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桩遭遇,次日清晨鸡精又寻牛妖时,后者答应投靠金蝉子,只是放心不下田老汉,想最后看一眼故主,得其安好才能放心。
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母之恩。
牛妖有情有义,鸡精高兴不已,自然从善如流,答应下来,甚至亲自陪同。
正好遇到恶霸上门,带着一帮护院打手,个个体型彪悍,凶神恶煞,甚至还有一位道士,要强行带走耕牛。
得知老黄牛“老死”,被田老汉亲手掩埋,恶霸怒不可遏,直接戳穿其谎言。
“老东西,真当本少爷是傻子,不知你昨日清晨,暗地里偷放了那头老牛?”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派人盯着你们。”
“那头牛,本少爷志在必得。”
“你们敢欺骗本少,同样别想好过,等收拾了你们,本少就亲自带人入山抓牛。”
牛妖到来时,整个田家都被砸得稀烂,锅碗破碎,菜地凌乱,鸡鸭身死,田家老小都有伤在身,田老汉更被踹翻在地,被恶霸踩在脸上,浑身狼狈,口鼻溢血。
左邻右舍更是吓得紧闭屋门,同情老田家遭遇的同时,生怕被牵连无辜,不敢冒头。
“哞!”
一声牛哞如晴天闷雷,炸响在众人心头。
老黄牛顿时火冒三丈,双目泛红,迈动四蹄,如一堵山冲入宅院,将一个彪形大汉撞飞,砸塌土墙,埋入土中,眼看是废了。
撂起后蹄,将围拢而来的两个壮汉打飞出去,老黄牛见血后,目光越发火红,在院内横冲直撞,任由打手将木棍铁锹打在身上,鲜血四流,去无不管不顾,直奔恶霸。
恶霸名张,见他素来倚重的打手不是牛妖对手,吓得面色惨白,立刻呼救:
“王道长,请速速出手相救。”
旁侧中年道士立即动手,挥动拂尘,打向牛妖,却在关键时刻被鸡精与雀妖阻拦。
牛妖只是引气小妖,仗着体型大又力强,对付普通人能大杀四方,勉强占据上风。
可对付道士,就力有不逮。
鸡精与雀妖比牛妖高一等级,配合默契,道士修为马马虎虎,他们暂时打成平手。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
引气小妖仅比同种族生灵略强,牛妖修为差,尚未掌控妖术,数位壮汉手持利刃,很快就压制牛妖,占据上风。
道士又有法器相助,很快鸡精与雀妖就形势不利,鸡精修为略差,更被道士所伤。
鸡精与雀妖不可能为了牛妖拼命,无奈之下只能退走,跑回山中求助。
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黄鹛哭诉请罪,是因为她开了杀戒,退走时,曾有壮汉偷袭,被她啄死。
地洞前,金蝉子心情复杂。
为牛妖与田老汉的情谊,也为人心之恶,都说妖鬼心狠手辣,殊不知远不及人矣。
人知妖恐怖,妖知人心毒。
刻薄如刀丝,心肠冷若冰。
倒是对黄鹛杀人之事,她不以为意。
漫长岁月,她依谢娘娘的一缕不灭灵识,偶尔会被谢娘娘托梦。
梦中的谢娘娘在神话之境为自己时时传道,讲述大道之妙.
让她知晓造化之无穷。
人杀妖未必是惩恶扬善有功德,如杀好妖,反招无穷业力。
妖杀人,未必罪恶滔天遭报应,如杀坏人,反得功德无量。
正所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娘娘曾经告诉过自己,这山河社稷图无量大世界最为圆满,天地有司过之神,最为公正。
不会因为你是人,他是妖,谁是鬼而区别对待。
——
“生而为妖,我等虽不滥杀无辜,但若是有人自寻死路,也不必客气。”
金蝉子没怪罪鸡精,反而令她安心休养,后命雀妖通知红玉与公羊儒,让他们联手下山,出手相救。
必要时可以杀人,不必顾忌。
她虽对待人族之事上有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不古板,有时候会适当变通。
暂且不说金蝉子这边的云云种种.
