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过柳梢头,河畔水声潺潺。
一道深埋夜色的身影从金银交织的琉璃小径中晃荡而出。
来人驻足,抬头看向夜空,月光隐隐约约,一双深邃目光穿过林梢头越过流光异彩的屋檐,万里无云,丘壑之间忽有肆意凉风习习而来,。
六月暑气本该难消除,此刻却消散一空,但却似乎无法吹散男人身上的情绪,杉树摇曳,披风瑟瑟作响,窸窸窣窣之间,漆黑的风衣中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观之莫非此人身体孱弱不成。
“啪!”的一声,微光中来人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撩下帽檐露出额头,夜色中一口长长的烟气随风而逝……。
一头金发如同金色的海藻,发梢下的侧脸白的堪称惨白,这就让左眉之上那一道浅浅的疤痕愈发的刺眼,他薄唇如血,微微一笑,凌厉的眼眸映照金色的楼台,若非那道喉结,真难以相信这竟然是一个男人……。
久久的盯着天上的月亮直到嘴角的烟屁股烫到了,男人的目光才开始晃动,男人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黄金楼。
他的手上一转,一道金色的令牌在指尖跳跃,随后他高高举起右手一道卷轴遮挡住月色与他的眼眸:“我到底要看看这个小鬼有什么能耐,凭什么让老子特意来给他当保姆,呵呵……!”
又是一阵凉风席卷,笑声未绝,清辉之下却已不见来人的身影。
“小王老板好酒量,这杯酒花某干了你随意……。”
虎背熊腰的男人端着一只大一号的酒杯豪迈牛饮,而这只‘酒杯’不久前应该还是某道菜品。
“伯父好酒量,我也干了。”
少年看着对面这位满面红光的花老板不禁脸皮一抖,桌下一堆的酒坛子八成都是他的杰作,王册无奈的一口饮尽杯中酒,老哥的酒量真是海量中的海量呐!
畅饮中,桌子上摆着一个水桶大的火炉,炭火中插着一个滋滋冒油的牛腿,奥斯卡很是绅士的用小刀旋下一片又一片烤肉。
“诸位女士久等了,请品尝……”
“哦哦,谢谢你哦!”
说完花铃小姑娘用生疏的手法夹起牛肉放入口中,小嘴一抹,便是风卷残云,那张一脸早就满是满足,嘻嘻!灰眼的食物可是真的好吃啊!
“哼!”
桌下,黄毛被一只小靴子狠狠的蹬了一脚,好你个奥斯卡,你这个没心肝的叛徒!。
“王册我也要吃那个……”维娜丝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奥斯卡,随后面色一转,傲娇指着王册身前的冒着热气的大虾吩咐道。
花铃:“王册哥哥,花铃也够不到呢?”
星辰:“唔,我也想要尝尝……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呵呵!”啪的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霜大小姐轻轻的放下了酒杯,。
桑格放下刀叉,轻轻的瞟了一眼对面的少年笑道:
“来小王兄弟,我敬你一杯,希望咱们后面的生意就像这道油焖大虾一样红红火火,花老哥少喝点酒你也尝尝这虾,嗯~色香味俱全真不错!呵呵!”
王册站起身来:“咳咳,桑格大叔,花伯父,还有那边的诸位兄弟们我敬你们一杯,大家远道而来我们灰眼哨所,咱们相逢即是缘分……今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以后在灰眼但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金山小馆欢迎大家,来来来咱们干了这杯!”
“哈哈哈!小王老板爽快,来干杯!”
“那桑某恭喜两位,合作愉快,呵呵!”
一脸真诚的王册举着酒杯跟在场的众人示意,哎!今晚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坐下后王册悄悄跟奥斯卡说了句话,奥斯卡心领神会的给一旁的星辰跟霜痕使了个眼色,渐渐地饭桌变的热闹了起来。
王册则喊上奥斯卡陪着两位合作伙伴亲切的聊着灰眼的风土人情,嘴中时不时透露一些最近哨高层的动向,这让二人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随着酒水的作用。
奥斯卡:“哎,不瞒二位老板,今年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不瞒诸位,不前不久我跟王兄才刚从外面回来,……说多了都是泪,三言两语根本无法道尽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荒原上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不说别的就说前段时间风铃的大长老来咱们灰眼这事大家都知道吧……”
奥斯卡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霜痕,呵呵!她爷爷!
