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白娴刚坐下没多久,耳边便传来游侠儿的声音。
她有些茫然的转头问道。
“你谁?”
游侠儿脸上笑容一僵。
“……姑娘贵人多忘事,我是韦南胜啊,烂泥村,是你把我从沼泽里救出来的……”
白娴一回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是半个月前刚穿越时离开津江县不久。
她在一个小村子里发现了只沼泽妖,好不容易铲除妖邪后就发现了这家伙陷在了沼泽妖的陷阱里。
当时韦南胜已经沉到了胸口,最多再过半个时辰就会被彻底吞噬。
于是便顺手将其救了出来。
当时这家伙全身上下沾满了淤泥,只留了一对眼珠子在外面,却原来长这副模样。
“想起来了,你也有东西被张燕偷了?”
这家伙全身上下就那两把锤子值些钱,白娴实在不知有什么值得偷的。
韦南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我没被偷,不过见城门口贴了通缉令,再加上囊中羞涩,便接了黄榜。”
原来这家伙是为钱而来,难怪刚才那刀客会如此贬低他。
“那其他人呢?”
“他们倒都是事主。”
说完,韦南胜开始小声为白娴介绍起堂内的几人。
刚才出言不逊的家伙是刘栋,绰号绿林刀客,是千刀门的头号高手。
旁边的“鲁智深”法号血屠,是云霄寺的武僧。
两名道人,矮胖的道号明镜,高瘦的道号明月,皆是两仪山清风观的真人。
最后是飞雕校尉柳永青,正如他自己介绍所说隶属于青州校尉营,是此次行动的发起者。
至于这几位都丢了些什么,却是韦南胜也说不清楚。
只知都是十分重要的宝贝,否则也不会出动这几位来围捕张燕。
这边游侠儿韦南胜给白娴介绍着情况。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一位女子。
果不其然。
门外走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
穿着一袭鎏金云纹华裙,头戴镂空明月发簪,腰间系着一个银铃铛。
红衣如火,黑发如墨,一双美眸神采奕奕,动作干练异常。
“青州镇妖塔,银铃捉妖人冷潇潇,奉命前来协助捉拿飞贼张燕。”
“胡闹!”
未等主位的校尉柳永青开口,堂内却是传出一声怒喝。
随即瘦高的明月道长从座位上起身,怒发冲冠,道:“简直是胡闹,张燕盗走我清风观剑气根本图,盗走青州镇妖塔化魔石,如此大事。”
“莫说派一位总兵或者镇妖使,至少也要偏将或者金玲捉妖人……”
说着,老道士一手指着柳永青,一手指着冷潇潇:“竟然只来了一名飞雕,一名银铃,简直是不将青州九郡的安危放在心上。”
岳文鹰曾向白娴介绍过。
根据镇抚司的配置,由高到低分别为。
校尉营:掌管一州之地的总兵,偏将,飞雕校尉,奔狼校尉。
镇妖塔:镇妖使,金铃、银铃、铜铃捉妖人。
显然,按老道士的说法,柳永青这名飞雕校尉也就算了,毕竟镇抚司校尉本就不擅长单打独斗。
但他没想到镇妖塔居然也只来了一位银铃捉妖人。
刚进门就被数落一道的冷潇潇微沉着脸,但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大有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的势头。
主位上的柳永青连忙赔笑。
“明月道长还请息怒,东边的事情道长应该是知道的,大量精锐被抽调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青州实在是抽不出更多的人手。”
白娴微微瞩目。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东边那只大妖居然还没解决。
之前岳文鹰和杨先也去了东边,也不知过得如何。
柳永青说完,一直未说话的矮胖道人明镜拉了拉师兄的道袍。
“罢辽罢辽,既然朝廷不将此事放在心上,那便由我们清风观来捉拿那贼子。”
说完,明月道长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虽然依旧是一副臭屁的模样,却也没有再开口。
柳永青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招呼还站在门口的捉妖人冷潇潇落座。
正了正脸色。
柳永青开口道:“既然各位齐聚于此,想必大家都是为了捉拿飞贼张燕而来。”
张燕,青州长隆郡人士。
绰号贼王或者飞贼,其本身实力并不算出色,勉强跻身二流中游,但其轻功登堂入室,且身怀一门御风秘法。
曾在一夜之间奔走十二县,盗取县印悬于县衙匾后以此为乐。
“既然知道此人是个贼子,为何这么多年朝廷和镇抚司都没有捉拿此人?”
这一次开口的却不是脾气暴躁的明月道长,而是另一边的云霄寺血屠和尚。
“因为这些年张燕行事虽然怪异,也犯了些偷鸡摸狗的案件,但这家伙做事即位有分寸,丝毫不敢触碰红线,而且又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便一直没有对其太过针对。”
总的来说还是镇抚司人手短缺的问题。
“不过这一次,张燕先是盗走校尉营‘边防图’和镇妖塔‘化魔石’,又盗走清风观‘两仪剑气根本图’和其他几门法宝,镇抚司已经下令捉拿此贼,若敢反抗可就地格杀。”
“镇抚司人手紧缺,还要麻烦各位多多相助。”
说完,柳永青起身对着堂内的几人抱拳拱手。
换做往常,镇抚司是肯定不会对这些“闲散”人士客气的。
可‘边防图’事关镇抚司校尉驻守细则,一旦落入妖邪手中,整个青州将会彻底暴露在妖邪面前。
而‘化魔石’乃是镇妖塔阵眼。
短时间遗矢不打紧,一旦时间过长,镇妖塔中关押的妖邪随时都可能破塔而出。
两物事关重大,镇抚司不得不借助民间力量。
“自当如此。”
矮胖道士明镜脸带微笑,道:“于公于私,我清风观都当为镇抚司助拳。”
“只是这贼子轻功了得,昨日又于此地失去了踪迹,我们该从何找起?”
张燕这家伙明明可以甩掉他们,却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让镇抚司和清风观的人远远地吊着。
既追不上,又甩不掉。
不像是单纯的为了偷东西,反倒是想要将他们往什么地方引。
可昨日那飞贼却突然加快了速度,他们这些尾随者也彻底失去了目标。
若是张燕真的就此远遁,然后找个山区躲起来,他们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此时,一直都未曾开口的白娴突然道。
“我知道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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