画面来到谢怜这边。
扶桑树上·金乌巢中.
一直观察金蝉子虽然有趣而且还能获得收获,但是无形之中又会培养她本身的惰性。
正巧,小金乌苏醒了。
谢怜决定游历一下自己的世界,同时作为山河社稷图无量大世界之主,她本身的职责也有开辟天地,造化众生.
想到这里,福至心灵,谢怜一把抓住睡眼惺忪的小金乌,顷刻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而后施展纵地金光法,瞬息万里,一道金光游历于苍茫的宇宙之中。
无始无终的宇宙何其浩瀚.
哪怕是纵地金光速度还是不够快!
因此,谢怜施展了作为山河社稷图之主,只能在山河社稷图无量大世界之内施展的遁法:宙光法.
半晌
谢怜来到了一处虚无与存在交相呼应的世界..
其中星系团中一颗浩瀚的星球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很明显,这是一颗生命古星.
法眼观..
谢怜发现这个星球的世界法则和体系在古老的过去是完美无缺的,可是现如今,却是残破不堪.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的话,就像是她前世看的一部名叫遮天的,其上位世界是完美世界。
如果说这个星球现在是遮天,那么过去就是完美世界。
便是如此.
”咻~”
本来睡眼惺忪的小金乌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
它有些懵比的看着目前的无垠星空,而后啼叫了一声,身子窝在谢怜脑袋的秀发上缩了缩,看起来有些可怜、弱小、无助的样子。
特别的可爱。
作为金乌图中的生灵,本身就属于此方世界的先天生灵。
在谢怜将金乌图成就山河社稷图之后,睡梦中的它就已经感受知晓了,不过是出于那种懵懂的状态。
现在彻底醒了,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知道这是母神谢怜的手笔。
感受着小金乌这个状态。
谢怜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呢‘?”
“咻~咻咻~~”
像是撒娇一样。
小金乌的小脑壳蹭了蹭谢怜.
场面特别的温馨和谐。
当然了,这种场景也只有谢怜能驾驭。
如果换做祝青青,哪怕小金乌乐意撒娇,祝青青也无法消受。
为何?
因为小金乌哪怕没有恶意,现在的它也无法完美的掌控自身,太阳真火能直接把其烧的魂飞魄散。
“好啦好啦,跟着我游历一下此方世界吧,而且我感受到了,机缘已至,应该很快我便能为你造化出你的功法。”
谢怜宠溺的揉了揉小金乌说道.
“咻~!”
听到谢怜这么说,小金乌瞬间兴奋的昂起头——
就这样,谢怜带着小金乌来到了这颗生命古星。
她并没有前往此方世界的生灵天地。
而是直接前往了法则残破不堪甚至全然消失的混沌地带。
虽然同属于一个世界,但其实如同虚空一样,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里,灰蒙蒙一片。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风,没有水,没有日月星辰,没有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
仿佛天地开辟之前的混沌。
作为山河社稷图之主,她其实就是画中无量大世界创世母神.
不管是画外还是画内,她的使命都是【造化】.
当然了,她本身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哪怕是在画内世界有着至高无上的道果,是至高无上的母神,其实还是差的很远很远。
正因为如此,她才需要不断地成长,让自己的【造化】伟力达到应有的程度.
所以,这【造化】的过程,也是一种提升【造化】能力的实践。
前有金蝉子化身帮助自己。
现福至心灵,她自己也需要开辟天地!
在这个念头起来的刹那.
下一瞬,‘天’出现了!