“哦?这事倒是听说过几句,只是我们商队初来乍到,这种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小胳膊小腿的可不敢乱打听……,但是说来也是这风铃跟灰眼之间竟然关系好到这个地步吗?其中缘由倒是让人有些不免好奇……”
奥斯卡:“哈哈,那你可问对人了,这事咱们王老板可是最有发言权……”奥斯卡说着还不忘挤眉弄眼起来。
“哎哎!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两位老板常年在荒原上行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我就就不班门弄斧了……”王册放下筷子故作推辞。
桑格:“呵呵,不妨事,不妨事,小王兄弟你但说无妨,咱们今晚吃好喝好,都是朋友没什么好忌讳的,来来来,咱们慢慢聊……”
一对小狐狸,想套咱们的话呢这是,桑格跟花鹰二人之间也是眼神不停地交流着,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呢,呵呵。
所以四人之间的话题开始向着所谓的荒原的局势你怎么看上一路狂奔,时不时拉扯几句,一些话着实让人不免思索片刻。
四人你一言我一句,外加咣咣的碰杯,渐渐微醺的交流中,有些观点竟然引人深省了起来,所以双方都对彼此的看法慢慢发生了改变。
王册从一开始对这群自称商队的人,从一开始的猜测他们这群人是荒原的游荡者,或者孤军,或者某些势力残余组织之类的。
但是随着酣畅淋漓的试探中,他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浅了。
这俩人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每当自己抛出话题,收到的回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避重就轻。
而叫格桑的大叔,看似幽默风趣但是话外之音却无时无刻不在引导着什么,讲起故事来也是密不漏风,八面玲珑,但是自己好像嗅到点什么,是潜移默化还是洗脑
所以现在基本可以判断,他绝不是他说的自己是一名采购官,而更应该是一个讲师或者教官什么之类的,只是自己暂时也只能猜猜,信息太少还不好具体的判断……。
又是觥筹交错后,桑格呵呵一笑,老花啊!看来你这无往不利的灌酒战术好像不管用喽,不说这两个小狐狸,就连个这个黑头发的小姑娘都能有来有回的……。
“霜痕再敬二位叔叔一杯。”
霜痕落落大方的提壶倒酒,姑娘面色驼红款款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好!好!好……霜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来大家一起。”桑格振臂一呼,房间内的所有人同时起身,这让王册一愣,不谈他们那些人,还有自己下意识的配合,就连大快朵颐的维娜丝都起立,举杯了?
“哈哈!我干了!”
花会长放下那个大大的酒杯,对着身旁的老哥们尴尬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小狐狸真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不得不说,这位小王老板,他们来之前早已打听清楚的,毕竟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可是老规矩。
原本的资料中,这是一个跟哨所的高层,大长老关系都很密切的小家伙,爱财,且实力不俗,是一位背景深厚的哨所三代子弟,但是现在看来,消息不是很准确啊!真是一个擅于伪装的小家伙……。
一杯杯酒下肚,桑格眼睛更加的明亮,还有一点就是这小子表现的真的是太从容了,隐约之间总是带着一股让你觉得他在装老练,但是这小子其实不是在装的错觉……就像一个老练的猎人,呵呵,这就绝对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的二代所能办到的了,游刃有余啊!
至于这叫奥斯卡的,这小子的身上则带着一种隐藏很深的贵气,且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或者说是骄傲,这种气质在荒原人身上机会很难很难看到,是带着什么秘密吗?
桑格眼神微动,看来咱们哥俩这一遭是真的中了大奖了,短短一杯酒的时间,一场头脑风暴结束了,众人落座。
还有就是,这群小家伙们一行五人明显以是王册为主,这可是一群武炼巅峰武者,不是说武炼巅峰的武者罕见,而是关键的是年龄,要知道在他们那里年轻一代只有花铃勉强跟得上。
所以双方都觉得可以进一步深入了解一下。
另一边,霜痕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主动向花铃小姑娘端起了酒杯,王册微微一笑拉着奥斯卡继续举杯,呵呵,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桌觥筹,交错上演。
霜痕:“这位妹妹,你要的油焖大虾,星辰这是你的……”
花铃:“嘻嘻,谢谢姐姐。”
星辰笑意冉冉的从发梢里拿出小金蝉说道:“霜姐,这个小家伙好像很喜欢花铃呢?”
花铃:“哇,这是什么?”
至于维娜丝:王册这家伙册肯定又在想着怎么骗人,不管他了,本小姐今天一定要吃个痛快!喔噢,这个也很好吃哦!
