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傍晚，天色渐渐有些暗了。
祝小蝶练已经练了将近两个小时。效果还是有的，最高颠球记录从五个增长到了八个。但那也只是偶然能做到。随着体力下降，更是连颠五个的旧记录都愈发遥不可及。
见她的动作越来越无力，王柯便出声提醒：“停一下，你该休息了。肌肉太疲劳的话，再练也没用。”
祝小蝶让足球落在草地上，没有再把捡起来，而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说：“换你再来颠一颠吧。你刚才不是颠了一百个吗？我看得出来，那还不是你的极限。你最多能颠多少个？”
王柯想了想：“记不清了，大概两三百吧。”
祝小蝶面露怀疑：“有那么多？”
王柯笑道：“其实只要能颠五十个以上，就没什么槛了。再往后能颠多少个，说实话，我觉得主要取决于体力，以及有没有那么多时间。”
祝小蝶：“你颠一次给我看看！我倒是要看，你究竟能颠多少下。”
王柯耸了耸肩，踩住一个足球，挑起来，然后就开始颠。
颠球的常见规则就是不能让球落地，而且不能用手。一般是用脚背颠，身体其他部位也行，只是难度可能更高点。
在新手看来，哪怕颠十个以上都显得颇有难度。
但对王柯而言这真没什么难度。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素质强化的关系，今天颠球，感觉比以前颠得更顺了，每一次动作都能做得更精确。于是那足球就像是在他的脚上绑了一根绳子，乖乖地弹起来、落到脚上、再弹起来、再落到脚上……
“一个，两个，三个，四，五，六，七，八……”
一开始，祝小蝶还饶有兴致地数着。
可是越往后，她就越觉得无聊了，数数的声音也愈发有气无力。
“九七，九八，九九，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零三，零四，五……”
一百个的坎过了，然后是两百，再之后是三百。
颠到三百之后，祝小蝶愈发怀疑——这小子真的没有作弊吗？自己干起来那么困难的事情，对于他为什么显得如此轻松？
然后是四百，五百，六百。
当她数到了七百个以后，突然一拍脑门，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拿手机拍下来呢？这可真是有点意思，不拍下来太可惜了。
想到就做，反正她也不知道王柯还能颠多少个，便连忙拿起随后丢在训练器材旁边的手机，开始拍。一边拍，她还一边数着，小嘴念出声：
“七一二，七一三，七一四……”
视频还在继续拍。
王柯还在继续颠球。
到此时，他已经确定了，这要归功于小说带来的身体素质强化。
要是放在以前，自己的肌肉早就疲劳到无法保持精确度了。可是现在，颠了这么半天，触球的精确度一点都没下降，这意味着什么？
他觉得，如今的自己如果去跑马拉松，大概也能跑得下来吧。
七百个之后，又到了八百、九百……终于，在度过了一千个大关之后，王柯故意失误了一下，让球落在地上。
他抬起头，就看见祝小蝶早就站了起来，正拿手机镜头对着自己。
少女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一千个诶！你这绝对是职业球员的水平了！”
王柯微微摇头：“职业球员不光要看这些，还要看体力和战术意识，要求多了去了。颠球的世界纪录，又不是职业球员弄出来的。”
祝小蝶：“世界纪录是多少？你能不能挑战一下？”
王柯：“我小时候好像看过，两万多个吧。”
祝小蝶一脸怀疑：“不可能吧……”
正好她现在拿着手机，立刻就开始搜。然后就搜到了一条新闻。
“颠球世界纪录，八千四百多个！没有两万个那么夸张，但确实好多啊。”
王柯却表示质疑：“怎么可能那么少？我看看。”
然后他走到了少女身旁，去看她的手机屏幕。这个动作，难免让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两人刚刚都经过运动，出了不少汗。但让王柯有些意外的是，这位大小姐哪怕是出了汗，也没有球场上常有的那种汗臭味。
是因为用了什么沐浴液，或者肌肤护理吗？
王柯当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只知道，少女身旁只有些许微微的酸味，以及某种类似于果香的……怎么说呢，闻起来有点像是轻度发酵的果汁。
与此同时，祝小蝶缩了缩脖子，把手机递给他，往旁边挪了两步刻意跟他又拉开了距离。
王柯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出了汗，大男生确实是有点汗臭味吧？这很正常，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盯着手机的王柯此时当然看不到，祝小蝶虽然跟他拉开距离，却盯着他，还微微有些脸红。
或许，王柯就算认真观察也看不出少女的那一丝丝脸红，因为程度太轻微，而且现在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稍远处的路边，亮起了路灯。但路灯再怎么明亮，也比不上阳光，很难像阳光一样照出颜色的细节。
王柯把手机还给她，笑道：“你仔细看看，这上面说的是一小时内左右脚交替颠球。这个世界纪录是有限定条件的，要求必须左右脚交替，而且时间限制一小时。”
祝小蝶：“啊？唔……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正的世界纪录是多少？”
王柯：“不知道，管它呢，反正至少几万个。我觉得十几万也有可能吧。反正我颠球也就是玩玩，天外有天，我又不打算靠这个吃饭。”
祝小蝶忽然问道：“那你靠什么吃饭呢？”
王柯顿时语塞。
仔细想想，他现在是真正的失业状态，确实是靠着足球这项爱好和特长挣钱。
见他没有回应，少女吐了吐小舌头，意识到自己说话还是太直了。
安静了不过几秒，祝小蝶又说：“明天我要休息一天，后天，我想继续练。反正你现在空闲时间也多，应该没问题吧？”
王柯点了点头：“我没问题。今天就到此为止吗？”
祝小蝶：“对啊，你都说了今天要休息了嘛。”
王柯看着她，微笑提醒：“那，这个教练费到底什么时候……”
“哦对！”
祝小蝶立刻点开微信，看了一眼通话记录，转账。
王柯拿起手机，就看到了微信上的三千元转账消息。
他错愕道：“是不是算多了？”
祝小蝶解释道：“可能多了一点吧，我是从你快到这里来的时候开始算，到现在，差不多三个小时嘛。中间还有一些休息的时间，都给你算上吧。”
王柯顿时竖起大拇指：“大小姐，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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