‘天’很高,位于秘境之顶端,带着覆压一切的磅礴气势。但它却是碎裂的。
一道又一道的巨大沟壑交织在一起,将‘天’四分五裂。
那些沟壑里仿佛流淌着岩浆,将整方天地都渲染的一片赤红,甚至连温度都提升了很多。
谢怜看着这奇伟景象,有些感悟,同时明白自己的不足。
如果【造化】足够圆满,她肯定可以开辟出完整的天。
当然了,这已经不错了。
她如果足够圆满,甚至能开辟诸天万界呢。
一步一步的来吧·
“岩浆大地!古老的花草、山石……”
谢怜继续造化。
‘地’紧跟着出现,同样是沟壑纵|横,流淌着大量岩浆。
同时还有零星的花草、山石点缀在大地上,使它看上去更为真实。
天和地都有了,但这个世界还是死气沉沉,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谢怜让小金乌帮忙,将此方天地温度提升数十度,并让所有景象都‘动’起来。
碎裂的天穹不断滴落岩浆,灼热的空气缓缓流动,产生出燥热的风,吹拂那些近乎灰黑色的花草。
一个天地就开辟成了,虽然有点残缺.
在开辟天地成就的一瞬间,无量功德金光应运而生,笼罩谢怜。
造化最玄妙。
她瞬间知晓了这颗生命古星名为浮生.
这方天地的修炼体系为练气境、筑基境、结丹境、元婴境、斩灵境、虚神境、合道境、渡劫境。
而她开辟的天地,链接了上古神话时代。
同时,小金乌助力她开辟天地有功,获得了一本名为《金乌圣火决》的功法。
此法修炼到极致可入先天神圣。
这开辟天地,多是一件美事。
她和小金乌都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回报。
开天辟地,造化无量,理应获得功德。
这山河社稷图无量大世界的一切,都是谢怜的孩子。
因此,在她获得回报之后.
本然的想多帮帮这个世界。
所以.
她以大伟力,将这个开辟的天地与浮生古星链接。
有大福缘着如果能够来到这里便能获得大造化.
那么造化是什么的?
造化便是小金乌获得的《金乌圣火决》.
不过此《金乌圣火决》肯定和小金乌的《金乌圣火决》不一样。
而是专属于此方世界,此方人道体系的《金乌圣火决》.
她打算赋予的此方人道体系《金乌圣火决》一缕金乌精血。.
让此功法有了太阳真意。
当然了,这一缕金乌精血可不是小金乌的,她可舍不得。
而是她开辟此方天地的同时,小金乌也帮忙了,这种开辟时留下的烙印形成的“神意”金乌的一缕精血。
这滴金乌精血可是货真价实的,足足有婴儿拳头大小,仿佛赤金色的琥珀一般飘浮在秘境中央。
隐约可见血滴当中有一只迷你金乌,不断的翻腾、咆哮,散发出强横无比的威压。
就连周围的虚空都在簌簌颤动,似乎不堪承受这股可怕的威压。
不过在看到谢怜头顶上的小金乌之后,瞬间老实了,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谢怜抬指一点,将《金乌圣火决》的心法打入了神意金乌精血当中。
如此一来,那个获得奇遇的人在炼化金乌
精血的同时,便会自然而然的获得《金乌圣火决》。
碎裂的天穹,干涸的大地、流淌的岩浆、荒败的花草、咆哮的金乌精血……
一方天地就这般在谢怜的手中成型。
——
接下来就是造化因果了。
给这个天地给予一个合理的来历。
谢怜一边在天地中渡步,一边思索起来。
说到金乌,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洪荒神话中的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
这两人正是在太阳星孕育出生的三足金乌,算是金乌始祖,且一生经历辉煌。
曾为紫霄宫中三千客,聆听过鸿钧道祖传法。
又整合洪荒各路妖族大能,建立空前强大的妖族天庭,统治三十三重天,与巫族争霸。
这里面有太多的故事可以挖掘。
除他们外,就是妖皇帝俊的十个儿子,演绎了后羿射日、夸父逐日等等传说。
没错,就用金乌太子这个身份!
