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的五年之前,世界编号:三十六。
“咔!咔!咔…………”无数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日出时分本该是充满宁静与祥和,但是大早上不知为何天地间突然就传来了这也一声声的异响。
“什么声音?”一位早起的上茅房的守卫摸了摸自己的犄角,露出疑惑。
就这这时候,他听到远处的军营传来阵阵的惊呼。
“出事了,都醒醒啊,你们快看……看啊啊~~~是天维!!!”
他一愣呆呆的抬起头,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天维?天维能怎么了?然后就看到让自己宕机的画面。
九霄之上的天空,忽然亮起刺眼的光斑。
一个硕大无比的空间界碑正被一股力量顶出空间,一阵如车轮碾过瓷器的声音,如雷暴传遍了这处天地,不停地回响如神灵怒吼。
而此刻的天渊界,初始之时,一副山清水秀的,鸟语花香的景象。
无数生灵不约而同的猛然抬头,他们听着这股让灵魂颤抖的声音,有些生灵还在疑惑,却是生命尽头最后的剪影。
苍茫孤城内,一个面生鳞甲的异族少年惊悚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头顶,刚刚还是碧波千里的天空一瞬间就已经是赤血千里。
他的感觉身躯开始急速的上升,而且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的热气,他脸上的鳞甲渗出点点殷红。
他喃喃自语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只见天空之上忽然出现一个巨大漆黑的无边空洞,无数雷电从虚空迸发,他眼中的万里青冥开始闪耀刺眼的光。
空间碎裂之声越发密集,断裂的天维碎片就像雨水,顺着狂风传入他的耳中,响彻寰宇。
少年终于从震惊中醒来,饶是在傻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外界的入侵,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想要呼喊。
但是一声愤怒的咆哮盖过了一切,只见一只巨大的龙爪从这方世界之内探出,如神灵在上撞向天维。
“吼!”
一颗泪水划过眼角:“~~~先祖!”。
话音未落,瞬息之间一道极致璀璨的光束在幽冥的天隙亮起,一把巨大无比的堪称磅礴万钧的大剑刺入云层直插大地而来,巨龙不干的发出滔天怒吼,一切都太迟了。
天渊界,一语成谶!
天空似乎真成了它的深渊,无尽的灾厄~与此刻轰然降临!
“叮咚!”
一声清脆到极点的声音,如蝉鸣,如玉碎,瞬息千万里扫过来整个天渊世界,无数生灵抬头望天,心血狂涌。
随后天空如雪崩一样折叠碎裂,天维之上的空间如同核爆开始剧烈闪烁,天渊的天空升起了第二颗太阳……。
紧接着,四道天柱随万丈高的大剑而来,飞流直下钉入天渊的大地山河。
“轰!”的一声。
山崩地裂,大地哀嚎,无数山石化作滚烫的熔岩,如烟花一般升空而起,一只只生灵如草种子一般碳化~不!是气化。
紧跟其后,滔天的赤红色环形羽流笔直的直插云霄,大地就像鼓面一样开始荡漾,其上的生灵如跳蚤一样纷飞。
无尽的红色,犹如绝色佳人飘荡的裙摆连天覆地,又如血色的玛瑙瓶一般旋转起舞。
它就像一只手撑开了这方世界的入口,是那样的迷幻!又是这么致命。
呆滞的眼眸的少年全身骨骼开始解构崩裂,一身的鲜血直接渗出体表,被血色裙摆牵引他看着地面上的那座孤城,又茫然的看看远方那刺入山脉的古朴的大剑,他感觉自己变得好轻,好轻:“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天地通么?”
无数嘈杂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不远处的一名同伴看着自己消失的手臂,不知是哭还是笑的道:“为什么?”
生命的尽头,他看向这座驻守界碑的城池,无数族人与他一样,在半空中点点凋零,就像一张血色梅花图,凄美的绝望。
耳边响起无数苍白的呼救声:“不!不!谁来救我,救命,啊~~~。”
他知道自己即将进入永恒的黑暗,这就是死亡吗?
