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岳,本名介宾,字会卿,号景岳,别号通一子,因善用熟地黄,人称“张熟地”,浙江绍兴府山阴人,明代杰出医学家,温补学派的代表人物,也是实际的创始者。幼随其父游京城,十四岁时从京华名医金英学医,尽得其传,中年从军,曾到过燕、冀、鲁等地,后回乡致力于医学。于医之外,亦旁通象数、星纬、堪舆、律吕等学,积30年辛劳研究《素问》《灵枢》,终于撰成《类经》。在医学理论方面,张景岳根据《黄帝内经》“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提出“阳非有余”及“真阴不足”、“人体虚多实少”等理论,主张补益真阴元阳,慎用寒凉和攻伐方药,在临证上常用温补方剂,被称为“温补学派”,时人称他为“医术中杰士”、“仲景以后,千古一人”。
张景岳,出生于一个以军功起家的家庭,祖上世袭绍兴卫指挥使,食禄千户,家境富裕,自幼聪颖,喜爱读书,广泛接触诸子百家和经典著作。其父张寿峰是定西侯蒋贵门客,素晓医理,张景岳幼时即从父学医,研习《黄帝内经》。十三岁时,随父到北京,从师京畿名医金英学习,学有所成,给人看病,非常认真,张景岳晚年曾回忆说:“余少年时,每将用药,必逐件细尝,既得其理。”青年时广游于豪门,结交贵族,当时上层社会盛行理学和道家思想。张景岳闲余博览群书,思想多受其影响,通晓易理、天文、道学、音律、兵法之学,而对医学领悟尤多。
性格豪放,可能受先祖以军功立世的激励,他壮岁从戎,参军幕府,游历北方,足迹及于榆关、凤城和鸭绿江之南。当时,北方异族兴起,辽西局势已不可为,数年戎马生涯无所成就,使景岳功名壮志“消磨殆尽”,而亲老家贫终使景岳尽弃功利之心,解甲归隐,潜心于医道,医技大进,名噪一时,被人们奉为“仲景、东垣再生”。五十七岁时,返回家乡,专心从事于临床诊疗,著书立说。
张景岳早年推崇丹溪之学,朱丹溪处于《局方》盛行的时代,医者每多滥用辛热燥烈药物而致伤阴劫液,故朱氏以“阳有余阴不足”立论。明代医学界河间、丹溪的火热论相火论占统治地位,更有时医偏执一说,保守成方,不善吸取精华,反而滥用寒凉,多致滋腻伤脾苦寒败胃,成为医学界的时弊。
在多年丰富临床实践中,逐渐摈弃朱氏学说,私淑温补学派前辈人物薛己,薛己身为明太医院使,主要为皇室王公等贵族诊病,病机多见虚损,故喜用补。景岳出身贵族,交游亦多豪门大贾,故法从薛氏,力主温补。特别针对朱丹溪之“阳有余阴不足”创立“阳非有余,真阴不足”的学说,创制了许多著名的补肾方剂。
张景岳善辨八纲,探病求源,擅长温补,并在其医学著述和医疗实践中充分反映。治疗虚损颇为独到,反对苦寒滋阴,很好地纠正了寒凉时弊。他的阴阳学说、命门学说对丰富和发展中医基础理论有着积极的作用和影响。
张景岳中年以后著书立说,著作首推《类经》,它是对《黄帝内经》进行全面、系统的一次分类编述和注释。其编撰“凡历岁者三旬,易稿者数四,方就其业。”《类经》分经文为十二类、若干节,根据相同的内容,拟定标题,题下分别纳入两经原文后详加注释,并指出王冰以来注释《内经》的各家不足之处,条理井然,便于查阅,其注颇多阐发。
对《内经》精研深刻,各家著作浏览甚广,《类经》集前人注家的精要,加以自己的见解,敢于破前人之说,理论上有创见,注释上有新鲜,编次上有特色,是学习《内经》重要的参考书。景岳再编《类经图翼》和《类经附翼》,对《类经》一书中意义较深言不尽意之处,加图详解,再附翼说。《类经图翼》十一卷,对运气、阴阳五行、经络经穴、针灸操作等作图解说,讨论系统;《类经附翼》四卷,为探讨易理、古代音律与医理的关系,也有阐述其温补的学术思想之作,如《附翼·大宝论》《附翼·真阴论》等重要论文,也有部分针灸歌赋。
晚年集自己的学术思想、临床各科方药针灸之大成,辑成《景岳全书》64卷,内容丰富,囊括理论、本草、成方、临床各科疾病,是一部全面而系统的临床参考书。张景岳才学博洽,文采好,善雄辩,文章气势宏阔,议论纵横,多方引证,演绎推理,逻辑性强,故《景岳全书》得以广为流传。后世叶天士亦多承他的理论和方法。
《景岳全书》中,颇有意思的是其中的《新方八略》《新方八阵》《古方八阵》。张景岳引兵论医,仿兵法八阵,把治病愈疾之法分为补、和、攻、散、寒、热、固、因八阵,取用药如用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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