谢怜很快想好了故事的脉络,给这滴金乌精血编造一个洪荒妖族天庭金乌六太子的身份。
她以此为根据,造化出一系列残缺的画面,打入金乌精血当中。
这样当获得奇遇的人炼化金乌精血时,便会自动接收这部分残缺的画面,下意识就会认为这是那只金乌生前的记忆片段。
宝物有了,因果有了,最后剩下的就是悬念。
谢怜并不打算将这个第一次打造出不完美的天地就这么草草了事。
之后她会将其开辟成完美的天帝。
她要设置一个悬念,给人后续探|索的期待。
这个悬念设置起来很容易。
谢怜直接在天地最深处的空间壁上显化出一扇大门,表面纹刻着非常玄奥的火红色道纹。
如此一来,那些闯入秘境的人必会认为这是天地第二重的入口。
至于要不要真的弄一个第二重。
那就要看谢怜的心情了。
最后一步完成,谢怜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也算是对得起开辟天地获得功德的回馈了。
至于哪个幸运儿能够得到造化,那就不知道了。
——
一切完毕之后。
谢怜带着小金乌回到了祖洲扶桑树。
她又观察了一波金蝉子,发现在自己出游的这段时间,金蝉子那边的世界已经过去了百年。
她成功立起了妖学府..让妖亦有妖道。
虽然不够圆满。
但是谢怜内观青铜鼎之上,云气扶摇,形成了招妖幡的虚影,虽然未曾凝视,但是也不会消散。
在必要时刻,她能够使用..
福至心灵。
谢怜觉得自己暂时不应该在山河社稷图世界里待了,而是回到画外世界游历了.
临走前.
她最后留了一缕造化气息给金蝉子,同时吩咐小金乌多关照金蝉子
画外世界。
水晶宫~~
和谢怜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甚至时间都没有一分一秒的流逝.
她并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不过从画中世界出来之后,她再看此方天地,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相比于之前的迷茫,她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造化此方天地.
天庭,地府,让其完善,成为,回归,应有的秩序。
悠然间过去了半个月。
期间,老龙一直邀请谢怜赴宴论道.
谢怜对其讲的天外天很感兴趣。
老龙也很乐意为谢怜讲解。
因为他觉得,谢怜越是不知道,就证明其越是上古时代年代久远“古仙”.甚至有可能追溯到传说中的神话时代。
听老龙讲解天外天。
谢怜觉得这和自己山河社稷图之内的无量大世界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世界体系不同,法则不同,但是终究殊途同归,同属于山河社稷图,同属于她这个创世母神。
这个世界的天外天,本来也是一体的
她有点想去天外天看看。
不过,因为世界体系不同的缘故,似乎去天外天很麻烦,还需要转世投胎..
当然了,还有各种各样别的方法,不是只有转世投胎这一种方法。
但是,谢怜暂时不想去了。
又过去了一个月。
谢怜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同时福至心灵,造化使命,自己需一路向东.
这次她没带祝青青。
不是觉得她麻烦,而是,青铜鼎内云气形成了一些画面故事,告知自己祝青青当下有属于自己的机缘。
她与小龙女敖小玥已然成为闺中密友,这是大福缘,久久相处,沾染龙气,或可化龙。
虽然说她能与小龙女成为闺中密友,原因是因为谢怜和老龙的因果关系。
但这也是祝青青本身的机缘。
同时云气形成的画面故事之中,祝青青和白素是在一起的。
谢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把白素的位置告诉了小青,并且拿了一小瓶金酒告诉她若是去青屏山见到白素之后把这酒给她并将其与众妖分享。
这金酒就是泡金蝉子的酒。
此时此刻,金酒已非凡酒。
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喝一口,就活一千八百年.
她已经给祝青青已经喝了一口.
这孩子之前比较倒霉,如果不给她喝,她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说走就走。
告别了泪眼婆娑,依依不舍得小青。
对自己恭敬有加,如同挚友的老龙。
精灵古怪,元气满满的小龙女
谢怜继续了她的游方之路.
此去东行,她依旧没飞,更没使用纵地金光,而是和以前一样,行走于山河大地.
