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常年居于王府,突然换了床榻的李承宗有些认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折腾了大半宿,最终实在过于疲惫,二人才深深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李承宗才悠悠醒来。
发现身边的佳人早已不知踪迹,瞬间整个人都懵了。
如果司理理昨晚只是单纯的告别,李承宗只能说,走就走吧,反正也会被抓回来,到时候再出场也不晚。
可昨晚发生了那种事,他就没想过让司理理离开。
然而,司理理现在却走了,还是悄无声息走的。
要知道,他可是大宗师,司理理离开时,哪怕弄出的声响再怎么微弱,他都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这什么情况?!”
【叮,系统已升级完毕,会根据每个世界的具体情况进行版面调整,请宿主自行查看。】
【叮,因系统最后的升级,宿主意识会遭受损伤,宿主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系统,你升级完毕了?”
【叮,是的,宿主。】
“所以又是你搞的鬼,让我没有察觉到司理理离开?”
【叮,系统升级已完毕,不可操控宿主意识,是宿主意识本能避险,自我保护!】
一听这话,李承宗当即怒了。
“扯淡,不能操控意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除了司理理之外,我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只要有一点兴趣,就好像有人迎头给我泼一盆冷水?”
【叮……】
李承宗直接打断道:“能别叮吗,你这样一直叮,让我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个微波炉。”
【好的,宿主大大。】
嗯,不错,是个听话的好系统。
【系统在升级中,对宿主情感产生一定影响,系统十分抱歉,为了表示歉意,结合封建社会的状况和宿主的特殊身份,系统对持续任务特做出修改,妾室不再归结到妻子之中,但宿主只能娶妻一人,或不娶妻。】
“按照你的说法,妾室如果不算妻子,那自然只能娶一个老婆,有必要特意说明只能娶一个妻子?”李承宗表示系统有点画蛇添足了。
【宿主是皇子,可以拥有侧妃,即平妻,属于妻的范畴。】
额……好吧,是他浅薄了。
“现在对我那方面不会控制了吧?”
【系统无法控制宿主意识和七情六欲,只是在升级中能量溢散,对宿主的情感产生了一定影响,现已经修复,请宿主用词准确。】
李承宗呵呵一笑。
【请宿主注意,系统也是有脾气和底线的,请不要侮辱系统的统格,你是因为突破大宗师,从而缺失色欲,再加上系统在升级中的影响,才会和所爱之人产生特殊的联系。爱,是世上最不可捉摸的情感,本系统没那么大能力操控,主要责任不在系统。】
李承宗愣了愣,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心头依旧火热,顿时反驳道:“差点让你骗了,如果我缺失色的欲望,对司理理为什么很有性趣?”
【你对其他女人是见色起意,对司理理却是心中有爱,随着大宗师境界越来越圆满,色欲会越来越缺失,你自己应该能感觉到,半年前成为真正的大宗师后,很少会有见色起意的情况。你对其他女人缺失兴趣,不可否认有系统一定的影响,但主要在你自身,明白吗,愚蠢的宿主!】
“你是说我的心境出现了问题?”
【宿主,你觉得你还是人吗?】
李承宗没好气道:“废话,我不是人能是什么。”
【你是普通人吗?】
“当然不……”
李承宗顿住了。
【看来宿主也注意到了,大宗师已非普通人,心境自然有所不同,宿主对司理理是爱,对其他女人是欲,欲可抑爱不可制,宿主的情况请参考本世界四大宗师,重点参考四顾剑对叶轻眉的感情。】
李承宗沉默了。
仔细想想四大宗师的情况,单说在色欲方面,的确非常淡漠,庆帝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入过后宫,其他三位大宗师更是连女人都没有。
“这大宗师,是不是就相当于苦修的和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出家之人更像出家之人,除非像宿主或者四顾剑一样,心中产生了爱情,痴于爱。】
“庆帝不也爱叶轻眉?”
【庆帝痴于权,胜过喜欢叶轻眉,那不是爱情。】
李承宗记得有句话是这样的——有些我们曾经不相信的,后来发现真实存在,而有些我们深信不疑的,最后却发现根本不存在,比如爱情这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对司理理是不是爱情,但他很清楚不能就这样放司理理离开,必须要把她“抓”回来。
连忙爬起来,才发现床单不见了,以及桌上留着一张纸条。
所以,她带着床单是什么用意?
李承宗愣了愣,拿起了桌上的纸条,气得眼皮直跳。
“睡了我,还想相忘于江湖,做梦!”
