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这个节目,今川平秀又马不停蹄的跟着中森明菜一起参加了两个电视节目,连晚饭都只是匆匆吃了一个便当一。
直忙到了晚上11点,中森明菜还要去主持广播,今川平秀却不得不回公司了。
清水久作和几个负责人一直在等他,内田纪子也没有离开。
今川平秀来到公司已经快12点了,还在公司看到了内田山治,他担心妈妈一直没有回家,所以找到了公司。
看到今川平秀,内田山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清水久作汇报了内田纪子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一共挪用了3600多万円,这笔数字,如果内田纪子不能补上的话,公司完全可以把她送去坐牢了。
“你们出去吧,把内田纪子叫进来。”
内田纪子进来后,脸上有惶恐,有释然,有担心,总之表情复杂至极,今川平秀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纪子桑,请坐吧。我想问你,这些挪用的钱,你是全都输掉了吗?”
内田纪子慌张的抬起头看着今川平秀,她不知道今川平秀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没回答,今川平秀就一直没再说任何话,一直到气氛压抑到内田纪子承认:“是的,我都输了,运气太背了。”
今川平秀冷笑了一声,附和道:“是啊,真背。那么这些钱你是还不出来的?”
内田纪子点了点头。
今川平秀又问他:“那么你还有什么亲戚吗?如果去坐牢的话,山治的监护权该由谁负责?”
内田纪子听到坐牢这两个字,才显得惊慌了起来,她原本以为今川平秀这样的人,看着内田山治的份上,可能会放过她一马。
她慌乱的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如果我去坐牢,山治可能就要被送到福利院了。”
“那可真是可怜啊,对吧,纪子桑?”今川平秀的话里充满了戏谑。
“当初见面的时候,你说人要学会感恩,我还以为你是个人品很好的人。看来华夏的古话很有道理,知易行难,看来你懂的道理,想做到却不容易呢。”
内田纪子听到这番冷漠的话,整个心都凉了,最后那一丝幻想都破灭了,整个人都发抖了起来。
“不要让我去坐牢,今川桑......社长,我会还钱的,慢慢的还,一辈子都给你工作还债,求求你,不要让我坐牢。”
今川平秀只是说:“我最讨厌赌徒,也从来不相信赌徒说的话。”
内田纪子满脸眼泪,一直哭诉着求情,今川平秀却不为所动。没有把内田纪子赶出去,让警察把她带走,唯一的原因是他还不想看到内田山治被送到福利院。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和中森明菜还未成年,就算内田纪子同意,他们也不能获得山治的监护权。
拜托今川志秀?这是自己的事,没有理由去麻烦家人。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没有理由,别人更没有这个义务。
今川平秀感叹了一句:“人生啊,总是不会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走,我想山治这个时候应该充满了这个感慨吧,但愿他以后还能有现在这样纯良的品格。”
他打算放弃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什么都能管,也不是什么责任都能背负,山治的人生只能靠他自己决定了。
门被推开了,内田山治闯了进来。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内田纪子做了什么样的事,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他满目悲伤,眼睛通红,哀求今川平秀:“平秀桑,不要送妈妈去坐牢,那笔钱我来还,我可以写欠条,以后不管多少年,我都会还的。求求你,平秀桑,不要让她坐牢,我只有她了。”
说着,少年哽咽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内田纪子抱住了他。
是母爱?还是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今川平秀不得而知。
办公室里没人说话,只有一男一女的哭泣声,良久以后,今川平秀的声音才打破了平静:“山治,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不要你的欠条,你付出的可能会更多,甚至是性命,我不是考验你,这是真的,你愿意吗?”
“我愿意!”内田山治立马嘶吼了起来。
内田纪子却慌乱的叫了起来:“不要,不要!山治,我去坐牢好了,他不是开玩笑的,我错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冷血的人!”
今川平秀只是平静的说:“山治,不要回答这么快,你妈妈说的可能没错,我不是开玩笑的。考虑一下吧,到底值不值得,到底她需不需要,到底会不会后悔?”
内田山治没有考虑多久,毅然决然的说:“我考虑好了,平秀桑,我答应你。”
“好吧。”今川平秀又对内田纪子说:“那必须还有一个条件,内田纪子,我从来不会相信一个赌徒,山治以后的生活不能寄托在你身上,你必须把他的监护权转移给别人,人选不用你管了,我会安排的。”
据他所知,立居神社的早川惠子是有监护人的,是一个远房亲戚。
内田纪子却坚决的说:“不要,今川桑,你不要想着把山治夺走,我不会让他听你的,不就是坐牢吗,最多几年我就能出来了,从拿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
“不,妈妈,答应平秀桑。不是相不相信他,而是作为儿子,如果有机会让你免去坐牢,但我却拒绝了,我一辈子都会悔恨的。”这一刻,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看起来比大人还要成熟。
内田纪子抱紧了儿子,两人哭成一片。
今川平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你们商量好了就告诉我。”说完他就走出了办公室。
清水久作几人看到他,都像他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今川平秀对他们说:“都回去吧,钱已经是要不回来了,把内田纪子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至于内田纪子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还有,关于这笔钱,不会算作公司的亏损,我会补上的,年底时候各位的分红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清水久作立马表态:“社长,我们都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没有关心奖金的事情,而是对于她这种伤害公司的行为感到愤怒。”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今川平秀说:“这不是你们是否关心的问题,而是规矩就是规矩,内田纪子的事是因为我发生的,没有按照公司制度来挑选人才,出了事就该我负责。”
今川平秀并不关心他们说的真心还是假意,和做人一样,今川平秀会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一旦对方违背了原则,他会绝情得毫无顾忌。
就像很多男人在爱情中总是一再的付出,对女朋友百依百顺,甚至会让有些女人产生错觉,认为男人离不开她,永远会爱着她。
但一旦她伤害了那个男人,她会发现那个男人绝情得超乎她的想象,好像他能一下子就忘掉曾经所有的爱恋。
只有明菜是个例外,在今川平秀心里是这样想的。只有她,他才会毫无保留,永远相信。
这或许就是人一定会有一个地方跟他的理智完全相悖,所以一个人永远不会像机器那样理智,这似乎是自然的奥秘,绝对不会有完美的人或者事存在。
存在本身就是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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