楼前明月照影,却见层层碗碟。
后厨偌大的厨房内,数十名大厨轮的铲子都快冒火星子了。
小苏儿提着花灯,身后一个穿着侍者服装的年轻人卖力的拉着餐车,小娃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巨大餐车上,一层层冒着热气的食物,不免咽了咽口水:“哥哥姐姐们饭量好大啊!”
风云大厅的包间内,一辆辆餐车进进出出,这充分的体现了武者对于食物的需求,以及恐怖的饭量。
这一晚上单单是一车车的食物保守估计得上万的金券。
从开席到现在已经过了俩个钟头,王册拍了拍已经撑到不行的肚子,看着对面的两位老哥,对饭桶俩个字又有了新的理解。
这俩也真是太能吃了,尤其是壮硕的花老板那是三口一个肘子,两口一壶酒,简直饿死鬼投胎。
一幕幕在少年眼里,那就是一张张金券投入了血盆大口丧心病狂啊!同时心里骂道这群人是真的有钱,简直土豪。
就在,王册示意小伙伴们该离开,拿起手中的酒杯想要举杯与两位老板告辞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房间的门外。
看着忽然被推开的房门,
房间内原本热闹的气息突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股莫名的压抑的气息让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了一处。
房间的门被推开,而大厅内的守卫却浑然不知此刻已经有一名没有请帖的人进了这守卫森严的风云阁。
大门敞开,苍白的面容的男人,散发着一股病态的邪魅,他嘴角张扬,甩了甩一头金色卷发,问道:“请问这里面谁叫王册?”
众人看着这名不知道是何时到了自己房门外的男子,伴随男人阴郁带着审问的语气,奥斯卡跟王册已经把星辰跟维纳斯护向自己的身后。
王册没有说话,气血之力开始飞速运转,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被驱离身体的醉意,一朵,两朵,三朵…………,一道道拥挤的气血之花开始在房间中绽放。
在这个来意不明的男子直接询问起来他名字的时候,王册心中一个咯噔,众人如临大敌。
桑格看向身边的同伴,呵呵!看来是找茬的?
随后一股凛冽的气息从男人的体内升腾,直接盖过了房间内除了花铃父亲之外的所有人,同时也让黄金楼内一位年迈的老者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这是一位面如重枣,须发半白的老头,醉醺醺的老人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酒糟鼻,放下手中的酒壶:
“嗯?他娘的,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打扰老夫听曲!看来这几年老夫不在这群小家伙还真是欠管教了。”
说完老人最后偷摸摸的瞟了一眼,那盈盈一握的软糯腰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人声鼎沸的戏楼中。
“呵呵!这位朋友如此不请自来,不知找王册小友可为何事,能否告知在下?”身形一转的桑格已经出现在房间的入口处,与来人对峙,而紧随其后的就是花铃的父亲。
金色卷发男人冷哼一声:“二位,我劝你们两个还是少多管闲事,叫那小子出来,本座有事找他!”
“这位灰眼的朋友,今天在下与王册小友有要事商谈,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
“面子?呵呵,那巧了今天本座谁的面子也想给,让开,叫那小家伙出来!”老子今天出门的时候,可没人给我面子,你叫我给你面子。
“我要是说不呢?”
饶是一向老练的为人处世的桑格,此刻也不免感到一丝丝愤怒,自己请着客谈着生意,吃着火锅唱着歌呢,突然自己的贵客就要被人劫了,而且这家伙看上去还是个脑子有毛病的样子!
“他娘……”
“放肆!”
“给我退下!”嘈杂怒吼声音还来不及响彻,花鹰就斥退了偏厅内的一众属下。
“呵呵……”想想刚刚自己跑到灰眼大厦,竟然被老头子一顿训斥,自己就好气呵。
桑格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是谁?这骚包真是让人火大啊!要不是不在自家地盘老子……。
男人邪魅一笑道:“呵!那你说一个试试!”
“兄弟,有好商量,你如此目中无人,莫非这就是灰眼哨所的待客之道吗?”桑格嘴上虽然客气,但古井无波的面庞下也已经是怒从心底而起。
同时心里暗自道:来时候就听闻灰眼扫所的高山河大长老性情刚烈行事霸道,灰眼的骑士莫非都是这个德行不成,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呵呵!
“王册,给本座出来!”
