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熊瞎子虽然眼睛都被打瞎了,可它嗅觉十分灵敏,能够准确捕捉到曲绍扬的位置。
这一扑没见效,熊瞎子立刻扭头转身,朝着曲绍扬的位置又扑过来了。
此时枪还在背后背着呢,曲绍扬手里只有那把从骷髅身边捡的弯刀。
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曲绍扬抽出弯刀来,朝着那熊瞎子就是狠狠一刀。
锋利的刀刃,在熊瞎子腹部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喷溅而出,随之出来的,还有熊瞎子的肠子。
这一刀威力不小,那肠子明显被割断了,一些绿的黑的东西,混着血一起淌了出来。
那熊瞎子挨了三枪,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不过是借着冰冷的潭水麻痹神经暂时止痛,找机会给曲绍扬最后的致命一击罢了。
接连两扑,已经耗费了熊瞎子全部的体力,又被曲绍扬一刀破开肚子。
元气一泄,熊瞎子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看着手里的刀,再看看地上躺着的熊瞎子,曲绍扬也懵了。
“草,有这么锋利的刀么?这是什么材质的?”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削铁如泥啊。
熊瞎子皮糙肉厚,枪打都费劲,一刀就破开了?咋不太敢相信呢?
就在曲绍扬愣神儿的工夫,忽然听见远处好像传来一阵狗叫声。
曲绍扬猛地回过神来,仔细聆听,狗叫声由远及近,好像是大青它们的动静。
“王叔,师父,是你们么?”曲绍扬激动的不行,赶忙扯开嗓子喊道。
山谷中,回音连绵不绝,在回音盈荡间,狗叫声越来越清晰。
同时,曲绍扬也听见了水老鸹那略带沙哑的喊声,“绍扬,是你么?绍扬?”
听到水老鸹的声音,曲绍扬激动的无法言说,刚刚他还跟熊瞎子拼死拼活呢,没想到一转眼,师父竟然赶到了。
“师父,是我,我在这儿呢。”
曲绍扬生怕他的喊声师父听不见,索性摘下枪来,朝着天空就开了一枪。
枪声在山谷中震荡,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散去。
紧接着,就见到周家的一条青狗,王家的一条黑狗,飞快的跑了过来。
猎狗通人性,见到曲绍扬后,立刻就变了动静,不像见着猎物那般狂吠,反而带着些亲近。
不过,狗子们很快就发现了倒在一边的大熊瞎子,顿时就不管曲绍扬了,朝着那熊瞎子就扑过去撕咬。
狗子先到,后头水老鸹气喘吁吁的也跟了上来。
见到曲绍扬安然无恙,水老鸹激动的不行,上前两步,一把就抱住了曲绍扬。
“我的天,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让我们好一顿找。没事儿吧?”
曲绍扬搂着师父的肩膀,笑了,“没事儿,师父,我就是不小心从上头掉下来了。
对了,师父你快看,这是我刚刚杀的一头熊。”
曲绍扬这时才想起来,旁边还有只熊瞎子没处理呢,再晚一会儿,怕是熊胆就没了。
水老鸹刚才满心满眼都是徒弟,真没留意周围,此时往旁边一看,把他吓一跳。
“这是你杀死的?这么大的熊瞎子,你一个人打死的?”
水老鸹一脸的不敢置信,别说一个人了,就算是他们这一伙人,再加上那五条狗,遇见这么大的熊瞎子,也未必能打死啊。
“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没有?你这孩子也是真虎,咋还敢照量这么大的熊瞎子呢?”
水老鸹急眼了,生怕徒弟哪里受伤,扯着曲绍扬从头上检查到脚底下。
“师父,我没事儿,真的啥事儿都没有。
那啥,咱先把熊瞎子开膛,摘了熊胆,我再慢慢跟你说咋回事儿。”
曲绍扬笑呵呵推开水老鸹,将那把弯刀别在了腰间,用衣服盖上。
然后从腿上抽出来自己的短刀,上前去收拾那熊瞎子。
曲绍扬这力气,确实大,七八百斤的大熊瞎子趴在地上,他双臂一较力,真就给翻过来了。
然后动作麻利的将熊瞎子开膛破肚,割断护心肢,摘下来熊胆。
那熊胆,都赶上小娃脑袋大了,里面的胆汁不是青绿色,而是泛着金黄,这竟是枚铜胆。
“师父你看,是铜胆,这东西应该能卖不少钱呢。”
这个时候,王家祥和周传仁也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二人来到近前一看,当时就惊呆了。
“这,这是谁杀的熊瞎子?小曲,是你么?”
王家祥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的熊瞎子,惊呼道。
周传仁没开口,可是那张大的嘴,吃惊的表情,同样表现出了他内心的疑惑。
“嗯呢,是我打的,昨晚上我打了它两枪,今早晨又打了一枪。
我以为它死了呢,刚想收拾它,结果它装死,差点儿把我给踢蹬了。”
曲绍扬抬脚,踹了踹熊瞎子的尸体。
刚才真够悬的,要不是他手里头有捡来的弯刀,要不是那弯刀锋利无比,闹不好他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上面山洞里,还有一些鹿肉呢,我昨天还打了一头鹿,差不多有三百斤吧。”
曲绍扬笑笑,指着上面的山洞,十分自豪的说道。
这下,王家祥和周传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费劲巴力的各处找人,结果人家在这边,又是杀鹿又是杀熊瞎子的,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不是,绍扬,你跟我说一说,究竟咋回事儿啊?我们那头正收拾猪呢,一扭头找不见你了。
满山的喊你,也不见你回应,把我们都急死了。”
水老鸹终于忍不住了,问起曲绍扬失踪的经过。
当时众人发现曲绍扬不见了,立刻四处寻找,可是周围都找遍了,也没见着曲绍扬的影子。
周传仁领着大青,让大青去找,结果大青就顺着曲绍扬和那野猪走过的路径,一路把众人带到了山梁子上。
山梁子上啥都没有,大青也没了方向,众人只瞧见凌乱的灌木丛,还有一些血迹。
从而推测,曲绍扬很有可能是掉到山崖下了。
水老鸹在上面喊了半天,也没听见曲绍扬的回应,没办法只能帮着绳子顺下去找。
绳子不够长,放到头了也没找到。
那地方王家祥和周传仁他们都没去过,不知道底下多深,也不敢冒失再往下,只能先回去,另外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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