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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夏走在离开山洞但不是去往战斗区域的道路上。
在和角斗士们说了那些话后,秦夏决定去和那塔尔克家族的族长见一见,虽然这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你是个巫师我就不蒙你眼睛了,反正蒙也没用。”
负责人走在前面。
秦夏观察着附近的一切,记住一切,包括自己走过的道路,以及这些道路上存在的东西。
每隔几步头顶就挂着一门自动机枪,秦夏目测了一下口径,大概是19毫米左右,虽然不知道努凯里亚人给自动机枪使用什么弹药,但不管用什么弹药这种口径的武器威力都很惊人。
它贯穿山洞里那道平平无奇的闸门,可以像刀插豆腐一样轻松。
然而自动机枪只是这里最平常的东西。
从这金属廊道墙壁上的缝隙,暗槽,喷射孔……以及种种痕迹上,秦夏前世的经验能帮他分析出这廊道里肯定存在大量的机关,包括但不限于溶解液,火焰,还有激光网之类的东西。
很快,秦夏来到又一条十字路口前。
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秦夏能看到一些标识牌。
【安保军械库】
【检查岗哨】
【贵宾休息区】
“那就是出口。”负责人指着正前方道路的尽头,“你要是有能力从这跑出去,你离开角斗场的目的就能达成一大半。”
秦夏顺着负责人的手指望去,看到了出口的检查岗哨。
一些员工正在进行检查,然后进入角斗场内的工作岗位。
不过在那道路尽头,岗哨之外,矗立着一尊钢铁雕像,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大型机械体,趴在钢铁高台上一动不动。
十分突兀。
“别废话了,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你只是想让我找死。”秦夏收回目光。
负责人脸上浮现出被识破的不满,瞪了秦夏一眼,带着他走上另一条通往休息区的路。
等到了一间门面豪华到与整个环境相比十分突兀的房间外,负责人示意秦夏可以进去了。
“小心点,别乱说话。”负责人低声提醒,“不然我怕你那恶毒的嘴巴把我们整个角斗场的人都说死。”
“放心,我估计你那控制狂主人还没这么丧心病狂。”秦夏回应。
负责人没有再说什么,赶紧开门。
等秦夏进去,负责人关上门离开。
进入房间的一瞬间,秦夏被这里的华丽和丧心病狂的奢侈给惊到了,他想起自己在白疤战团里成长时,跟战团一起去某个出产水晶的世界进行防御。
那个世界的总督的豪宅,才有这休息室一般华丽。
秦夏看向餐桌。
摆满了秦夏认不出来的食物的餐桌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正在摆放餐具,他像是有强迫症,亲手将每一个餐具都摆到他认为最正确的位置上去。
他看起来也不放心仆人,那些侍者就站在旁边,尴尬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干自己应该干的活。
“哦,你来了。”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塔尔克放下最后一个需要摆正的餐具,转过身看向秦夏。
他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眼神也很热情,甚至还有一些崇拜和赞许。
但秦夏没有分析这个人的心理和性格,因为他知道这种人表面上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请坐。”塔尔克拉开长方形餐桌边缘的一张椅子,等秦夏坐下后,他自己坐到相对的另一张椅子上。
秦夏连动刀叉的心情都没有,他已经做完了他答应共进午餐后最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收集将来可以用在逃出角斗场这件事上的信息。
但也不全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秦夏对塔尔克的身份心存芥蒂,他也不认为这家伙表现出的任何友善是真实的。
“你知道吗……”
塔尔克手持刀叉,狼吞虎咽的进食,他的侍者不停为他切取和拿桌上的食物。这些贴身奴隶知道自己主人喜欢什么。
“你杀的屠宰者,被你用巫术把脖子拧成麻花的人,都是我的侄子,都是塔尔科家族的一员。”
说这句话时,塔尔克仍然在狼吞虎咽,而且脸上也还带着笑容。
秦夏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暗暗准备调用灵能把这个家族族长的脖子拧成麻花。
他不想这么做,因为选择动手就是必死,所以他没有在这场饭局杀死塔尔克的准备。
但既然对方提及了关于血亲的仇恨,那就得……
“这件事我得谢谢你。”塔尔克咽下一口食物,微笑着举杯,“那些小兔崽子虽然年轻但还挺能打,他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第三十一个兄弟是个战士,他还从小训练那些小兔崽子。我真没想到他们能被你给全部杀死。”
“我无意轻视,伙计。”
“绝对不是轻视。”
塔尔克侧头微笑,抬手示意秦夏不要误会自己。
“我只是那时候才看到你的潜力有多大,我也确信我让我家族的捕奴队隐瞒你是巫师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夸赞一句后,塔尔克看向身旁的奴隶:“牛筋,谢谢。”
奴隶抬起手叉起一块炖烂了的牛筋,放进塔尔克的餐盘里:“您今天怎么突然想吃牛筋了?”
“我们都有突发奇想的时候,不是么。”塔尔克向奴隶笑笑,然后开始吃牛筋。
秦夏面无表情,既不动刀叉也不说话,盯着塔尔克的一举一动。
他没想到是这个怒凯里亚最有权势的家族的族长帮自己隐瞒了自己是巫师这件事。
隐瞒一个角斗士是巫师这事,然后让这个角斗士去杀死自己的兄弟的儿子……秦夏觉得塔尔克疯了,如果他自己也疯了,那他就能意识到真的会有个疯子帮他隐瞒这事。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想让你杀死我的侄子们?”塔尔克笑着问。
“不好奇。”秦夏回答,“像你这样的人,亲情对你而言比擦脚布还没用,你们不会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信任,你们只有猜忌和谋杀,即便对你们的血亲也是如此。”
“不,这不是原因。”塔尔克说,“你们这样身份的人向来对我们这些贵族抱有偏见,但我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你再猜一猜。”
“……”秦夏短暂沉默,而又开口,“不知道。”
塔尔克灌了一口酒,微笑一秒,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凶狠,如狂躁症发作一般锤着桌子嚎叫:“因为我他妈仇恨怒凯里亚上的一切贵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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