但是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会死在家乡的晨光中,不甘心自己会就这样毫无反抗的被献祭,不甘心自己无数日夜修行竟然化作他人的养料,在过一个月他就可以去圣地接受洗礼迈入从而地阶,太多太多,我不甘心啊!
一个个如星辰一般闪耀的身影落座四方,天维之上,天地间四方,无穷无尽的灵气如潮汐一般轰然倒卷!
“人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切戛然而止。
天维与短短了几分钟之内就这样陷落了。
那巨大的缺口下,大地上万里尘沙扬起。
天渊深处传来一声震碎云霄的怒吼:“时光桥,给我崩碎…………它!”
“联邦!人族!吼!你们……怎会掌握了我们天渊界的路碑。”大地深处传来愤怒至极的怒吼。
天渊世界开始沸腾,无数生灵扬天嘶吼,疯狂、苍茫、……悲伤、怒火、化作地动天摇。
“儿郎们……随我~~~~赴死~~~!”巨大山垣组成的城池开始转动,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睚眦欲裂,无穷的气血之力开始沸腾,一道斧子斩向天渊之外。
而此刻从降临到天维破碎,仅仅也只是三五分钟而已。
那撑天劈地大剑之外,百里之处的山城之内一个男人泪流满面。
他的儿子,他的的骄傲,家族的天骄,今天正在值守城防,他哽咽的看向那道血色,颤抖出声音:“你们几个,快……快跑啊!快带着孩子们……去圣地,其他人随我冲锋!”
降临十分钟;
一个长着巨大牛角的男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城堡之上,眼神通红的吼道:“……这是?未央神殿………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只见,遥远的天维之外,天穹之上,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的环形山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从密集如海洋一般的雷霆之后缓缓浮现,然后以最暴力的姿态挤尽了这方世界。
“唳!唳!唳!人族!!!”
一声声如海浪的凄厉的啼鸣似乎如同号角,无数种族开始与各方驰援而来,想着那降临的大剑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十只燃烧的烈焰之影的凤鸟冲向天维:“人族……你们竟然背叛了盟约……背叛!!!!”
“为什么?,主世界的人族为什么会入侵………他们……都是骗子。”一个满脸惊恐的百米大妖族对着天空嘶吼,恐惧!深深的恐惧。
但是仅仅数秒之后,他便带着诀别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河,毅然决然的随一道道身影开始冲锋,胸腔轰鸣的吼道:“卑鄙的人族,老子给你们拼了~~。”
天渊的东海之滨,有一黑衣高歌而去:“…………今夜独自拦山水,人间如荼似秋英!”
他逆着山河,一剑西去,无数子民长跪不起,哭声直上九霄云外,天地悲恸,吾皇万古。
另一地界,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怒笑:“你们这群把头埋入沙子的白痴……,与虎谋皮,安可安睡,现在满意了,啊!”
天渊一隅,遥远的天维,苍茫山野之间突然开始地动天摇,大地如银瓶崩裂,声震彻寰宇,一座青丘古陵缓缓的沉入大地,千里之地如巨龙起伏,一声声哀鸣让人心神破碎。
只见,一只通体纯白之狐,伏在古宫之上泣血而鸣:“圣君~~~~。”
她悲戚的视线的尽头,一道白衣扶摇而上:“儿郎们,可愿随我赴死~~~”
“呜呜~~~”天地萧瑟,万物迸发无尽的杀机。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本君便先行一步……,月下摇青栀,平生不染尘,烟萝浮桥楚,白衣…………。”
一道白芒通天彻底,天地倒卷,万千流光紧随其后。
降临之地,一道道生灵前赴后继而去,如飞蛾扑火,他们甚至来不及留下遗言便撞入那红色裙摆之中:“杀贼!!!”