看着无视自己的男子,桑格眼中怒意一闪而逝,于是在刹那间两股气血骑士的气机对撞在了一起。
同时一股带着凛然杀气的气血之力不再隐忍,轰然爆发,而站在门口的金发男子终于露出了满意笑容,一股同样丝毫不弱的气血之力从他的身上骤然展现。
而房间内的众人,除了一旁束手而立的花老板身体一震护着自己的女儿,其余所有人都开始呼吸紧张面色发白。
这就是来自气血骑士境界的血脉压制,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让所有人的身体都本能的开始颤栗。
王册跟奥斯卡飞速拉着三位少女退到一旁,与之拉开十几米的距离,好在包房面积够大,众人开始平复气血。
星辰紧张的拉着王册的衣角同时想要抬手却被王册拉住了,示意她不要暴露,少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几人中唯有星辰面色最为平静。
星辰抓着手里发抖的小金蝉用悄悄地给小东西一点月华之力,让它昏过去同时看向四周:
这就是来自气血骑士的压力吗?好像还不如王野大叔呢?仅仅是让自己有些心跳加速,但是王册他们几个人的面色却好像都很差啊!
“维娜丝姐姐,你没事吧?怎么了哦,快喝口水!”星辰连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递给手忙脚乱的维娜丝。
王册又安抚一下维娜丝,维娜丝大小姐倒霉的被口中的食物噎到了,现在一双大眼睛满是水花。
奥斯卡防备着看着门口的二人急躁的问道:“这人是谁,为什么找你?神经病吧。”
王册盯着门口道:“我也想知道,一位气血骑士半夜来找我,而且能准确的找这里,只能说明他应该是哨所的人,他竟然自称本座,但是我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那,大家不用担心黄金楼有骑士驻守的,等一等就好!”
“哼!你们灰眼的这个骑士莫非脑子有病不成,你到底干啥了,人家上来就点名找你……。”霜痕听闻王册的分析后,背过身的少女气血之力全力绽放,她强忍着不适骂道。
霜痕看着自己的领口,刚刚男人出现在门口,一股阴冷的气机扫过了自己,所以本能的自己手腕一颤,摸着自己胸前的湿漉漉,少女的脸色通红,不知是不是醉意作祟,正燥热难耐,一时间都没听清王册跟奥斯卡说的什么。
王册的话音未落,一声怒喝从风云大厅的大门口传来,震彻四方,引得所有的包间内的客人们都面色一白:“风云厅的,哪个蠢货值班,给老子打开防护阵法,所有客人没有老夫准许不得走出包间一步!”
场中,激烈碰撞的气机震碎了包间自己带的小型隔音阵法,然后是包间的气血阵法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崩碎了,原本压制在房间里的气机随着两人的角力,正要朝着四周扩撒的时候。
一股清脆的源力之声响彻整个大厅,而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二楼,一步一步走到了二人的身边,就像一把尖刀飞速却又润滑的挤进了一个煤气罐罐,然后点燃它,熄灭它。
“大供奉,怎么是您……”看到老人的刹那,原本一脸坏笑的男子眼神一愣,然后刚打算收手,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而此刻距离二人气机碰撞开始才过去了三十秒而已。
老人冷哼一声,结束了这场闹剧看向场中。
于此同时一名驻守在此的守护骑士,火急火燎的赶来了过来,他身后跟着风云厅的主事,见此景象,二人直接噤若寒蝉的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嘴角渗血的桑格,看着这名老者一拳轻松的撂倒了对面,然后一袖子甩过来,自己竟然都没看清动作,更何谈躲闪。
桑格擦拭着嘴角,吃惊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金发男子,他弯腰对着老者抱拳行礼:“晚辈桑格见过大人!”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还有不解,一个念头开始从心底升起来:这位老人看着身材绝对不是那位高大长老,但是这实力,大供奉?莫非……。
想到这里,他弯着的腰低的更深了,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行了,这里交给你们了,老夫还有事先走了……”
老人一把提起来地上的倒霉蛋,交代了一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丝毫没有搭理其他人。
房间内,一脸懵逼的众人看着进来赔罪的风云大厅的主管。
原本的饭局虽然以这场没头没脑的闹剧收尾了。
曲终人散场。
一群人在风云厅主主管的陪同下出了门,紧张的气氛被外面的喧闹冲散,花铃与王册做了个鬼脸低声在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便被她心不在焉的老爹一把给提走了。
今天的酒局算是。
维娜丝边走边揉着圆鼓鼓的小肚子道:“喂,刚刚那个老头好厉害啊?”
“真是见鬼了,刚刚可快吓死宝宝了,喂,老王想啥呢?”奥斯卡勾着王册的肩膀问道。
王册笑嘻嘻:“能想啥,酒足饭饱,走,带你们逛逛这黄金楼,大家难得来一次,这边二楼雅座听个曲先压压惊!”
