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免呢,再怎么说你这也是一件喜事,这也是蓉哥小两口的一点孝敬之心,你当成全才是。”王熙凤笑道。
她受了秦可卿所托,自然要替她说话。
“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闻言,贾琮心里腹诽着,口中笑道:“他们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是个童试,又不是有了功名,这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以后吧!”
“这人真是奇怪,居然不要东西,这两府上下还是头一个!人小鬼大的!”
看着贾琮说话行事的小大人模样,秦可卿又好奇又有些好笑。
而听到这里她婀娜的身子微微一探,含笑温吞的说道:“三叔这话可说错了!我们的礼物你不收也不打紧,知道晚辈们的心意也行,只是下人们的你也不收,你侄儿的待遇与下人一样,下面的、外面的还当是你看不起你侄儿呢,三叔你说是不是?”
秦可卿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
这一点贾琮还没有顾及,闻言不由的愣了一愣,随即急忙摆手道:“蓉哥媳妇你多虑了,我怎会瞧不起蓉儿,这瞧不起自家侄儿那岂不是瞧不起自家。”
“三叔自然是没有的,只是外人不这么看,三叔以为呢!”秦可卿继续温吞的笑道。
贾琮感觉再不收人情道理上是真说不过去了,行事也着相了,只好笑道:“是我欠考虑了,不知蓉哥儿要送我什么?”
秦可卿闻言樱唇微抿,轻轻的笑了,然后往站在她身侧的宝珠一瞧,宝珠手里已拿出了一个周围刻着菱花的铜镜。
而这时秦可卿轻笑道:“你侄儿近来在敬家镜坊得了个这个小玩意,还望三叔你不要嫌弃。”
这个时代镜子也是相对稀罕的物件,穷人一般用不起,而敬家镜坊又远近驰名,一看这做工,精工细雕的,贾琮就感到这铜镜价值不低,急忙说道:“怎么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快快收起来吧!”
“也不贵重,只是几两银子的事。以后三叔再传捷报时,侄媳再让你侄儿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哈哈,借你吉言,大礼不用,小礼即可。”
……
又寒暄了几句,贾琮起身告辞而去。
而他去后,秦可卿与王熙凤继续攀谈着:“婶婶,你别说三叔真个是异于常人,说话办事像个大人似的,没一点儿小孩子模样!也真是早慧!”
“你觉出来了,我也觉得他不同寻常!”
“是的!你看他接人待物也是大模大样的。”
……
当贾琮回到演武堂时,画屏与白芷正在井边浆洗着,下午柔和的阳光照在她们的小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们小脸上的津津笑意。
其实自从钟氏被撵出去之后,她们的脸上就有了神气,而在贾琮过了府试之后,她们脸上的笑意似乎就没有断过。
看到贾琮进来,两人把衣服一放迎了上来……
“给你,放好!”进屋之后,贾琮拿出了小西洋钟与铜镜。
“哪来的?”
“真好看!”
毕竟是女孩子就喜欢这些精巧的玩意,看到西洋钟与铜镜,画屏与白芷眼睛一亮,说道。
“二嫂和蓉哥媳妇送的。”
“你不是不收她们的吗?哦,二奶奶找你原来是为了这事。”
“不收有时得罪人,偏偏她们又不好得罪!”
“咯咯……”
画屏并不明白贾琮的无奈,但是却被贾琮无奈的样子逗笑了。
月移影乱,吃过晚饭后,贾琮拿着小弓来到了梨林中,梨树林的东侧,贾琮已经树立了一块木牌。
晚上练箭,其实是无可奈何之事,演武堂面积虽然不小,但练箭却小了,另外白天他也没有时间,只能借的着一片月光。
……
钞库街的位置位于紫禁城西北侧,菜市场之南,集贤书院则位于钞库街西首,灞水北侧,南侧则是国子监。
闹中取静,集贤书院的面积很大,里面松柏林立,外面看上去郁郁葱葱。金柱大门前有一块大石牌,上面写着“集贤书院”,下面落款乃是前朝大儒张文达。
辰时,贾琮乘着马车在集贤书院的门口停下。而他刚下车,一个身穿白衣,年月十四、五岁的少年,面部胖乎乎的少年走了过来,拱手笑道:“你可是贾琮贾世兄?”
“在下正是,请问兄台你是?”贾琮并不认识眼前之人,抬眼疑惑的说道。
“在下梅淳字清远,家父与贾大人乃是好友,昨儿贾大人对我父亲说你可能今天要来,所以我父亲特地令我在门口等你。”梅清远笑道。
贾琮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只是没想到眼前脸蛋肥肥的少年居然是与薛宝琴定亲的未婚夫。
“原来是清远兄,我倒听我叔叔说过你,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贾琮客气道。
“琮兄弟过奖了,我可比不上你,小小年纪就过了甲榜,他们都称你为神童呢”
这个时代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特别是读书人之间。而这个时代和明代一样,男子一般十五岁取字,在年龄不足的情况下,也有可能由有声望的人给取字,梅清远不清楚贾琮的情况,所以有此问。
“梅兄过奖。咱们自己人可别这么客套。”
“哈哈,你说的是,走,我领你把束脩交了,再领你观摩观摩,把里面的规矩给你讲一讲……琮兄弟可取字?”
这个时代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特别是读书人之间。而这个时代和明代一样,男子一般十五岁取字,在年龄不足的情况下,也有可能由有声望的人给取字,梅清远不清楚贾琮的情况,所以有此问。
“兄弟尚未取字,清远兄随意叫小弟即可。”
“那就得罪了!琮兄弟这字看来得是有声望的人给取了。”
“清远兄过奖了。”
……
一边走,一边谈,在大门西侧的一件小屋里交了十两纹银,接过了一个反面写着“凭此进出”,正面写着“集贤书院”的木牌之后,过了孔子像,梅清远指着孔子像后的三间大屋说道:
“这就是咱们院子李守明讲《论语》的地方。咱这集贤书院是四书五经各有一讲师,比如李守明先生专门讲《论语》;张必武先生专门讲《春秋》,董易之先生只讲《易经》,都各有固定的地方。咱们学习的方法是你觉得哪门差就去听哪个先生的课,当然也可以全听,只要时间错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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