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坤起了个大早。
洗漱过后,帮忙准备早食。
当然,只是洗菜切菜,提前做好准备,等李香莲醒后再起锅。
他厨艺不行,吃食还得指望李香莲。
提刀推门而出,眼前尽是白茫茫一片,雾气正浓。
夏日里能有这景象着实是难得一见,得亏这鹿林村湿气略重。
正是假期初始,清晨最为凉爽,小景和枝意都在自己房里睡懒觉,就连徐父徐母,这时也被封印在被窝里。
而徐坤已养成习惯,睡眠饱和,精神充足,实在没法继续窝着。
他也是闲不下来,没事找事。
鹿林村附近的几条小溪情况不说烂熟于心,也是轻车熟路。
伐了几颗翠竹,柴刀舞动,不多时,几个粗糙鱼笼便已成型。
稍作修饰,去掉易伤人的毛糙,就算成了。
挑了几个地方下笼,放了点新鲜饵料,掩饰一番,随即拍拍手离去。
这都是小道,若小溪里真能出大货,哪还轮得着徐坤。
家里其实也不需要徐坤捣鼓这些,徐父徐母合力,温饱还是能维持的。
只是徐坤闲不下来,也不忍心家里负担过重,加上这两天有点空闲,心思一起,自然想要弄点东西贴补一下家里。
无人监督,徐坤依旧不曾放松,于竹林间完成秘武课业。
演练一番后,浑身热气升腾,顿感舒畅。
又伐了几颗枯竹以作柴火备用,拖着回家。
正好到了饭点,小谨和枝意见着,乖巧喊了声大哥以作招呼。
进食间没有大户人家的规矩,时不时闲聊两句。
不过徐慎之现在话少许多,许是因为徐坤年岁渐长,又经常在校居住,父子两人生疏了些。
将两日后去狩猎一事说了,果又更为沉默。
徐坤自是知道这事说了后,两人会担心忧虑。
但要是不说,他们又哪知秘武道途的重要性。
若失去警惕和担忧,怕是容易出事。
因此徐坤宁可让他们担忧些,耗损些心神精力。
起码这样不会有生命之危,遇事能分得清轻重。
饭后,徐坤监督着小景和枝意完成秘武课业。
以前不知道还好,不算多么重视。
但现在既然已知这养练功的重要性,那自然不会让两人荒废懈怠了去。
只不过秘武之事不好教他们知晓,两人心性毕竟不如徐坤。
也因此,主动性方面也就乏善可陈。
下午带着弟弟妹妹玩耍了一通,顺带看了看鱼笼。
运气还算不错,有几条小鱼入了鱼笼之中。
“好,晚上加餐,萝卜炖鱼!”
几尾小鱼,不多,却也能尝个鲜。
一想到鲜美鱼汤,小景和枝意嘴角咧开,已然有着些许晶莹。
在家两日,徐坤不曾修身养性,倒是经常在脑海中模拟有可能遇到的情况。
时不时还会跃动开来,如同被猛兽捕食。
他的眼神染上了些许凌厉,倒不是想着自己去猎杀猛兽,而是一直在模拟被猛兽猎杀时,该如何自保,如何做到有效的躲避和逃生。
他很怕死,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万事皆以保全性命为主。
除此之外,还请老爹帮忙削了点竹片,丝线穿过,勉强做了一副简易到不能在简易的竹甲。
前面九片,后面也九片。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防御力,说实在话,不忍直视。
但有总比没有好。
加上外面套着的类似夹克的布甲,应当...
稍微有点作用吧?
有老师在场护着,危险肯定是很小,怕的就是万一。
一个疏忽,就是生死两隔。
徐坤绝不会完全将性命托之于他人手中。
多一点防御力,说不得就是必死变重伤,重伤变轻伤的区别。
哪怕这竹甲几乎是一次性用品,也足以让徐坤多出一次活命机会。
至于宁志坚等人说的练胆倒没必要了,徐坤经历过不为人知的生死,自认用不着练胆。
不过小心起见,还是杀了只鸡。
唔...无感。
可能是生命的份量太过渺小,仅唤醒了些过往残留的手感。
猪...
家贫,杀不起。
短暂两天假期结束,徐坤回到烟筒小学。
烟筒小学全体老师六人,尽皆身着猎装,神色肃穆。
大刀,弓箭,绳索,短匕之类,一应俱全。
特别是最年轻的张校长,短寸竖起,络腮胡略带灰白,腰间别着一柄短枪,令人安全感满满。
他才六十六岁,在武者中勉强还能算是壮年,野心没有完全熄灭。
此刻眼神锐利,鹰视狼顾之间,煞气冲天,仿佛想要立马寻着猎物来上一场杀伐征战。
这阵仗,倒有点惊住徐坤了。
干什么?
不过是普普通通打个猎吗?
顶天了,就是打只老虎熊罴而已,用得着如此?
居然还全体出动,徐坤之前以为最多就是出动一半而已。
“小子,莫不是真以为我们只是带你打头猛兽糊弄一下吧?”
张校长锐利的眼光直盯住徐坤,嘴角咧开,笑意狰狞可怖。
“见血可不是那么简单,杀头没甚反抗能力的野兽,哪能踏上残酷的武道之路?”
徐坤楞了下,随即平静下来。
见此子反应,张钧满意点头。
“物资已经为你准备就绪,背起你的包,我们立即出发。”
徐坤并未废话,当即照做。
路上,宁志坚为徐坤讲解,揭露一些黑暗:
“以前就和你说过,武者掌握超凡伟力后,可谓天然的人上之人。
其实力强横,那么地位权势野心等等,自是会随之水涨船高。
特权总是与其实力相匹配的,但总有些人,被力量冲昏了头脑,不满足于相对应的特权,想要的更多。
或者说,因为其实力,罔顾生命。
罔顾生命这点倒没什么,真正算起来,武者与正常人类,其实已经算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区别好比人类与猴子,仿佛两个不同物种。
武道修行,就是生命进化的旅程。
但武者的根基,却是从正常人类群体中延伸而出。
罔顾生命,只要不大肆杀戮,只要实力够强,特权够大,背景够硬,那自然没什么问题。
可要是大肆杀戮,自掘坟墓,破坏武者的根基,引得社会动荡,大范围暴露武者的恐怖,自是谁来也救不了。”
顿了顿,留足消化时间,他才继续:
“任何一个国家,需要的都是稳定。
所以对于那些不稳定份子,当然是人人喊打,人人可杀之!
而现在我们要围猎的那位武者,便是此类可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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