真气将手中的纸条碾碎,李承宗随手一撒,直接回了王府调人。
范闲这边不满监察院要放了程巨树,一大早拉着一个棺材到了王府,然后连人带棺材一路穿行闹市,去了天河大街的监察院,选择了在监察院大门口,大庭广众之下,杀了程巨树。
会审时度势,也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使然,虽然滕梓荆没有死,但剧情还是一样展开。
范闲先是拉着棺材去了滕梓荆家,和滕梓荆交流了一番,安排好滕梓荆假死离开京都之事后,便开始追查起了牛栏街刺杀一案。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范闲和王启年很快发现司理理与牛栏街刺杀有关,锁定了司理理北齐暗探的身份。
只是司理理牵涉到李承宗,想到两人的关系,范闲和王启年都有些担心。
于是,第二天出城之前,范闲和王启年特意来了王府。
只见王府大厅中,李承宗正蹲在地上做着纸鸢,旁边十好几个七八岁的孩子闹闹笑笑,以及八九个瞧着才一岁左右的孩子在地上爬来爬去。
就这场景,知道的他是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承宗是奶爸,把范闲都给看呆了。
“找我有事?”
李承宗做着纸鸢,连头都没抬。
“是有点事,我追查牛栏街刺杀一案,查到司理理是北齐暗探,准备出城去抓她,想到她和你关系,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李承宗哦了一声,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范闲点头,带着王启年离开了王府。
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李毅进门,两人擦身而过。
等到范闲想起李毅,准备喊人的时候,李毅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大人,你认识?”
范闲点点头,问道:“你说他知道司理理是北齐暗探吗?”
“三殿下?”
王启年想了想,沉吟道:“三殿下应该不知道吧,他可是我朝皇子,如果知道司理理是北齐暗探,根本不可能和司理理在一起。”
范闲不置可否,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牛栏街刺杀一事。
走出去好远,猛然道:“不对,他应该知道。”
“大人,你是说三殿下知道司理理北齐暗探的身份?”
“你还记得我们在王府门口遇见的那人吧,他就是在牛栏街救了我和滕梓荆的人,牛栏街刺杀那天,他来得太及时了,如果是普通江湖人,还能说是巧合,可他偏偏是李承宗的人。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李承宗早就知道有人在牛栏街刺杀我,所以他才会派人去救我。”
范闲缓了口气,继续分析道:“牛栏街刺杀一事中,明显是北齐暗探和庆国权贵勾结在一起所为,李承宗不可能杀我,因为他想杀我,就没必要救我。”
“这倒是,如果三殿下想杀您,您走不出牛栏街。”
作为监察院的文书,王启年很清楚李承宗手下那群人的恐怖。
除非是天下四大宗师,否则任何人在牛栏街那种情况下都必死!
“那你说,既然不是他安排的牛栏街刺杀,那他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呢?”
王启年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范闲已经开口了。
“能提前得到消息的来源只有两个,要么是庆国这边有人告诉他,要么是北齐暗探,也就是司理理告诉他的,我偏向于司理理。毕竟李承宗是九品高手,和司理理相处那么久,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发现司理理的异常,所以他应该是抓住了司理理北齐暗探身份的把柄,司理理才会把牛栏街刺杀的消息给他,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
“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要不回去问问?”
“算了,先抓住司理理要紧,抓到司理理一切都知道了。”
另一边,王府大厅。
李毅也在跟李承宗禀报司理理的事。
经过昨日和昨夜的排查,今天一早得到了司理理在京都躲藏的地点。
可惜过去的时候,到底还是晚了些,司理理已经出城了。
李承宗有些遗憾,但也还好,笑道:“既然出了城,就不用追查她的踪迹了,你们直接去披甲丘等着,不让那个女人知道什么是绝境,她不可能老老实实跟你们回来。”
李毅点点头,“家主,要不要也派人在潮梦河那边等着,万一主母是从潮梦河离开,再想把主母带回来,恐怕要直接去北齐才行。”
虽然记不得具体剧情,但李承宗还记得司理理准备从澹州坐船返回北齐,只要在东去澹州的路上拦下她就行。
所以昨日翻看地图,和李君信等人讨论了一番。
结果他都没开口,李君信这些战场上下来的人才,就确定了司理理的逃亡路线。
断定司理理会从海上走,并很快确定司理理要么走披甲丘,要么走潮梦河。
几个人一番讨论,简直把李承宗给看呆了,也听呆了。
从剧情里看,司理理走的应该是披甲丘。
但以防万一,李承宗还是点头道:“那就派几个人在潮梦河等着,如果遇到她反抗,直接打晕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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