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娴心中也是一惊。
刺到一半的铁矛硬生生止住去势。
转身。
结印。
“风来!”
顿时,一股飓风自那帐篷之上灌下,卷的帐篷乱舞,落叶翻飞。
同时也将几支飞梭吹歪钉在了墙上。
可还没等白娴松口气,只觉得胸口一松。
却是斜背在背上的“斩龙剑”已经被张燕握在手里。
飓风卷过。
黑衣人已然退出十余步,一个翻身跳到了屋顶上。
“白姑娘果然如传闻一般人美心善、战力不凡,定身道法更是连我也险些着了道。”
张燕举着“斩龙剑”,笑道:“可惜运气最后站在了我这一边。”
“姑娘若是想取回此剑,可一直跟着我,在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告辞。”
说完,张燕纵身一跃,竟是化作一道旋风向着城外飞去。
几次呼吸之间便消失了踪影,只留下白娴站在原地黛眉紧锁。
她没有试图去追。
这家伙明显有加速神通在身,自己追上去也是枉然。
至于“斩龙剑”被夺,白娴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从她将“斩龙剑”取下古桥时,她便已经算是法剑的半个主人。
没有她同意,其他人敢贸然拔剑,迎接他的将会是剑灵和龙魂的双重攻击。
但有一点白娴实在想不明白,张燕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剑。
自己与他素未相识,莫非他知道自己的是任务目标!
而且。
《青皮书》竟然会以人类为目标。
从张燕刚出现时不难看出,这家伙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在,而是冲着三个被掠的小家伙来的。
这种人会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还是说《青皮书》的目标并不一定就是坏人,而是遵从其他某种规律。
这时。
墙根下的帐篷里传出小孩的哭声。
刚才的打斗惊醒了其中一个小家伙。
白娴只能收起脑海中的疑惑。
……
巷子里。
搜寻孩子的队伍已经回到家中,只留下两名官差象征性的站在坊街口执勤。
一间民房内,女人已经将声音哭哑,眼泪流干。
男人也是蹲在墙角唉声连连。
可就在这时蜷缩在床上的女子忽的一震,身体从床上弹起。
“我听到儿子的声音了!”
男人刚开始以为是婆娘不堪失子之痛产生了幻听,但他刚想出声安慰。
耳边便传来一声洪亮的哭啼。
这下,男人也立即站起身。
“儿子!”
夫妻二人携手跑出屋舍。
就见屋门口的背篓里,三个小不点正挤在一起嚎嚎大哭,其中一个正是家中丢失的儿子。
很快,坊里便因为几个小家伙失而复得重新热闹起来。
远远的还能听到几对夫妻喜极而泣的哭泣声,和街坊们的欢呼声。
……
翌日
“别挡道,都让开。”
几名官差推开路上的人群,来到朝廷粘贴黄榜的墙角。
熟练的刷上浆糊,一张通缉令便贴了上去。
左右梳理平整,为首的官差转头大声道。
“有空没空的都过来看看。”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本就注意到这边的群众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人群中便有不识字的百姓开口问道。
“官差大人,这上面都写了些啥呐?”
“听好了,镇抚司的大人们颁布通缉令,逃犯名为张燕,青州广陵县人世,其盗取了朝廷一件宝物潜逃,提供有效情报者赏银一百两,抓捕逃犯者赏银千两!”
嚯!
一下子,城门口便炸开了锅。
千两白银!那可是平头百姓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这要是真给自己抓到了,岂不是一步登天,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围观群众们一阵激烈讨论,但很快气氛就逐渐冷却下来。
能让镇抚司发布通缉令的贼子,叫声贼王也不过分,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真的能够抓得到吗?
答案肯定是不行的。
故,黄榜张贴了大半个时辰,围观的走了一批又一批,却都没人敢真的去接。
直到一位灰裙少女路过城门。
白娴看着黄榜上的张燕二字发出“咦”的一声。
随即毫不犹豫撕下了墙上的黄榜。
……
“姑娘,您这边请。”
县衙外,两名看守黄榜的官差引着白娴迈步走入其中。
捕头告罪了一声,便先一步进了正堂,汇报道。
“诸位大人,城门口又有一人接了黄榜。”
“让她进来吧。”
“是!”
白娴闻言,这才进了门。
堂上,早有几人坐在其中,却不是沁阳县令或者官员,而是一些“闲散”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飞鹰纹大氅的中年男子,岳文鹰说过,这种服饰唯有镇抚司校尉营飞雕校尉才可穿着。
旁边是两位老道士,一瘦一胖,一高一矮。
瘦高的冷着一张脸,胖矮的活脱脱一弥勒佛。
二人旁边是一位刀客。
之所以能够看出来,是因为这家伙腰间、腋下、背上皆挂着长短不一各式各样的刀。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和尚,满脸横肉、眉目间带着几分煞气,半露着一条胳膊,体型酷似鲁智深。
最后还有一人站在墙根,脚边放着两颗脑袋大小的鎏金圆锤,年龄看着与白娴一般大小。
白娴打量堂中几人的功夫,里面的人同样在审视这位接榜的女子。
中年男子不动声色。
两名老道移开目光。
刀客与和尚面露不屑。
倒是那墙角的游侠儿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姑娘既然接了黄榜,想必也是有东西被那贼子张燕给偷了去吧。”
终于,坐在正位的中年男子起身抱拳,道:“在下柳永青,青州校尉营飞雕校尉。”
“白娴,我的剑被他夺走了。”
简短的介绍让柳永青微微一愣,倒也没有狗血的追究什么怠慢之罪。
反倒是一旁满脸横肉的刀客噗笑一声。
“柳校尉,您看看贴黄榜招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子,现在又来了个黄毛丫头。”
“我等皆是被那贼儿趁其不备偷了东西,最后却来了个被‘夺’的,简直可笑。”
白娴冷冷瞥了那刀客一眼,倒也没有开口解释。
毕竟“斩龙剑”确实是当着她的面抢走的。
反倒是那站在角落的游侠儿如同被火烧了尾巴般一蹦三尺高,举起双锤就要与刀客理论。
柳永青费了好大功夫才平息下二人的矛盾,旋即转头对白娴道。
“还请白姑娘落座稍等片刻,我们还需再等一人,想必应该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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