遥远的一处小世界中,一片死寂冒着浓烟的热海之上,正悬浮着绵延百里的联邦舰队,就如同天空上的积木一样,它们整齐的闪耀着,威严!肃杀!荣耀!傲视一切。
十分钟后。
“……很好,空间稳定,空桥锚点锁定,第三舰队准备跳跃,十,九,……三,二,一,降临。”
天渊界的天维之上,那个巨大的红色空间之门之外,无尽雷霆犹如地狱的烈焰,对着那赤红疯狂的绞杀。
“滴!滴!滴!滴……。”
那巨大无比的未央神殿一动不动的卡在天维之上,顶着来自天渊世界的无穷雷霆,直到它的脚下亮起了无尽的流光,一座空岛,两座空岛……十座,整整十座。
而后是一支支舰队,如下饺子一般顺着天渊世界的界碑钻了进来,然后瞬间化作钢铁的洪流,如神兵天降、如鱼入海、刺入天渊。
“咚!咚!咚……”
“吼!”那无数鳞甲崩碎是巨大的龙爪不甘心的收了回去,一切都已经晚了。
随着人类舰队的到来,十道万米高的石头巨人在大地上狂奔,那踏碎山河的步伐如神灵擂鼓,他们顶着剑影流光在大地上掀起狂澜,不顾生死的率先冲向侵略的舰队。
他们是那样的巨大,却又是那样的渺小。
一方不知边际的群山之内,一只巨龙仰天嘶吼,巨大的龙睛之内充满了愤怒:“风神子出来见孤………,吼!”
天地寂静,无人回答。
一场突如其来入侵,一场来自盟友的背叛,鲜血刻入大地,凿入每一双眼睛,天地凝结如史诗的长卷,轰然破碎!
“吱,吱,吱!”
这方世界的深处,遥远的无尽的苍茫群山之内,生长着一颗桃树,只见一只金色的猴子从一颗桃子上冒出了头,看向天际的那一点点红色,吱吱乱叫。
随后又是无数“吱吱吱!”声响起,桃树如山岳,开始颤抖起来,一只只金色小猴子冒出。
顷刻之间,嗡鸣如潮!
金色的萤火开始沿着桃树的树干急速延伸,山川如人体的脉络一样亮起刺眼滔天的金光。
视线拉远,终于看见这颗桃树,它竟然足足覆盖了方圆百里的山川,无尽的根须如同龙爪盘根错节于山脉的深处。
一条条波涛翻涌的血色长河在其树冠下流淌,无边无际的皑皑白骨铺满了大地,长眠于此。
“嗯?”的一声!
这颗无边桃树枝丫的一角。
一双清澈眼睛睁开,眼眸中带着些许赤红!
这是一朵足足有两米见方的巨大的桃花,含苞待放!
一个小娃娃打着哈欠爬了出来。
“哇吼!”
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眼珠子滴溜一转,就好似一个白胖的小虫子似的攀爬起来。
“哎呦!”
忽然一个急刹车,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啃在了一个比自己还大桃子之上,一股极致的香味弥漫开来。
不过片刻,大桃子脱落坠向大地。
小娃娃抹了抹嘴巴,他抬起头通过缝隙看向天空,只见一只只百米长的巨大的飞鸟,如蝗虫一般猎空而去。
“额,咋、……了?”他还在发呆,似乎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说起话来也是一卡一卡的。
从不知道多远的天边,激射而来一道恐怖的流光,那一只只巨大的飞鸟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这道光束泯灭了。
小娃娃一愣:“嗝!”
只见这道光束爆发着刺眼的羽流,狠狠的撞在了桃树之上。
桃树枝叶之间叮叮作响,无尽的涟漪亮起,诡异的却没有一丝丝的声音,桃树枝干摇晃,巨大的光束如水滴坠入大海一般,缓缓熄灭。
无数鲜血如雨落下,滴在他的脸上。
“喵呜!”
