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平凡武道家睁开了眼,窗外日头稍稍升起,天色仍稍显暗沉,一轮淡月尚未完全隐没。
伊森仍旧躺在地铺上呼呼大睡,虽然没有打呼噜,但是睡相不好恭维。
月楼并未离开比嘉神社,躺在睡袋里一动不动像条死蛆,头漏在睡袋之外戴着眼罩,眼罩上还有两颗咒蛙眼眸的凸起,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美。
被封禁在小仪式阵列当中的司莉莉满面温柔,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腹,位于小腹部位的红色银纹都淡却了许多,似乎正在重构成为其他模样的“图腾标识”。
“宝贝,马上就能诞生了哦。”她语气慈蔼,“如果你不喜欢外面世界的话,也可以回到妈妈这里来,妈妈会让你重新诞生哦。”
楚辞鼻翼耸动,轻轻细嗅了一番。从司莉莉身上传出的是一种无法太过准确形容的变化。
理智仿佛沸腾了的水,不断地被蒸发;过往的记忆大都存在,可却失去了作为【自己】的那颗心。
司莉莉还是疯了,只不过却是更为平静一些的失心疯。
预言站在门口抽烟,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被囚禁着的司莉莉。
楚辞起身舒展了一番筋骨,走到了预言身边,突兀的发问:“师兄,你打算怎么处置司莉莉?”
“囚禁她,以及喂养她。”
“那她肚子里的魔胎怎么办?”楚辞指着银纹问预言。
“其实魔胎作为容器而言,所迎接的第九柱魔并非什么太过可怕的柱魔,不,与其说不是太过可怕,倒不如说祂是最可怕的柱魔。”预言不明所以的说出了前后矛盾的话语。
楚辞脸上稍显黑线:“师兄,我有起床气,我建议你和我说这些我不知道的知识的时候直接说结论而不是先给我看葫芦长什么样最后才告诉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派蒙能够教授所有艺术、科学或其他神秘学,祂可以让人发现大地的本质、水为何可以支撑物体,或者意识的本质及位置——任何你渴望获得的知识祂都会教授予你,听起来是好事对吧,可实际上派蒙的阵营是绝对混乱,
不以恶喜,不以善悲,只是遵从一己之愿行能让其愉悦之事,曾经的伯因斯坦教授就是在派蒙的暗示下提出了E=mc的质能方程式,随后欧本海默先生‘创造’了原子弹,可以说派蒙间接‘创造’了原子弹,
后来两颗原子弹投下,分别炸在了联邦和帝国,加速了战争的终结,
那么往上溯源来看,灵能学或科学的大爆炸其中大概率都有派蒙的身影,
诚然人类必须要发展,但是派蒙在人类还无法更为妥善掌控超前之物的时候便揠苗助长,造成了一系列的动荡与牺牲,
以及这次的魔胎也和文献记录当中的容器不同,它有着自我意识。”
“这和你处理魔胎有什么关系?”“是为了引出后文。”
楚辞微微颔首:“请说后文。”
“我会让司莉莉把魔胎生下来,由我来做魔胎的义父,教导它学会如何成为人类,然后对抗派蒙的降临。”看来这是他考虑出的结果。
那边的司莉莉还是温柔的抚摸着小腹,口中念念有词:“我知道你是女孩子哦,所以宝贝,你不如就叫菲娅吧?”
“你这个‘义父’的‘义’字发音是‘继父’的‘继’吧?”“怎么你说的话让我感觉有种乱沦的诡异情欲?”
楚辞只觉得这是一笔糊涂烂账,微微摇头后,他拍了拍预言的肩膀。
“‘如何走’就看师兄你自己的了,我也要接取悬赏猎杀魔物了。”楚辞掏出手机后确认了一下悬赏令的编号,稍微走远拨打了圆桌热线。
专属接线员蔷薇女士还未开始上班,所以是由智能语音接通,只需要输入编号就能自动接取。
等到接取成功,楚辞走到了伊森的身边,拍打着伊森的脸。
“伊森,醒一醒。”
“怎么了?!生南王打过来了?!”伊森一脸【怀民亦未寝.jpg】的睡眼惺忪。
“没有,帮我画个休闲装,一大早穿战斗服出门不太好。”
“哦哦,好的,生南王打过来了?!”伊森随手画了一套休闲装,看得出来他没睡醒还是显得脑子不太灵光。
楚辞没有换下来的战斗服也一键换装,牛仔裤牛仔夹克配一件藏青色圆领短袖,脚下踏着一红一蓝的高邦运动帆布鞋。
“没有,我就是去接个悬赏,你不必太害怕,继续睡吧。”楚辞拍了拍伊森的肩膀。
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间大门。
那边伊森闻言躺下,片刻后翻来覆去。
“完全睡不着了啊混蛋!”
——
楚辞坐在早点摊,面前一笼小笼包,一碗辣糊汤,
调好了醋和辣油后看到了和他拼桌的食客。
那位食客看起来有点社恐内向,看着辣椒油的罐子欲言又止。
看穿了食客社恐本质的楚辞亲切的问了一句:“阿要辣油啊?”
少小离家老大回,而今改头换面,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虽乡音无改鬓毛未衰,可终究还是独在异乡为异客。
“啊?”“你要辣油么?”“要的要的,谢谢谢谢。”
楚辞将辣油推向了那位食客,自己吃了起来,
门牙与下齿切开薄皮,皮薄却韧,没有因为表皮扒拉在底而全部撕开导致汤汁溢缺,
丝毫不嫌刚出笼的烫口,“滋溜”一吮,品一口鲜汤,
后以小笼包的缺口舀入混了辣椒油的醋,浸润灌进三分后一提,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后再挖一勺辣糊汤,含浸口腔微微感受,咽下一口舒心热意。
“呼。”楚辞呼出些许郁气,再夹一颗,沾了沾料碟后直接送入口中,上颚与舌尖还有四十慧齿一同交迫,肉馅与鲜汤混着酸辣绽放于味蕾其上。
一笼八颗吃完,将料碟当中的醋和辣油倒进汤碗,勺子搅搅后捧起碗咕嘟咕嘟几大口,最后再挖一挖余下,集满一勺后送入口中。
最后才拿起纸巾擦嘴,在碗底压下一张面额二十的纸币。
“老板,钱给你压碗底下了,麻烦找我九块钱,我等会坐公交车。”楚辞指着碗底,揉了揉未饱的肚腹。
那边老板递给楚辞零散的硬币继续忙碌,楚辞也走远几步去到了公交车站台。
他又揉了揉未饱的肚腹。
现在可不能吃太饱,不然等会怎么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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