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迪,谁带你来这里的。”
周明很快冷静下来,实际上他现在是一张蝗虫怪人的脸,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用担心被看出来什么。
弗莱迪生有利爪的手臂高举着,自我陶醉着原地转圈,哼唱着:
“圣婴出生~”
“天使伏身~”
“圣母~圣母~哦,shit,我唱不出来这句。”
“咳咳、烟有点浓,我都死了居然还能想起快被烧死时候的感觉。抱歉,我也不知道谁送我来的,我只是,嘿嘿,有乐子就来了。”
弗莱迪干巴巴地咳嗽几声,不怀好意地看着周明:
“你不说话?”
“那就是你不想玩游戏了,那就乖乖把这小子给我,他是我的猎物。”
弗莱迪出生源自一次罪恶,身为修女母亲在被误关闭的精神病院遭遇了暴行,因此诞生的时候,其灵魂存有正义和邪恶两种特质。
弗莱德堕入了邪恶,但他仍然对幼时的记忆存有模糊的印象,
他径直冲过了周明的身体,狞笑着将自己的手臂伸进了既是囚笼,也是保护的火焰之内,要去碰触到陈飞。
“趁现在,我们可以叠加在弗莱迪身上一起进去!”
小黑提醒道,周明不是正儿八经的恶魔,会被那些火焰排斥,而跟着弗莱迪一起进去,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周明点头,急忙跟上:
“嗨,我想要玩个游戏。”
这是竖锯在自己的电影中,进行游戏的第一句话,两个恐怖片里的角色第一次关联。
弗莱迪看着蝗虫小子跟着自己一起进来,不满道:
“最讨厌有人跟我一起了,不过无所谓,无非都是看着他怎么折磨别人。来打赌吧,我赌他会用火焚烧别人,带来痛苦!”
周明握紧拳头,两人在梦里都不能相互造成伤害,但绝对不能放任不管弗莱迪对梦里的陈飞做什么。
他沉声道:
“我赌一个人也不会死。”
弗莱迪面色怔住,喃喃道:
“那你可贪心了,要看着他们在遭受痛苦后,不得解脱,要在人世间继续受苦嘛,哦,你可真是个恶魔。”
周明不满道:“你可真是个话痨。”
弗莱迪哈哈大笑,爪子在附近的墙面刮来刮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抱歉,改不了。按规矩,我先来。”
他仔细嗅着火场中央的烟尘,身上的烂毛衣起球、烧焦的线头越来越多。
他看向那个浑身被烧焦,躲在火焰最中心的灵魂,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
“孩子,你的痛苦都来自于这个世界给你的认知。他们身体健康、年轻有活力,而你只能躲在厨房最边缘,得不到一丁点好眼色。”
“你甚至都不敢和女孩子们搭讪,害怕她们看见你口罩下面的真容。”
“那为什么不把他们,变得跟你一样呢?”
陈飞颤颤巍巍地抬起焦黑色的头,已经烧掉的嘴唇无法遮挡牙齿,从那喉咙里传出沙哑的声音:
“我、我为什么要杀人呢?那是犯法的——”
弗莱迪徐徐笑道,伸出手轻轻地剐蹭着陈飞的脸皮,又抚摸着自己的烧焦的脸,诱惑道:
“当所有人和你一样丑陋,美丑就没有了意义。来吧,孩子,我带你去追寻真实的自我,看,此时此刻有无数人在做梦。”
“你对那些责骂过你的人,无视过你的人的梦,没有一点好奇吗?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自诩正常人的梦里,到底是怎样的情景。我们难道连在梦中发泄的权力都没有吗!”
“仅仅、仅仅只是梦里。那些人又不认识你,他们不过是偶尔做个噩梦。”
“你可以肆意欺凌那些男人,还有那些你触不可及的女孩们。哦,孩子,谁没做过这种梦呢?”
“仅仅只是个梦。”
弗莱迪的声音振聋发聩,他的能力本来就被局限于在梦中使用。
自然没打主意一开始就能说动一个被社会道德和法律约束的人,顷刻间转变为一个大杀四方的杀人狂。
所以他循循善诱,诱惑着陈飞,先在正常人的梦中去观察、干涉,最后乃至为所欲为。
当这种行为模式彻底覆盖陈飞日常的观念的时候,就可以看着这个疯狂的灵魂驱动身体,在现实中肆意疯狂地将其他人拖入死亡!
他以前都是亲自去梦里折磨人的,但是如今,弗莱迪觉得自己多培养几个助手也不错。
陈飞的神色出现了动摇,是啊,谁没做过噩梦呢?
说不定自己现在见到的一切,也是一场梦。
他可以离开隔绝了自己和外界的火焰,去别人的梦里。
不用佩戴任何遮盖面容和皮肤的衣服,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别人面前。
他伸手握住了弗莱迪伸过来的手臂,站了起来。
那些火焰正在熄灭,两个灼皮人露出了同样的笑容,无视了站在身边的周明,走了出去。
小黑叹道:
“唉,一开始或许只是有几个人做噩梦,被欺凌、猥亵。”
“但到了后面,梦境之中的折磨绝对无法满足这个可怜人的欲望。梦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出一切行为,但是现实中,他还是需要遮盖隐藏自己。”
“随后,现实中的任何一个导火索,都有可能将他变为梦中那疯狂的模样,然后在现实中对别人举起屠刀。”
小白听着小黑的感受,评价道:
“没想到你还挺文青,行了,等火焰彻底熄灭了,我们就跟上去吧。周明,你准备好怎么破局了吗?”
周明等待火焰彻底熄灭,跟着两人走了出去。
梦中的世界是支离破碎,但是每一个碎片又独立完整。
不远处的大学城中,宿舍楼的位置,无数个气泡碎片漂浮着,那是一个个梦。
他们就快要走出陈飞的梦,进入别人的梦了。
陈飞顿住脚,忽然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那、那边太陌生了,我从来没有进去过大学里面。”
弗莱迪环顾四周,道:
“那就去隔壁网吧,你的假期不都是戴着口罩在那里度过吗?那边的收银小姑娘永远对你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但是有帅哥来,她就眼冒金星,照我说,这种人应该剥了她的面皮,也感受感受别人厌恶她的感觉。”
弗莱迪蹦蹦跳跳地朝着网吧的方向走去,呼唤着陈飞过来。
两人路过周明,弗莱迪还用一根爪子划开自己的眼皮,吐着舌头调侃道:
“我们的小虫子甚至不想开口说话,已经认输了吗?啦啦啦,要跟过来一起看看吗?”
周明跟了过去,陈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是?”
弗莱迪哈哈大笑道:“大概是来自地狱的坏虫子吧。呵呵、我觉得你更应该关心,等会要怎么大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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