小娃娃睁着漆黑的大眼睛呆了一会,似乎不清楚脸上热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只好继续对着另一颗桃子狠狠的咬了过去。
画面一转,无数大妖、身影、巨人茫茫然,他们如蚂蚁一般投入这场突如其来的硝烟。
一只巨大的翎羽带着无尽的神威,扫那巨舰那充能的狰狞巨口。
一场场视死而归的冲锋,一道道流光向着东方的射去,战斗从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大地化作火海,一座座山根被拔起裸露着山石冲天而去,一具具尸体伴随着金属一同从天空坠落。
这场由联邦对天渊的入侵,一支舰队正趁着混乱,飞速的深入天渊开战一场遭遇战,瞬间化作一场血肉的磨盘。
“开炮!!!”
大副:“团长,主炮,一级过载…………”
“把力锁给老子断卡,继续开炮!!!”
牺牲死亡,战火与毁灭,如狂潮席卷而开,无数捍卫家园的战士发起海啸一般的冲锋,一道道人影从战舰破空冲杀,成百上千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时针都好似为此停摆。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场战争为什么发起,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哎!”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叹息。
界碑处的战争还在持续,不知道何时一个老者出现在桃树之上,从天维处激射的光束如冰雪一般在老者的视线内消融。
正在与天渊增员大军焦灼的遭遇战内,主舰的舰长室内:“报告,那东西的反应消失了!”
“作战目标已清除,我们已经暴露了,正在遭受了天渊第四军团的猛烈的追击,请求返航………。”
“这里是空岛,第三舰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第三光轨已开启……。
“嘟!嘟!嘟!”
无尽轰鸣中,第三舰队的一艘护卫舰轰然解体,爆炸,坠落。
一个人族汉子大吼道:“给老子顶住…………这里第三舰队正在返航,请求支援。”
“收到,已派出接引。”
“你们,回不去了~~~”一道温润中带着决然的回语。
时间如水,天地无声,一切早已注定。
这场入侵的五年之后。
一架印着联邦星联旗的军方白色的飞行载具正急速脱离地心的引力,并且速度还在不断的激增,好像在试图摆脱着什么,穿梭机冒着层层萤火的尾流,正用无法理解的急速切开空间的涟漪。
轰隆!
忽然间的巨响下,太空突然亮起绵延百里的金光,一道刺目的翎羽从金光中斩破云层划破长空,随后一道巨大的身影惊鸿一线间刺出一枪后,飞速逃离。
“人族,给我死!”
无尽的高速粒子带着高温斩在这只巨型生物的身上,给其留下一道金色的血痕,无法理解战斗,在太空深处响起。
星际联合军。
第三轨道,明月之上,月球明暗交界线处。
肉眼可见下,那遥远的边际线上似乎有着一道光组成的巨龙,之至巨龙的尽头,光的终点线上。
一道道拔地而起的建筑如匕首一般扎在月壤之中,群星闪耀。
这些闪着奇异光线的建筑,处在月球背面阴影跟光面交界处,它们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月岚,能源中心。
月球正面,联盟星际中心指挥所悬浮堡垒,一道白色的流星从大气层破空而来,随后摇摇晃晃的进入舰桥。
“有消息了吗?”
一个白色金属大厅之内一位老者坐在一面巨大的玻璃窗之前问道。
“将军,他们人来回来了,刚刚进入舰桥。”
“很好,立刻叫他们来见我。”
“是,将军!”侍者急匆匆的下去了。
不多时,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三位联盟军服的战士被带了过来,为首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箱子,他面色肃穆气息略微有些起伏不定。
三人经过层层盘查最后推门而入。
“拜见云帅,东西安全带回!”三人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
闻声的老人转过身来,平凡的相貌,一身麻布衣服,简直像极了那在公园打太极的老头。
他平静的接受了三人跪拜,略微颔首,与四周的空旷相比有老人竟然有些单薄,瘦小。
但是就这位普普通通的老人却是联邦的最有实权大人物之一,让无数人类需要仰视的存在。
地上的三人甚至不敢抬头,不敢直视老人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老人带着一些无奈与自嘲道:“嗯,说说吧,仙族那群老古董怎么说?有没有进展?”
