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巡察院外,一辆摩托车停了下来,王册带着刘母终于赶来了,而就在这时候一个邋里邋遢的汉子喊住了两人。
“好巧啊!红玉妹子,还有小王册你们怎么来了!”
王册定睛一看,一个男人站在第一巡查院的大门口,挥着手正面向他们大声的呼喊着,原来是魏军大叔。
刘母神色焦急,但还是停了下来:“是你啊!魏军,我们家那小子刚刚打电话来说,自己被一个女警官抓来这里了,我这一个妇道人家哪懂得你们武者的事情,我们家那个老不死的也指望不上,还是小王册带我的……。”
“哦这样啊!这不巧了不是我今天正好来这里办点事,弟妹放心,你们家的事就是我老魏的事,走咱进去说!”
刘母一听,心里安定了不少,这巡查院再怎么样,也不能不讲理吧,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自己还是清楚的,虽说淘气了一些,但是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的,妇人定了定心神,随即拉着王册进了巡查院的大门。
经过盘查,三人刚刚进了巡查院的大门,只见院内几十个个身穿警服的武者,里三层外三层的聚在一起,好似包粽子一样把三个人围在了中间,王册定睛一看,好嘛!
只见一个女警官手持一把巡查院的制式长剑,寒光凛凛的对着一个穿着花裤衩带着墨镜的汉子,不是自己家的那个王野祖宗还能是谁!
方苗苗警官横眉怒目,与持剑对峙的几人大声质问道:“这位戴墨镜的大叔,我再说一遍,请你现在回去把笔录做了,不交代清楚,你们不能走!”
王野嘴角一歪道:“不好意思这位警官,我不识字!”
“你…………”
方警官感觉自己快气炸了,自己刚刚在院子召集人手,顶着太阳训话呢?就看见一个带着墨镜点着烟的家伙,优哉游哉的从楼里走了出来,这不正是自己刚刚抓回来的三个人吗,于是一场冲突即将爆发。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了,只见一个少年大吼一声,疾步上前飞身来到女警的身边,赶紧拉着怒发冲冠的方苗苗警官。
“警官大人,还请手下留情……你大爷的!你们三个怎么搞的!没听见这位漂亮姐姐说吗?”王册一个空手接白刃。
方苗苗一愣,大声喝道:“你是谁?闪开,这三个人擅自逃离监禁室,第一组的听令给我们把他们抓回去!”
王册心中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一路上自己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原本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让他给猜中了,造孽啊!!!
这要是打起来,这哨所里还真不一定有谁能拦住这个家伙,这女警察长得挺精明的怎么这么虎,王册赶紧拦在众人之间,喊道:“听我说,大家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误会,我是他们的担保人,这是我的身份牌,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三个给我回去,发什么呆,还不去回去!”
“不关我事!我就是出来看看太阳……”奥斯卡立马表态,吹着口哨,顾左右而言他。
小胖子开心道:“王册你来啦!妈你也来啊!”
随着王册一声大喊,一旁的刘母赶紧挤进人群拉着小胖子的耳朵就是一阵削,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兔崽子。
妇人抓着儿子来到方苗苗身边道歉道:“这位漂亮的女警官,小方警官是吧,他是我儿子,我们家是第二聚集区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个小兔崽子还不赶紧认错……”
突发的母子情深环节,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缓解了不少,之后大家一听是第二聚集区人家的小子,几个还在吆喝着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黑色身份牌!你……叫王册?”女警官面露一丝莫名的神采,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拦住自己的小家伙。
“呃呃!是我!”
小家伙长得倒是挺帅的,听在灰眼广场上班的闺蜜说起过,这小家伙据说连大长老的办公室都随便进。
“……神殿学堂提前毕业的天才,前几天拐走维娜丝的那个小家伙?”方苗苗把剑插回剑鞘,眼神微微闪烁。
王册感觉自己一脑袋黑线,但还是应了下来:“呵呵,都是谣传,做不得数……”
“嗯!那行吧,你还有你把他们三个带进去,说你呢花裤衩的大叔!还不快点……”王册太阳系突突的跳,这位大姐,这么耿直吗?
王野看了一眼站在远方挥手示意的邋遢汉子,微微一笑道:“给你个面子!”