“咦?那里阴煞怨恨之气浓郁,但当中确蕴含着功德之光同时存在,真是妙哉.”
本来以脚丈量天地,悠哉观赏景色的谢怜突然心有所感。
法眼观去,千里之外,阴气,怨气以及功德之气揉淬,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景观。
这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和自己福至心灵,造化使命需一路向东有关.
也和自己立地府有关.
大离国,乾国的附属诸侯国.
长安县。
长安县是大离国内陆的一个下等县,人口还不到十万人。
县内最知名的人物便是从朝廷三品高官致仕的张员外。
张员外为官时两袖清风、风评极好并且乐善好施。
时常接济穷苦百姓,被长安县的一干生民奉为张大善人。
声名远扬。
前段时间张员外过世更是来了不少郡里县里的大人物。
连传说高高在上的皇帝老爷都特地派来了使者前来哀悼。
着实让平常没见过啥世面的长安县百姓大开了一番眼界。
只是最近张员外一家似乎并不太平,先是府里的三爷一家离奇暴毙。
紧接着便是大爷了邪。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嘴里嘟嘟囔囔的嚷嚷着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让一众长安县的吃瓜众好奇不已。
张府,装饰颇为典雅的会客大厅。
一位面相随和的威严男子正在跟一个道袍老者交谈着。
随和的威严男子正是当今张家的主事人张家二爷张崇景。此时二人眼满是凝重之色。
“陈真人,望峰观的声名在我吴郡如雷灌耳。观内的真人亦是道法高强,此番我请陈真人下山实在是我张家遭逢大难。面临灭门之危啊。”
张崇景的脸上一脸苦涩。
那唤做陈真人的道袍老者捋了捋胡须。
颔首道:“不知张二爷传唤贫道所为何事?”
“唉,家丑不可外扬!一些事情,我张某人实在是羞耻于说出口啊。”
张崇景面色难看,不由得一阵唉声叹气。
陈真人摇了摇头,摆手道:“二爷不说个原委,我如何为你张家消难?”
张崇景面带犹豫,思虑了良久。沉沉的叹了口气。
哀声道。
“唉,一个月前。家父病危。
将我兄弟三人传唤至病榻前。
准吩咐后事。
由于老大生性懒散,只好玩乐。
老三又不成器。
是故家父便欲将家主之位传于我。
让我继承张家的这一片基业。
哪知老大和老三对此事颇为不满,虽然当场没说啥。
但是在我外出行商时,传来家父病危的消息。
待我赶回张家时.
我张家已尽皆缟素。
家父虽身体不好,但是撑个个把月时间还是有的。
我心顿生疑惑,便四下打探,我威逼利诱,才从一下人口得知家父过世的真相。
竟是被老大和老三这两个畜生活活饿死在了床上啊!”
似乎是想起了张老员外的悲惨遭遇,张二爷竟然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陈真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老员外这是含怨而死,从最近这段时间的遭遇看来。怕是已戾气颇重。
恐怕已经化为了厉鬼。不报的心怨恨,怕是不会退去。”
张崇景心一惊,连忙拱手道:“敢问张真人,不知该如何化解家父心头怨恨啊。”
“与张老员外死亡一事相挂钩的人全部偿命便可。”
幽幽的声音传来,让张崇景不由得心头一紧,头皮发麻。
连说话都带了颤音。
“那莫非是我张府几十口人要死个大半”
张崇景打了个趔趄,身子骨都是一软。
“嗯。”陈真人淡漠的点了点头。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老大老三罪该万死,但我张家其余人都是被逼迫的,他们无辜啊!还请陈真人教我。如何才能保的住我张家众人性命?”
陈真人摇了摇头。
“张二爷,此事乃张府的内部家事。我一方外之人亦不好干预此事。且从张老太爷手段来看,怕是道行不浅。贫道亦无十分把握。”
张崇景咬了咬牙,朝着陈真人弯腰作了一揖。
“陈真人愿意助我张家度过这一劫,我张家愿意奉上白银供奉三千两,且家父在世为官时,曾收录了一份术法《冲灵剑法》,我愿以此为报酬,求得张真人出手相助,不论成败。报酬我张家双手奉上!”