“启禀云帅……,……我们在仙道院等候一个月,最后他们研究给出了两个字:仙晶,然后就把我们赶出来了,这是实验的所有数据,以及相关的资料,请您过目。”
老者摇了摇头没有搭话,似乎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跪拜的三人低头不语,眼见领导不发话,只好老老实实的等着。
“哎,算了,你们三个下去吧……这群吃干饭的废物。”
“是!是!”两人连连点头。
但是领头的男人嘴角咧了咧,似乎有话想说,没有动弹。
让他身后的二人刚松了的口气又悬了起来,走啊?大哥你咋不动弹,干,老子尿急了好不好,时间为何如此的漫长……。
“怎么你还有事情?”
“咳咳,那个亲爱的师傅,我从仙族那边给您你带了点礼物,还有就是这次任务回来我到就要到假期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师娘带点?”
老人呵呵一笑,难得这个徒弟还是有点孝心的。
不过貌似也不多的样子:“行了,你们三个先下去休息吧,这事回头再说……。”
“是是是,多谢师尊关心,只不过师傅我还有一丢丢的小事……就是咱们安全部的刘主任,非说我给您带礼物里面有几样的东西违了规,要我说这小子就是太不识抬举了,简直就是不给您老的面子……”
而身后的二人面色一变,这个畜生啊!完犊子了!!!
没看到云帅的心情已经不是很美丽的样子了。
“呵呵!我说呢,你小子这算盘原来打到为师头上了。”
“滚!”
“咔,咔,咔!”
“咣当!”
“额,咳咳……”空旷大厅冒出一股股烧焦鸡屁股的味道。
三人被一袖子甩了出来,为首的王大爷一身焦黑头发冒着烟气,就像炸了厨房的老师傅顺便还点了煤气罐,而他身后二人自然也是差不了多少。
三人在一旁守卫注目中离去,尽管早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嘴角还是有些难压。
“王野,你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今晚你请客……”
“小事情!”
“对了,你搞的那把刀借我几天,”
“过分了啊!”
“老哥,你这胆子也肥了……”
“你们懂个屁,老子这是帮我师傅分忧解难,你们俩瓜皮怂货……”汉子吹着口哨得意洋洋,打是疼骂是爱这都不懂。
“别废话了,哥哥带你们两个土鳖见见世面去……!”
视线拉回那白色大厅,老者看着面前的星空,然后是那永恒不变的巨大卫星:月球。
他已经快记不清得来到这片星空多少个春秋了,漆黑的星空,漫天的繁星,看似美伦美化,但是呆久了之后,任何美好的景色也看够了,就好似被定格的印象画一般,枯燥无味,死寂一片。
说到底,唯有这轮明月,它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让人着迷,痴狂的味道。
“哎!”老人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飘忽,假如上古时间的记载的月亮是鹌鹑蛋的话,那现在的这轮大月亮,就是个西瓜。
这真的还是一颗卫星吗?
它,月球,无时无刻不在持续的吞吐着天地宇宙之间的一切物质与能量,而且还是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甚至就连自己都一脑门的雾水,呵呵了!
不过对现世来说,这轮大月亮,那可就真是喜大普奔的好事情,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嫦娥,但是它亮啊!必须是女神的保佑!
