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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时间转眼过去。
凯撒的尸体已经安葬,角斗场的工作人员也没来寻找尸体,他们乐得让角斗士们和尸体待在一起,直到尸体彻底腐烂到只剩骨架,给山洞增添几分阴森。
而山洞内的灯光会杀死尸体腐烂过程中产生的病菌,避免角斗士们在非角斗中染病丧生。
这个角斗场,这个名为努凯里亚的星球,他们的科技水平高出云端,道德水平低穿地心。
直到两日后的今天,这如困兽般的生活才出现些许波澜。
“外面的人在干什么?”
奥诺衰弱的躺在冰冷的岩石上,用原本罩着上身的褴褛衬衣紧紧拴住腹部。
其他角斗士除了秦夏和安格隆之外,也都横七竖八的躺着,微弱的进气和出气。
奥诺之前说过,在角斗日到来前会有美餐日,而美餐日之前的两三天则会不再发放食物,让角斗士们禁食。
如今众人就饿的东倒西歪。
外面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和叫喊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但这里绝大部分人连站起来扒窗户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如今秦夏正在盘腿闭目,只剩下另一个不会受到影响的人也就是安格隆能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安格隆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向外面。
“角斗场上正在进行仪式,人们聚集在角斗场里。”
安格隆转达着外界的情况。
“有五个骑着机械战马的人进入角斗场的战斗区域了,但是他们没有开始互相残杀,而是在角斗场里像是沐浴在荣耀里一般游行着。”
“然后有更多骑着生物战马的人来了,跟随在那五个骑着机械战马,浑身金光闪闪的骑士身后。”
描述了一下后,安格隆看向奥诺,问:“他们是高骑士?”
听到这个问题,奥诺挤出两声虚弱无力的笑容:“他们可不是什么高骑士……他们是来角斗场参加角斗的,估计下一场角斗会是他们跟我们一块打。”
安格隆歪了一下头,显然搞不清楚为什么那些骑马的既然也是角斗士,为什么他们可以骑着大马耀武扬威招摇过市,而自己这些人却得被关在山洞里禁食。
角斗士们在饥饿中产生的负面情绪让安格隆感到煎熬和痛苦。
“他们不是角斗士,虽然他们要参加角斗。”似乎是知道安格隆想要问什么,奥诺直接就回答了。
“不是角斗士?”安格隆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他们是贵族,高骑士们之下的贵族,一些贵族家里的小少爷会来角斗场上找刺激。”
奥诺虚弱言述。
“然后他们的家族会给他们打造很厉害的盔甲,武器,让家族里这帮想要一起来角斗场找刺激的小少爷组成一个角斗队伍。”
“你说的骑着机械战马的人,他们应该是塔尔克家族的贵族子弟,然后他们身后那些骑着普通战马的骑士则是他们的家仆。”
“这些小王八羔子的角斗队伍的名字,叫贱民屠宰者。”
奥诺言罢,安格隆心事重重的看向窗外。
正在盘腿打坐的秦夏睁开眼睛:“贱民屠宰者?这他妈是什么狗名字?”
奥诺唯有语气中能表现出苦笑:“这名字确实恶心,但他们仍然还是努凯里亚角斗中贵族队伍中的明星。”
秦夏想骂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仍是闭上双眼,专注于探索灵能的使用。
“努凯里亚人为什么不反抗?”
一句带着无尽疑惑的话语传进角斗士们的耳朵里。
听到这句话,角斗士们艰难地将目光投射向安格隆。
“努凯里亚人反抗过。”奥诺说。
“不……不……”安格隆摇头,“我的意思不是有没有人反抗过,而是……如果贵族组成的角斗队伍的名字就叫贱民屠宰者,他们毫不掩饰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所有努凯里亚人不一起反抗他们?”
闻言,饶是颇有哲学细胞的奥诺此时也低下头。
他不是没有答案,而是他的答案倾向于从人们的品格和思维上寻找解答。
努凯里亚的大多数人习惯了被贵族奴役,以及努凯里亚人本身就容易被奴役。
这就是奥诺的答案。
“可能……”奥诺抬起头,盯着安格隆的双眼,表情愤慨,“反抗的要么被杀了,要么像我们一样被关在角斗场里,剩下的都是不敢反抗贵族的,就像关在圈里的牲畜一样,勇敢的都被宰了吃肉,剩下的可不就懦弱了吗。”
安格隆几乎皱在一起的五官轻微的疏解了一丝,他像是明白了。
“胡扯。”
一声略显冰冷的话语从奥诺侧方传出。
安格隆和其他人像看着奥诺一样看向说话的人。
秦夏再次睁开双眼,正盯着奥诺:“兄弟,我得承认你擅长思考,你有哲学家的潜力,但你只是有一点。并且在这件事上你说的根本不对。”
听到驳斥,奥诺并不生气,他也只是简单思考过这个问题,在不能得到答案的情况下得出一个凑合的答案。
他静静听着,示意秦夏继续说,自己想听这个肚子里有墨水的人的看法。
“我们想要从决斗场里逃出去,是为了去死,还是为了我们能摆脱困境?”秦夏询问众人。
“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曾经准备和秦夏一块与凯撒离开山洞出去收集信息的女角斗士发出一声怒喝。
她不觉得这个问题是一个问题。
“大家是为了摆脱困境,而不是为了去死。”奥诺说,“显而易见的。伙计。”
“所以嘛。”秦夏点头,“努凯里亚的高骑士垄断了科技,这个世界处处透露着野蛮和愚昧,就像一个全是原始人的世界,但被贵族使用的科技却先进的令人感到绝望。”
“这里的贵族甚至并不需要大量的士兵来为自己的统治建立武力基础。”
“而像安保智械一样的铁人不会背叛使用者,也不会手软,它们成为了贵族最忠诚的屠刀。”
“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人们反抗的目的不是为了去死,而是为了真的改变什么,那忍耐和等待变数就是必须的。”
“这是物质基础和客观环境的问题,从性格和思维层面上是找不到答案的。”
言罢,秦夏看向安格隆。
安格隆若有所思的点头。
角斗士们也都若有所思。
但对于凡人而言,思考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因为即将吞噬他们理智的饥饿让他们的大脑仅能做到维持基本生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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