“哼!”小姐姐冷笑一声。
方苗苗对身后的队员下令道:“行了,散了吧”众队员们一步三回头,不乏交头接耳,挤眉弄眼的家伙,然后又是一声娇喝,还在墨迹的几人瞬间消失。
宛如河东狮吼的姑娘,转过头来再次露出笑容,继续道:“鉴于他们三个的嫌疑不是很大,也没有武力拘捕,还算配合办案,但是这里是第一哨所巡查院,规矩还是要讲的,擅自逃离监禁,交罚款200金……”
王册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直说没问题。
看着刚刚还一脸杀气的女警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面带笑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那就这样,人一会你带走,还有以后叫我苗苗姐就好,不用客气……”
“呃,我……啊,好的!”少年有些受宠若惊。
“呵呵……”女警官点了点头,直接让身边的一个警员带着王册去交罚款,王册走进巡查大楼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这位方警官,不免心里纳闷了起来,自己的啥时候这么大面子了。
烈阳如火,方警官笑嘻嘻的对着小王铜须挥了挥手,只是看向那个大裤衩汉子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一眼,这男的给人一种讨厌的感觉……。
午后,三辆车出了巡查院的大门,身为第一巡查长的查理长官亲自带队前往16号区,第一组方警官负责案件调查。
就在车队离开不久,刘母拉着刘玉剑从楼里走了出来,妇人眼圈微红,应该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自己儿子竟然牵扯到了命案……。
这让做母亲的一颗心怎么能不忧心,最后小胖子告别了王册,自责的被母亲拉去了车站,小胖子被母亲带回家了。
“事情都知道了?你说老王是不是我害死了他们一家?”
王册苦笑一声:“行了,别自责了,要说那莲子还是我委托给长歌拍卖的,只是我没有想到,短短几天之内就出了这么多事!”
奥斯卡抬头望天,没有回复。
王册坐在摩托上伤感道:“死的是那个卖猪肉的大叔吗?没想到他儿子竟然是狗哥!”
“是啊!昨晚狗哥他爹做了一桌子的菜,基本都是猪肉,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奥斯卡神情失落。
王册再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哪有这么快!你说一颗莲子而起,抢走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父子俩只是两个普通人而已,能有什么威胁?”
王册看了一眼黄毛少年:“怀璧其罪吧!”
“老王,我想帮他们父子俩报仇?找到凶手,然后亲手宰了他,这里是灰眼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别跟我说你办不到,刚刚你一表明身份,那个女的对你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奥斯卡说完自己的想法,一双眼睛微红,坐在摩托上的少年看着蹲在地上的家伙,微微皱眉道:“在灰眼发生命案,有巡查院人,他们解决不了还有安全部的人,我相信以他们的实力,找到这个凶手是迟早的事!”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狗哥算是我来到哨所除了你之外,勉强的第一个朋友吧,尽管当初说起来他出钱,我出力,一颗莲子的事,反正钱还进了你的腰包,我当初就是觉得很有意思,才答应他,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命啊,我就是想亲手抓住那个畜生,我想问问他为什么?”
此刻脑海中,都是狗哥小弟那声嘶揭底的模样,那个叫刘三水话就像一个魔咒,一直在少年的耳朵中翻涌,犹如魔咒。
“这就是原因吗?”
奥斯卡声音嘶哑,苦笑道:“老王,有时候一饭之恩也可以是理由不是吗?就像你说的他们家只是个卖猪肉的小商贩,哨所真的抓的到那个凶手吗,愿意耗费多少精力去抓人?反正死的只是两个普通人!对吧?”
王册沉默片刻后,如实道:“一般来说,会有补偿!”
“我知道,但是老王,大家心里都清楚,谁知道凶手会在这哨所里面待多久,他身后有没有别的势力,这些你应该比我懂,说到底在灰眼我只是个小人物……”
王册闻言神色一动问道:“看来你是知道什么了?”
于是奥斯卡抿了抿嘴,把之前自己在停尸房里看到的一幕幕,连同一些猜猜都一股脑告诉了王册,当王册听到吞噬脑髓的时候,面色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王册长叹一声:“奥斯卡,这点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凶手是个高手!而且绝不是一般的高手,另外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狗哥他们父子的死绝不是意外,你确定自己要卷入这场风波,真的值得吗?”
奥斯卡闻言一愣:“什么意思……你是要劝我当什么都没发生吗?把头插进沙子里?那换成你呢?你又会怎么做?”
王册看着面前这个揪着自己头发,蔫了吧唧的家伙,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劝劝他,只是怎么劝?
建城在即,很多过去否定法案,听说又被搬上了会议桌,内部高压的氛围马上就会波及到方方面面,霜寒的到来,一场荒原之行,甚至带奥斯卡来,一直到现在嗮着太阳,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各种事件,说到底都是因为建城。
而从这个案件中,又是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一个看似很小的麻烦!但是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后续的发展可能会很复杂。
或许说不定狗哥父子的死,同样是这场大幕拉开之前前奏之一,只是被城门殃及的池鱼罢了。
所以对自己个人曾经的一贯的立场而言,我都没有理由去插手一件听上去就很棘手的事情,其实自己更倾向于去补偿那对母子。
说到底,比起插手这种事情所需要的付出,自己还有许多别的事情要做,第一就是提升实力,这不仅需要钱,需要资源,而是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资源……。
还有就是解决自己体内的那魔物的污染问题,这些都是是一个个现实的问题,而一旦插手这个案件,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就是需要进入自己一直抗拒的地方,那就是哨所的权利体系。
这都是自己曾经尽力回避的点,不管是大长老高山河赶鸭子上架,让自己带着霜痕跟维娜丝外出,还是欧修大师想的算盘,还是哨所安全部内部的培养体系,招募等等。
这一切看似稀松平常的大事小事,总而言之他都是婉拒的,甚至抗拒的,而哨所方面也是没过多的干涉他的生活。
但是王册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一旦踏上便回不了头,而自己一旦伸手,估计高老头那家伙嘴都要笑歪了吧!真是头疼!