“世家人生如流水,花开花谢又一春,……快一百年了啊!”老者自言自语,一脚踏出,电光一闪而过,刚刚还如同白昼的白色大厅立刻陷入黑暗。
而随着老者消失整大厅所有电器设备同时熄灭,只有一个古老破败的机械时钟还在运行。
嗯,这是个古董,老值鼻子钱了的那种。
月球正面,无尽光辉洒落带来了滔天的炽热,把这里照耀成出了纯洁的白色的世界,看似温暖的阳光,却给这里带来了荒凉与死一般的孤寂,没有任何生命,不见一丝的生机。
那逶迤绵延的月壤山脉,好似丑陋的蚯蚓,一望无际密密麻麻,而在某个目光不可及之处,老人的身影缓缓浮现于一片绚丽的水晶海洋之中。
老人皱着眉头,注视着那折射万物的层层叠叠。
“哎!”又是一声叹息。
老人金色的瞳孔倒影这方天地,思绪飘忽。
似乎有座山在老人的眼中浮现,它诞生于千年之前,一直在缓慢的生长一直到十年前的一天,它崩碎了。
形成了如今这片晶莹迷幻的世界,它山体虽已崩碎但是却依旧散发着无尽的威严,即便是自己也无法在它的范围内久留。
没有人知道千年之间这些变化是为何,即使那群仙道学院的老古董搬来了各种设备也是一头雾水,人类最高的智慧殿堂,除了一脸懵逼,还是一脸懵逼。
一开始这座山如还是蜃楼一般浮现在月球之上,它无法触摸,无法接近,好似不存在这放天地。
而十年前,这里成为了禁地,没有前奏,没有预兆,甚至没有波澜,它在刹那之间崩碎了,冰封了方圆数万里的空间,而这都还不是诡异的,最无法理解的是月球总量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增减。
这就是【银色墓地】。
十多年前的天灾造就了这片无边的水晶海洋。
老者,一身麻衣缓缓前行,脚下是无尽的虚空,他就这样出现在并且暴露在太空之中。
他曾无数次的站立在这里,取走一片又一片被刚刚仙道院称为“仙晶”的水晶碎片。
明明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都历历在目,但是却始终无法入其门,属实是一种折磨。
老人连连摇头,这种物质到底是他娘的什么鸟玩意,经年累月之下,竟然还是没一人可以参悟的透。
“造化弄人啊,没想到以我当前的境界,竟然还是束手无策,哎~~”他已经在此画地为牢百余年。
你们叫它仙晶吗?或许吧!
冰雪神殿称之为“诅咒雪花”
神族称之为“神灵碎屑”
“老云!”
突然,老者身旁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随着男子的到来炽热的气息竟然快要点燃了空间,视线都变的扭曲不定,一时间甚至压过了那煌煌大日。
“收敛你的气息,蠢货!”老者冷哼一声,一挥手隔绝了外界的感知。
来人侃侃而谈:“喂喂喂,你什么态度,有眉目了吗?”黑衣男子瞥了下嘴角,心里感慨道花里胡哨,不过真好用。
老者面无表情:“一无所获,那些个老不死的说称它为仙晶,仅此而已。”
“你手里那块呢?”
“消散了……。”
黑衣男子看着面前的碎片露出沉思:“这就是新诞生的一枚?”
就是这玩意,它十年前开始出现,不可充能,不可损坏,更不能吸收,甚至测不出灵力,也没有源力属性,没有重量,也没有质量。
要说可知的唯一的特性大概就是坚固吧,连他都没给给这玩意造成一丝一毫的痕迹,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
为此还被老友好一顿嘲笑。
“十年了,不知道这一片可以留存多久,继续吧!”说完老者伸手取走了这个水晶碎片。
“哎哎,喝一杯再走……,哼,老子祝你好运……。”
黑衣人看着老人离开,只好直接消失在原地。
随后,一道波纹抹平了这里的一切气息,无人察觉就像一道目光。
-----------------
寒风荒原。
灰眼哨所南大门内。
那台破旧的龙耀军方第四代——猛禽型号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归来的众人,没有收到鲜花更没有掌声,偌大的哨所,只有忙碌。
几台老式的民用卡车,拖着震天号---那个被淘汰军方四代机型,进入哨所的军械维修中心。
虽然是老东西但是对于这片大地上的人类来说,它已经是这里的人们所能接触到的联邦高科技了。
巨大的城墙后面是一排排的哨所军械库,广场上停着一辆一辆运输车,貌似在运送泥土还是石头,不时地传出高昂的轰鸣声。
“那个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好喝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哈”少年腰上别着短剑--猛虎T3,抱着怀里半人高的战术背包,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礼貌的说到。
“小王册,这次多亏了你了,说好的报酬接着!”高锤拿着黑乎乎的皮革包裹扔给了他。
不难看出这位大汉对小伙子很有好感。
聪明机灵,谨慎细心,而且不贪心懂规矩,关键小小年纪实力还不俗是个好苗子,在灰眼大家伙的眼中好孩子的代表了属于是。
况且最重要的是多亏了王册,几人才能收获到这两只小狼崽子。
王册入手颠了颠摸了摸,此行赚了,大赚!嘿嘿,加了餐不过分吧!