“哼!装神弄鬼谁跟你们两个去听曲,维娜丝、星辰你们两个跟我来,咱们去那边……”霜痕一手拉着一个,不顾二人的意见,昂着雪白的脖颈气呼呼的离开了。
奥斯卡看着她们三人的背影,戳了戳王册问道:“喂!老王你怎么她了你瞧瞧给咱们大姐大气的!”
王册也是一头雾水道:“好心好意请她去听曲谁知道瞎发什么脾气,不管她们了,走着?”
奥斯卡:“嘿嘿嘿!好兄弟带路……。”
“你出钱啊!”
“没问题!”
两位少年们勾肩搭背一溜烟消失在人群中,另一边从盥洗室出来的三位少女环顾四周。
霜痕冷冰冰的骂道:“哼!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星辰则是无奈的拉着她的手劝道:“好姐姐,你别跟他们生气了要不?我们陪你去买一件新衣服吧!”一头银发小姑娘温声细语的模样,顿时引来一阵侧目,但是霜痕一个冷眼过去,立马让几个眼神炽热的小伙子知难而退……。
维娜丝眼神一亮:“嗨,我知道这黄金楼里面有几家铺子卖的衣服超级的漂亮的,还有几家水粉的铺子,收拾铺子……,哦哦哦冲啊!霜姐跟星辰妹妹你们两个今晚的消费,本小姐全包了……。”说着就拉着星辰的手冲了出去。
无需多言,霜痕眉眼间泛起笑意喊道:“哎,你们两个慢点!”
少女看着两位妹妹,是啊!自己莫名其妙的生什么气呢?心里也是泛起涟漪,那就去看看吧,说起来自从从荒原回来后,好像确实该给自己添置点东西了。
毕竟每一位女武者在保养皮肤这方面都是很在意的呢!
顶楼,一个房间内,一道人影咱在窗前,俯视而下庭院中间的那个巨大黄金杉树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异彩,树下的凉亭内满是观景的人,莲池内几尾游鱼无忧无虑。
聚星楼内三道靓丽的身影翩然而出,犹如一只只飞驰的天鹅,她们呼啸而过,划过五光十色的楼间的天井。
并且无视了场中所有人,从而引发了阵阵惊呼,三位女武者兴致勃勃的冲进了云霄楼的大门,采买去喽!
楼中一角。
老者收回目光问道:“醒了?”
“请二供奉恕罪!”金发男子恭敬的站在一旁。
“呵呵!你小子怎么舍得出来了,说说吧,我不在的这几年咱们的高达长老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呃!”牧流雪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全盘托出。
老人看着楼下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愈发看不出神情,他身后哪位气血骑士则老老实实的回答老人的问题。
“你手里的是一号牌?”
“是的!”
“老夫告诫你一句:飞羽阁只是叫飞羽阁而已,但是灰眼哨所只能是灰眼哨所,记住灰眼的规矩,如有下次我将送你去祖地受罚……“
牧流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唯有绷着身子,老者继续训诫道:“嗯,我说的这些你给我记住了,再有下次老夫就帮你们长长记性!”
男子躬身道:“流雪受教了。”
“嗯,你下去吧。”老人继续看着楼下的那个巨大杉树。
“是!”
十分钟后,男子出现在三宇的一处戏厅中,王册再次看到之前那名邪魅狷狂的男子,只不过那宽大的帽檐下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而是一脸的傲娇。
一个小时前,王册跟奥斯卡坐在吉普车上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二人从黄金楼的建筑方式聊到了大长老的破老爷子…………。
终于在二人快等崩溃的等候,大包小包的三位大小姐出现在月色之中。
奥斯卡长叹一声的鬼嚎:“几位大姐,快点行不行,几点了?”
王册:“我现在就一个想法,……但愿长眠不复醒。。。”
轰鸣声中,一颗火石在引擎的撞击下崩裂出极致的力量,银色的流光沿着丘陵间的水泥路一路绝尘……。
“哎!”
吉普车上,王册直接闭上了眼睛,六根清净身后的三位姑娘叽叽喳喳,莺莺燕燕,似乎还没有从疯狂的购物中抽离出来。
今天过后,少年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两个新的身份。
第一个没什么好说的,是前几天求来的一道敕令,灰眼哨所特别行动巡查组的组长。
但是第二个就很意外,则是一个金色的令牌,至于为什么这位叫做牧流雪的金发骑士一见面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王册猜想,或许是因为这位大哥也迎来自己的新身份:
飞羽令牌一号小队的执教;简称教官;或者保姆;也可以理解护道者,这个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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