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接圣旨的地方,张叔夜不好与张岩辉过多攀谈,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分别!
“刚才真要多谢这位大人,不然小子怕是要在天使面前出丑啦!”张岩辉百无聊赖只能来到刚才拉自己一把的那个官员年前拱手道谢。
“衙内客气啦!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啦!”吴辰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没办法跪了那么长时间,捋了好几遍都捋不齐整。
“一家人,还没请教…”
“衙内客气,请教不敢当,吴某是海州的团练使,衙内日后执掌海州的乡兵,你说咱们是不是一家人啊!”
靠,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这货浑身上下没一点文人风骨,倒是给人一股市井之气!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算错了!
“原来是上官大人,失敬失敬!”
“哪里的话,不过是为朝廷效劳,混口饭吃而已,这次倒是沾了衙内和知州大人的光,这次三年考核必然是个优啦!”吴辰光捋了把花白的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缕便秘般的笑容。
“那便提前预祝大人高升啦!”花花轿子人人抬,既然都是场面话,那张岩辉可就要放的更开了。
“哪里哪里,张义郎可是官家亲自委以重任的,他日前途必然无量,吴某还得仰仗衙内提携啊!”
“吴大人说这话可就折煞小子啦,吴大人能够坐镇海州成为团练使,必然也是官家亲点…”
“衙内说笑啦!如今这团练使哪里还有官家认命的人啊!不都是蔡太师与高太尉推举的吗?”最后半句话吴辰光的声音压的特别低。
不过张岩辉还是听明白了,合着大宋朝的地方人武部算是买官的人在坐镇。那不是等于放任地方豪强释意妄为,怪不得北宋末年那么多山寨盗匪,感情地方团练都是这种货色,那不乱才鬼咧!
“那吴大人是谁推举的?”
“蔡…”
“啊!失敬失敬,既然如此,大人还在乎什么考核吗?”
“唉衙内有所不知,吴某与蔡府的联系断了!”
“这是为何?”
“衙内,可成听说过提刑司南宫大官人?”
“略有耳闻,此人数月前不是已死吗?”南宫吉这个人张岩辉在牢城营里就听说过,不过当时原主并不太在意,因为原主刚被平反,一心挂念着家人,所以对这为提刑大人根本没心思关注太多。
不过根据原主的记忆,此人简直就是海州西门庆,家中娇妻六七人,外面还勾搭一大堆,贪恋桃花红又恋桂花香!
家财万贯大多来自于巧取豪夺!
“这南宫大官人生前可不得了,本来一个破落户,屡得贵人相助,甚至拜了蔡家公子做义父!”吴辰光话说嘴,又颇为尴尬的看了张岩辉一眼。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张岩辉心中默念十几遍忍气歌,这才抑制住掐死吴辰光的冲动!
“要不咱们先跳过这段,聊其他的?”张岩辉心中怒火稍稍熄了一点后淡然道。
“哎吆,你看我,东扯西拉那么远干什么,不知衙内注意到了没有,官家让你管着海州盐道这一摊子!”
“嗯,怎么啦?”张岩辉眉头一皱,心中大害,果然人老成精,别看吴辰光老迈,但是政治嗅觉还挺敏锐的。
“盐道的人一般归梁公公…”
“那我岂不是,挡人财路了?”张岩辉不由得一惊,这可不是好事啊!梁师成那可是六贼之一啊,出了事张叔夜恐怕都罩不住吧!
“衙内勿忧,梁公公高高在上,岂会将一个小小的海州盐道放在眼里,既然官家如此安排,怕是有人要借机会拉拢衙内及大人,故意示好吧!”吴辰光手捋白须会心一笑,然后与张岩辉一道步入正厅入席赴宴。
这种场合谁要是真吃饭那就是傻子,当然郭公公是又吃又拿然后潇洒而去不在此列,席间张岩辉客套的与周围官员打着招呼,气氛好不融洽!
如果在此之前,别人还不把他这个衙内放在眼里,现在就不同了,张岩辉妥妥的官身,还有一个加徽猷阁直学士即将调任济南知府的大吏做义父的团练副使兼盐道巡检!虽然官职都不算高但是绝对算是有实权在手!再说在坐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那么不识趣!
宴会快要散去的时候,吴辰光一把拉住张岩辉的手将他拽到一旁,小声道。
“衙内,贵人有请!”
“吴大人不知是哪位贵人?”
“哈哈,不可说,不可说,衙内去后便知!”
看着吴辰光那副自信的丑脸,张岩辉知道,自己怕是真的不得不去了。
“那就有劳大人带路!”
“哪里话,是吴某护送衙内前往!”说罢就拉着张岩辉上了自己马车。
马车行走在大街上,车轮碾压青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吴大人是早就知道官家对我的认命了吧!”张岩辉面色一冷,用富有杀气的目光看着吴辰光,让吴辰光顿时心中一寒,冷汗唰的一下子就浸湿了后背。
“哈哈,衙内果然智勇双全,是也不是!”
“噢,此话怎讲?”
“关于衙内的认命,官家兵没有明确指示,这一切都是那位贵人的意思!”
“何人?”
“衙内稍安勿躁,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贵人很看中知州大人,也很看中衙内你,我们岂会加害于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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