“诸位哥哥姐姐,在下告辞~~~”小家伙笑呵呵,一溜烟小跑出了大门。
“小王老板慢走,这小家伙急什么,又没人强他东西,我知道了肯定玫瑰吓到这小子了,人家可是咱们大长老的心头肉,你也不悠着点……。”
“你躺好别动,上药呢?”玫瑰正拿着一个医用设备,修理着开口的家伙,老鬼。
“哎哟我的腰子,姐姐,妹妹,好妹子,你轻点,嗷嗷嗷轻点,我错了妹子!”
“哈哈哈!叫你嘴欠,真是活该!”东子幸灾乐祸。
来自荒野的压抑气氛被笑声冲淡,大伙心头不由得轻松几分。
“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高锤点了一支烟淡淡感慨道。
想着来时路上躺着的那几具沦为野兽食物尸体:“对于普通人来说哨所的城墙是保护也是一种藩篱,更不用说在外面的那些拾荒的……。”
玫瑰起身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休息几天就可以痊愈了,大老爷们的怎么还殡天悯人起来了,这外面哪天不死人,来来来上车,姐姐带你们喝酒去……”。
李东眼睛一亮:“呦吼,那我要去黄金楼……咱们这半个月风餐露宿的不得整好的,老大?”
高锤白了这家伙一眼骂道:“就你小子还去黄金楼,吃屎去吧!”
“我说哥几个扶我一下!”躺着的老鬼抬起手刷个存在感,咱职业肉盾,喝点小酒没啥大问题。
“哎!老大这小子真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小老弟……!!”忽然东子神色鬼祟的扒拉高锤的肩膀,神秘兮兮的问道。
“滚犊子!”汉子直接一个过肩摔,接上飞起的一脚,他娘的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高锤感到一阵头大。
飞起来的老弟:“卧槽,我错了……”
-----------------
南门广场的一角。
一个铁锈斑驳的校场上,狂风卷着倔强的沙粒打着旋呼啸着来来回回。
又一少年骑着心爱的小摩托,永远不会堵车……。
王册背着他那一个半人高双肩包,屁股下的小摩托冒着滚滚狼烟,叽叽喳喳的破风而去。
黄飒飒的天空下。
少年呸了一声,忽然他的眼睛开始微微眯了起来,恍惚中那双眸子之中似乎有了一丝丝鲜艳的红芒。
摩托车突然驶入一旁的稻田之内,比人还高的庄稼绿油油的稻田之内无数白色的鸥鸟被惊醒。
一种难以言说的混乱,驳杂,开始在少年的身上开始翻涌。
不是气血之力,也不是灵魂之力,除了那双眼睛之外少年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该死的,果然又来了……”
一股危险的气息开始少年的身上散发,稻田之内的摩托车如野驴乱窜起来,而王册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少年死死咬着牙齿,闭着眼睛,忍着头颅中的错乱,牙缝里响起:“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随后眼前一黑,给稻田插了个秧,不过幸好田地里没啥水,毕竟三月份的天,还不到雨季,至于为啥是稻田,呵呵,雨季来了你就懂了。
小摩托横在一旁,稻田里的小家伙压弯了稻花。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当自己回到哨所,这种没有一点规律,没有任何征兆,冥冥中都会有一霎莫名的违和感就会突然的从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找上门来。
它是一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甚至不能说是感觉,而是更近乎是一种心里的暗示,一种行为感知上的暗示,反正具体的分析之后,但是【它】,另一个它的念头,就是莫名的出现了。
~~~~~ps:[它]:一种执念上,一种人类难以割舍的情感,这东西有很多的说法,最世俗的一个俗称是:愿!
