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高阶奸奇惧妖?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奸奇恶魔都是千奇百怪的,没有固定的形态。
它是幕后主使的傀儡?还是幕后黑手本尊?
可以试试用打草惊蛇的方式逼出来真正的嫌疑人,跟奸奇恶魔拖久了,特利波不放心。
恶魔留着不管,只会让任务中多出其他风险,他选择绕过过程直面结果,这样奸奇恶魔就少了从中作梗的机会。
特利波掂了掂骨剑,在影化中小心翼翼地潜伏在楼屋的阴影下,缓缓靠近目标...刺杀任务是他最喜欢的任务,简单直接。
到一定程度会暴露,恶魔会察觉到危机感,所以特利波刻意留了一段距离。
他隐匿情绪和杀意,收缩思维中的波动,让身体凭借之前短时间内计划好的步骤进行刺杀——靠近,激发“兹卡迪的戒指”和“泰波克的凝视”,利用驱逐魔法的力量压制恶魔,同时暴起刺杀。
煌奇之牙对混沌生物有血流不止的魔法效果,他只需要趁机会尽可能在恶魔身上制造出伤口。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阴沟里的老鼠没有注意到特利波,慌乱的人类没有,疑似恶魔的存在还在与镇长交谈。
它也许关联到重要线索,但是特利波从不指望从恶魔嘴里撬出来什么。
他轻而易举的将距离拉近到有把握的尺度,顺利的就像是在刺杀一个无知的邪教徒,或是低等恶魔。
宁静的魔法之风忽然低落,恶魔的身形晃动了一瞬,影子里跳出潜匿身形的灵蜥,特利波感觉自己能一剑劈开城门,他从未如此有力过。
在力量之戒的加持下,骨剑势不可挡地斩向恶魔的身体,而这时候恶魔甚至都没转身。
胜利近在咫尺,也许特利波猜错了,它只是个小角色。
幕后主使应该另有其人...反正少一只恶魔绝对有利于他调查。
“叮~”
世界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风停在了半途,光照静滞在空气中,繁忙的人流定格在了上一个刹那。
鹰一般的利爪轻而易举的握住了骨剑,比肩巨人的力量都没能使其动摇,但是骨剑附带的特效使得它的爪子被烫的滋滋冒烟...即便如此它还是抓稳了剑刃,它明显不想握太久。
特利波眼中的吹笛人发生了变化。
它的身影愈发虚幻,虚幻中浮现出另一重模样:
黑色的斗篷变成了色彩斑斓的羽毛,它的身形膨胀、拉长,张开的翅膀能使一间茅屋笼罩在阴影中。
它的皮肤不自然的翻滚着,呼啸的魔法能量像是血液一样流淌在它类人的体内。
它的手变成了镰刀般的鹰爪,正是它漫不经心的抬手动作抓住了悍然劈来的骨剑,空间此时似乎发生了错位,它既像是在镇长面前闲谈,又像是转身面对着特利波。
硕大无比的鸟头位于细长的垂颈上,脖子看起来脆弱到无法支撑头部。
它那双水晶般的眼眸凝视着镇长,维持着交流的姿态,却给特利波一种它的凝视无所不在的错觉...不是错觉,这不朽的凝视把一切野心和希望都尽览眼底。
特利波在它的凝视下差点忘却了逃避,只要有恐惧的概念,此时就一定会战栗难行。
万变魔君...他宁愿自己是在玩游戏,在低等级区永远不会遇见高等级的怪物,显然,这不是游戏。
它不可能是任务目标...这任务危险程度才三星。
全凭古圣垂怜,特利波借着本能和之前的规划再度影化,被恶魔紧握的虚实之剑脱身而出,脆弱的灵蜥此时已然无法目睹物质世界,他的眼中只剩下万千个尖叫的面孔、亿亿个迷失的灵魂、无数堆砌在一起的水晶,以及水晶中众多凡人的一生,和不断支离破碎的世界。
逃!
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着。
只剩下了这个念头,大难临头的预感伴随着空间的转移而转移,始终笼罩在他身上。
时间再次有了流逝感,但是落入世间的残辉无法驱散特利波身上的冷意。
那股凝视感挥之不去,特利波在屋檐的缝隙间躲避、藏进下水道的鼠群里、深入地下每一寸土地,可它断断续续的浮现出,总是能在失去目标的瞬间再次锁定。
特利波潜入到老鼠的体内、躲藏在每一寸可以容纳他影子的空间,摒弃多余的念头,一心一意地投入到捉迷藏里。
他回到地表,附着在人类的影子里,不断转换方位。
或许是技高一筹,也可能是目光的主人无心与特利波一决高下,又兴许是存在某种限制,再或者仅仅是不想多生是非。
等到特利波逃到城外森林中隐蔽时凝视感消失了。
他在城外绕了数圈,留下各种误导,这才恢复最高隐蔽状态,再度返回小镇中。
这被证明是无用的,那头大魔完全没有和特利波争斗的意思,就像路人一样无害。
吹笛人与镇长的交涉告一段落,人类镇长犹豫不决,3125枚金币不是一笔小钱,但是均摊就不多了,他不能自作主张替其他人答应,这事得商议一下。
他得再和幸存者们商量一二,明日才能给出答复。
对特利波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
天知道恶魔的交易会带来什么后果。
瘟疫源头应该不是这只恶魔,任务难度才三星。
但是特利波得做好与恶魔为敌的准备...再怎么强大的恶魔,越界干涉总得要媒介。
它总不会是真身降临...吧?
得做最坏的打算。
他前去寻找和人类混在一起的芬努巴,准备看看精灵有什么发现。
幸存者都聚集在了南城,下水道入口全都被封住,还以沙袋、油桶构筑了好几道防御圈。
通过人们的交谈可以得知,之前每天都会有数量不等的人类遇害,但是今天没有,自从吹笛人到来后,鼠群就没再继续冲击人类的营地。
在凡人眼中那个可疑的恶魔是流浪汉模样的艺人,出于对他外表的质疑,以及对鼠群行为的反常,幸存的镇民谋划着...
“答应他就是了,让他去,他要是真有本事我们就得救了,要是个骗子就让老鼠吃掉他吧!反正是他自找的。”
篝火边,镇民的代表们在和镇长交流,芬努巴凭借人格魅力当选了外来者的代表。
“这不是他能不能做到的问题...”
“谁付给他报酬?尤里克啊!咱们得挑明了说!”
“一人拿出一枚盖尔特不就行了?”工人的代表抄着北方口音,闷闷的说。
“均摊下来也就一枚金币,用哪里铸造的来付款?总不能是米登海姆金王冠吧?”
“他要纯金的,至少得有矮人金币的纯度,质量也是以矮人的标准。”镇长提醒道。
不统一的货币让世界各地的商贸计算困难无比,好在特利波不需要付钱。
矮人的金币价值似乎远超人类常用的金币,无论是纯度还是每枚金币的用料。
这一下就打消了人们蠢蠢欲动的意向...富人尚且能掏得起腰包,穷人得拿出半年积蓄,而且鼠患后的混乱让他们丢失了不少财产。
“要不...先答应他。”商人的代表压低了声音,狡黠的眸子平息了穷人的不满:
“不用你们掏钱。”
很多人都看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没人规定,雇主不能在最后关头反悔。
等到鼠患平息,谁管一个流浪汉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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