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闻言,对着任发点了点头:“这东西正是祸害你任府的厌胜物,上方雕刻有古老密文,能够影响家宅气运。”
此时,他亦在细细观察手中木偶人。
这两个小巧的偶人做工精细,五官一一俱全,此时都手持着刀剑棍棒,相互对峙。
并且,陆玄还从其足下看到了几枚细小近乎不可见的古文。
上面弥漫有淡淡的神秘力量,颇为不凡。
一侧的任发得到陆玄的肯定,连忙说道:“既然已寻到罪魁祸首,还请陆道长施法祛除,事后必有重谢。”
睡眠不足带来的精神压力,令任发明白事情轻重。
厌胜物一日不除,任府将一日不得安宁。
若时间长些,居住其中的人少不得还会患上脑疾,成为痴儿,体质差点的,甚至会一命呜呼。
对于普通人而言,厌胜术可谓恶毒至极。
一旦中招,基本很难善了。
看着脸上泛起急切神色的任发,陆玄没有迟疑,一边从符袋中拿出驱邪符,一边顺口说道:“任老爷放心,我这便施法破除厌胜物。”
话音落下,陆玄不再多言。
他掐着道决,催动法力,点燃手中驱邪符,随后将其仍入面前油锅。
看着其化作灰烬,陆玄估算着时间,十个呼吸后,又将手中木偶人投进油锅。
这一下像是冷水泼入其中,铁锅中的热油剧烈沸腾起来。
嗤嗤声不绝于耳,并且隐约间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凄厉嚎叫。
同时,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黑烟从油锅上方飘散而出,弥漫在四周,散发着臭鸡蛋味。
看到这一幕,陆玄面色平常,没有变化。
倒是旁边的任发以及任婷婷神色舒缓,似除去了一大隐患,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其实,普通厌胜术的去除方法并不困难。
若是在家中发现疑似厌胜的镇物时,将其投入烈火焚烧或以沸油煎炸,便能破法。
并且,破法之后,相对应的施展厌胜术之人还会受到对等的报应,轻则大病一场,重则飞来横祸导致死亡。
当然,这只是普通厌胜术的应对方法。
像任府中的这对木偶人却没那么简单。
不仅需要使用热油进行煎炸,还需要施展道法祛除其中邪力。
盖因此厌胜物由偃门中人制作而成,其上刻有古老密文,伴有神秘力量。
而且,即便现在破除了这个厌胜物,施展该厌胜术的人也并不会受到伤害。
毕竟偃门中人精通厌胜术,万不可能给自己留下破绽。
时间不长,油锅中的木偶人彻底溶解。
通过请神帮兵决带来的趋吉避凶能力进行感应,任府中令人汗毛微竖的邪力已然溃散。
陆玄颔首,适时开口:“任老爷,厌胜物已经被破除,府上的角斗声不会再发生了。”
“好好,果真名师出高徒啊。”
任发脸上露出笑意,很自然的相信陆玄所说之话。
这不仅是因为他之前见过陆玄出手,更因为其是九叔徒弟。
“现在刚好午时,不若在府上吃个简餐如何?”
任发拿出一盘共计二十个银元递给陆玄,同时客气的询问道。
经历过这几次道法邪术,任发现在可谓是心有余悸。
不说前些日子劫煞位导致中邪以及鼠群来袭的恐怖场面,单单这两天厌胜物制造的怪响,便让整个任府都束手无策。
若非陆玄出面解决祸首,他们一家子恐怕只能弃府邸而去。
种种遭遇,让任发愈发坚定结交道法高人的想法。
陆玄身为九叔弟子,再者其在任家镇生活过好几年,从其入手想来比较方便。
听到任发的话,陆玄看了一眼天色,正值晌午,确实是吃饭的时候。
不过,他这趟出来,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外面还有着秋生,文才。
虽说秋生在任家镇有一个姑妈留下的胭脂铺子,他们吃饭不用担心。
但是自己独自离开这么久,总归有些不太好。
更何况,等会自己还要去追猎那些采生割折的丐门诡属之流,没有太多时间耗在任府。
一念至此,陆玄客气的回应道。
“任老爷,今天恐怕有些不方便。”
“这次过来镇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师弟一同相随。”
“我现在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得过去看着他们,免得闹出事端来。”
陆玄都这样说了,任发也不好多做挽留:“好,那陆道长先去忙吧,后面有机会,一定好好款待一番。”
陆玄客气几下,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陆玄背影,任发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这些日子府上不太平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若说这是偶然,他绝对不信!
但要想知道是谁在害自己,却依旧是毫无头绪。
这些年商场打拼,不择手段的事自然做过,想要梳理出来,并不简单。
“多事之秋啊……”
叹了口气,任发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与此同时,在陆玄摧毁厌胜物之际,与任家镇比邻的酒泉镇上,一处民房之中。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脸色阴沉的男子突地睁开眼来。
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尊已经破裂开来的机关人偶,看着上方失去灵性的古老密文,忍不住暗自低语。
“布置于任府中的厌胜物被人破解了……看样子得重新施法进行干扰。”
咔擦,捏碎机关人偶,神情阴鸷的男子从一侧包裹中拿出一堆机关零件。
只见其双手从上一抹,众多零件便自行挪动,组成了一只机关猫。
这只机关猫神态活灵活现,动作敏捷无比,完全看不出其身体是由机关零件组建而成。
看着匍匐在自己眼前的机关猫,黑衣男子口中念念有词,在其身上刻下古老密文。
紧接着,他拿出几件干枯的物品,放入机关猫内部。
随后,伸手朝着任家镇方向一指:“去吧,将这些东西放置在任府五方位上。”
机关猫似活物一般点了点头,之后便顺着民房窗户爬出,避开人群视线,迅速消失在远方。
“许木,这趟事了,我们便再无关联。”
黑衣男子目光幽幽,望着远方,轻轻自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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