王册清楚的记得它第一次出现,是从老头子走了之后。
他一开始无法理解这种念头上的反差,可以说是抽象,无法解释的念头,以至于它逐渐开始影响自己的心神与认知。
时间似乎开始倒退,无数的画面在脑海中游离,一切的开始只是一种很小的好奇,毫无防备的随意。
随后随着自己开始在荒原以及灰眼之内探索追寻这念头,期初只是一点点的违和感,最后是忍不住的窥视内心,之后的一段时间,那种犹如如理性与感性的念头如野草一般疯狂滋生,于是自然而然的开始拉扯……。
最终是石沉大海的窒息与冰冷,那种心绪好似疯狂的暗流的感觉让人沉迷,似乎犹如传说中的超脱,而醒来之后是那种无法适应的陌生。
以至于就像犯病后的错愕。
犹如另一个自己,探索出的什么东西,似乎开始被唤醒。
而那段时间,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各种功法,各种药材,各种设备,都解决不了这种念头的嘈杂,而引以为豪的灵识之力更是如火上加油!
好在快撑不住的时候,意外的终于找到了对抗它的方法。
一个很朴实却很有用的方法,那就是拼了命的去赚钱!不管项目大小,只要是可以去赚钱,去收获,去攉取利益,就可以以此去抵抗这种感觉!
用满足,用利益的交换,用金钱的力量来,去对抗这种违和的念头上的拉扯。
财帛也好!金钱也罢!它们就好似一剂良药,让人心悦诚服。
总而言之就是一种对人心灵上的降维!一种灵魂上的锚点!我真是一个天才!
十分钟后,吊着一个狗尾巴草的少年从泥土中抬起了满是金钱力量的头颅。
“哦!这该死的沙粒混合着汽油的味道,清冽交织在泥巴里的芳香啊…………竟然有种让人莫名的着迷的错觉,凸(艹皿艹),我的摩托~”
少年不顾自己的灰头土脸,冲到自己的心爱的摩托前,倒在泥巴里的摩托,花费一万大洋的摩托,你可知我的心都在滴血。
灰眼哨所,黑色的高大城墙之下,喧嚣热闹,繁华如一把剪刀,剪开人心的边边角角。
哨所,顾名思义,人类的家园。
虽然叫做哨所,但是其实可以算得上一座城,至于哨所这个称呼的具体的由来早已被人遗忘。
在这里,外面的世界被巨大的黑色高墙阻隔,普通人在哨所的治理下安居乐业,其中有一类人是最受人们尊敬的,那就是:武者!
像这样的哨所在整个寒风荒原有许多个,分散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之上,其中一个就是这里。
每一个哨所都像一朵朵耀眼的灯塔,盛开开在贫瘠的土地上,汗水浇灌,鲜血做壤。
而那个在冰天雪地里跟着老头来到西荒的小娃娃,已经成为了一个翩翩少年,白驹过隙,四年的时光以远去。
“大叔,开下门!”十三聚居区外的大门前,王册摇着手呲着大牙。
“哦!是小王册啊,来来大伯这里刚摘的甜瓜你带上几个……”看门的大爷笑呵呵的打开闸门。
“嘿嘿,谢谢大伯,这个给你……”王册从包里拿出一小包草药放进窗子里。
看门的大爷佯装生气道:“你这小子,我可不是图你的这点东西……”
“好好好,走了!”
“你这个臭小子开慢点!”看门的大爷打开包裹,里面躺着几株治疗腰腿顽疾的草药,会心一笑:“呵呵!”
时间飞逝,曾经的那个小娃娃已经变成了一名武力充沛的三好美少年,哨所里流传着各种风言风语,其中不乏这个小家伙的故事。
大姐之上,摩托突突中忽然来了一嗓子:“本大爷,回来喽!”
“谁家的娃有没有公德心!!!
一位下棋的老大爷被打断了一记妙招,扯着胡子怒斥道。
当然还有一个伟大的梦想。
那就是成为天底下最潇洒、最强、最帅、的男人!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