离开!」

  菜鸟从窗口探出头来,对着两人大喊道。

  「可是……」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难逃一死。」

  「卡哇伊,别吓菜鸟了!而且身为企鹅帮,我们绝对不独自游泳!我们绝不抛弃同袍!」

  「Kaboo!」

  不论怎麽看,如今的吵闹跟四企鹅都是死路一条,除非有外援支援。

  但连真希跟泰利斯特都无法伤到劣化魔神了,真的还有其他人能帮上忙吗?

  答案是有。

  某种巨大的飞行兵器从远方飞来,在空中描绘出铅直线的轨道,击中了蓄势待发的劣化魔神。

  劣化魔神虽然想阻止这个朝它飞过来的东西,但是那东西的来势实在是太过凶猛,瞬间就像是攻城槌直击城墙般,洞穿了劣化魔神的身躯。

  如果劣化魔神能够惨叫的话,那么叫声恐怕也会被这巨大的冲击力辗得支离破碎。

  理所当然,高热火焰的凝聚也散去了。

  那个物体贯穿了劣化魔神后,余威不减地刺入了岩壁之中。

  「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

  由于速度过快,因此真希完全无法辨认那个物体到底是什么。

  但是四企鹅知道。

  不仅四企鹅,连真希的大哥阿道夫都知道。

  「喔喔,破坏力比本大爷想像的还要强呢。」

  不远处的岩壁顶端,阿道夫手搭凉棚,望着刚刚那一击所造成的结果。

  「呆瓜艾伦,你觉得这种武器能够应用在条顿骑士团或者是军队身上吗?」

  「绝无可能,吾等冶金技术无法达到此等高度。而且吾从未见过此等材料,就算使用炼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艾伦手握萨里沙长枪,冷静地判断着。

  「那还真是可惜,这东西可是用一发少一发呢。」

  将劣化魔神贯穿的物体,其真面目是根细长的巨大钢钉,但是钢钉尾部却安装了尾翼,让它看上去更像是放大版的巨型飞镖。

  在哈尔凯尼亚世界,恐怕只有尼欧与四企鹅这类特殊人士才能喊出它的名字,并且知道使用方法。

  其名为APFSDS。

  又名──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现代地球最强反坦克用穿甲弹。

  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这种武器,本就是为了配合滑膛炮使用。但在魔法的辅助之下,就算无须滑膛炮也能击发。

  可即使如此,还是需要两名矩形级魔法使才能使用。

  由阿道夫这风系魔法使,来对炮弹本身进行稳定与瞄准,再由艾伦这土系魔法使,来全力击发炮弹。炮弹本身更是被阿道夫与艾伦联手赋予了『锐化』、『轻量』等魔法,别说是劣化魔神,就算是地球核战避难屋都不一定能挡下。

  阿道夫与艾伦并不知道的是,他们如今所使用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是贫化铀材质,相比碳化钨,贫化铀的密度更大,而且还具有自锐性(撞击过程中保持尖锐)。但因为人道主义人士的谴责,虽然大量制造,却只有少数地球国家使用。

  正因为如此,这些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才会流落到哈尔凯尼亚。

  「不过刚刚打得有点偏了,看来风向影响还是很大。呆瓜伦你还能行吗?」

  「来!」

  劣化魔神还没从先前的攻击中反应过来,第二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已经来到了面前!

  将所有魔法辗压在地,将所有科技粉碎殆尽,不留余地的绝杀攻击。

  炮弹点燃了空气、扯烂了钢铁、撕裂了空间、粉碎了侥幸。

  劣化魔神倒下了。

  与另一具被吵闹扯烂了四肢的劣化魔神同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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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第五卷後半

  总觉得这章风格一直在变……

  至於章节标题,则是才人在原作里曾经喊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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