其实来到灰眼的日子满打满算也才第四个年头,王册心里很明白这种默契,大长老高山河也清楚,都没有点透,只是都保持在一个都看透不说透的地步。
因为,有些时候得到代表的也恰恰是一种失去,对于普通人是如此,武者更是如此,对王册也是,对高大长老也是。
只是代价的高低,取舍程度的,自不自愿罢了,人生能有几人可以说本该如此。
眼前的狗哥一家就是个例子,因为这对孤儿寡母日后的一切都将会由哨所来担负,而狗哥的弟弟不出意外将会获得神启节后那场启血大会的名额。
更何况自己,种种因果,说起来或许是本该如此,但是一切只在一念之间罢了,现在只是终于轮到自己来取舍了……。
日上三竿,第一巡查院大门外的马路牙子上,两位少年蹲在一起。
过了半响,王册先是沉默不语,然后突然对着那个蹲在马路牙子上的家伙就是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就是一个落雁平沙。
黄毛少年蹦起来指着对面家伙的鼻子,气愤的质问道:“卧槽!姓王的你干嘛,帮不帮你给老子一个准话,要是想干架你看我还管不惯着你……我今天不把你揍成二维的,我就跟你姓……”
只见某人慢慢伸出手,比出一个中指,笑呵呵道:“呵呵!我给你脸了……”
奥斯卡闻言,一头的金发直接就炸了:“好好好!”
于是直接暴了气血之力,抡起拳头就对着那张脸崩了过去:“他妈的,王秃子,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个没义气的草履虫……”
“嘭”的一声!
王某人被一拳崩飞了十几米远…………,直接巡查长看门的大爷就拉起了警报,随后一个个来办事情的路人见状直接就跑了。
奥斯卡一拳过后,气息更胜以往,目光如电,气呼呼的盯着自己被干飞到路对面那个家伙,好你个王册,之前是没看出来啊!碰到点事你狗日的是真的当起缩头头乌龟了,我呸!
马路对面,大榕树下,王册左手以掌撑着树,一阵落叶飞舞,他放下抬起的右脚,右手捂着龇牙咧嘴的半边脸。
王册猛踏地面高高跃起同时回应道:“呵呵!行啊!我就说你个败家子还藏着好东西,悄摸摸的不声不响的炼血三次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看招!”
黄毛少年撑开拳架“呸!”的一声。
淬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回怼道:“死光头,今天爷爷就叫你长长记性,做人不可以太自私……”
同时心里骂道这狗日的反应果然更快了,只见王册“嘣”的一声从树下冲了过来。
于是一个快速架招,挡住王册势大力沉的一脚,反手提膝抽去,再一记刁钻的肘击,对上王册的二踢脚,两人心有灵犀,都是吃了对方一招,再同时拉开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宽阔的马路上空无一人,但是建筑内很多搞不清楚情况的窗子被打开,巡查院的院墙上蹲了一群叫好的。
“哈哈!怎么说闹崩就闹崩了,还是太年轻……”
“卧槽!这年轻人……”
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意气用事的战斗,而且就在第一巡查院的大门口爆发了。
……
花裤衩大汉抠着鼻屎,漫不经心的问道:“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邋遢汉子叼着烟,呵呵笑道:“干起来了呗!”
一拳过后,一声怒吼:“姓王的,老子真TM看不起你……”
“咣当!砰!砰!砰!”两道气血之力又一次开始叠加振幅,一阵拳脚之后,两人同时退到了路两旁。
二人又拼了个旗鼓相当,而明显三次炼血的奥斯卡,气血之力的浑厚程度要比之前强出一大截。
“这一拳可以啊!私下来是没少下功夫吧,三次果然感觉就是不一样呵,再来!”
“来啊~~!”
王册一个托马斯大回旋借势而起,四周的榕树开始呼呼的摇晃,卷着气机撞向奥斯卡。
“奔雷拳!”一拳如雷,如掣电,直点面门。
“问星·重楼!”王册双掌接拳,一脚爆射与奥斯卡的拳头撞在一起。
“我干死你……龙牙!”
“我干你大爷……纷飞!”
两人再错身,奥斯卡截掌变拳,一拳直冲面门回击,王册一个鞭腿反扫,又是震的四周气机嘣鸣。
如此电光火石之间的厮杀,让看戏的众人惊的一身冷汗:“卧槽!这是吓死手啊?”
“来一根?”
“得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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