陈真人不由得一阵动容。
他名唤陈戏衣,是吴郡大派之一望峰观的长老。
一身修为达到了惊人的先天境界,在整个吴郡都是地位不低。
能让他动心的东西少之又少。而术法,便是例外。
在大离国上百个修行势力手,掌握的术法便是少之又少,并且从不外传。
但凡有泄露给外人,便会遭到那个门派的举派追杀!由此可见术法的珍贵,
即便是望峰观这个在离国都颇有些小名声的门派。传承术法亦不过十余门而已!
而多一门术法,便是多了一分手段,多了一分实力。
是自己得了门新术法,献给观主,说不定成为副观主都是有着很大的希望,再不济也有一笔价值不菲的赏赐。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术法可否先行一观?”。
他也不是蠢人,在没有确认到术法真伪性的时候,是绝不会先行松口的。
毕竟厉鬼这东西,就是他对付起来也颇为吃力。
见得陈戏衣动容,张崇景心一喜,有戏就成。
只要能保得府宅安全,一份对他来说算是鸡肋的术法又算得了什么。
当即道:“陈真人稍等,我去去就回。”
陈戏衣点了点头。
说罢,便身朝着内宅走去。
约莫半刻钟后。
张崇景捧着一个绸缎裹着的锦盒走了出来,陈戏衣强压住自己心的兴奋。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张崇景揭掉绸缎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本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书籍。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冲灵剑法》!他从锦盒拿出这本古籍,将它递给了陈戏衣。
陈戏衣迫不及待的接过,翻开古籍便是查阅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咳咳,陈真人以为如何?”一道轻咳声唤醒了入神的陈戏衣。
陈戏衣尴尬的点了点头,
不动声色的将古籍收入袖。满意道:“不错,是真品!”。岂止是不错,便是镇派三大术法亦不过如此。这一下真是赚大发了。
见着陈戏衣的小动作,张崇景亦不吱声揭破。
陈戏衣是修炼有成的修士,自己只是一个凡人。
奈何不得他。只得寄希望于他拿了自己的东西能信守承诺解决掉自己的麻烦。
“那我张家一事?”张崇景小心翼翼的问道。
“既然收了二爷的礼。贫道当竭尽所能为二爷排忧解难。”陈戏衣信誓旦旦。
左右不过一厉鬼,自己还是有希望降服的,实在对付不了,跑路便是了。
届时张家一家人被索命那便与自己无关了。
张崇景心大喜,再度躬身一礼:“那我张家老少几十口人的性命便全交付给陈真人了!”
陈戏衣捋了捋须。
郑重的点了点头。
道:“必不负二爷所托!厉鬼出行一般在晚上,待我收拾一番手段,至深夜,便可将张老太爷降服!”
张崇景低头沉思了好一会:“不知可否留的家父性命?”
陈戏衣摇了摇头:“人即已死,何来性命?更遑论已化为厉鬼,唯有魂飞魄散耳!”
良久
只见得张崇景幽幽的叹了口气:“为保证府众人安全,一切但凭真人处置。”
深夜,张家府宅上空乌云翻滚。
张家府宅宅门大开,似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
四周阴气缭绕.
一阵阵刺骨的阴风吹过。
平日还算热闹的张家府宅此时寂静无声,显得分外阴森。
陈戏衣一身道袍,背上负着一柄长剑。
左右矗立着两个小道童,端坐在府宅的正央,闭目养神。
周围是一脸紧张的张家二爷与几个胆大的家丁护卫,手执利刃。
小心翼翼的环视着四周。
陈戏衣心颇为不屑。
一帮凡夫俗子,刀剑能对付厉鬼,那还要他们这些修士干嘛?
不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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