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没有任何其他想法,能侵占她的脑袋。
只有眼前这个少年的,近乎疯狂的深深吸引力。
这个少年,一头黑发,面容清秀,没有华丽的衣衫。
但他转过身来的时候,芙蓉只感觉到,深入骨髓的诡异冲击感。
仿佛是一种,让人沦陷其中的不可思议的甜美魔性。
这种感觉一纵即逝。
转瞬间,芙蓉几乎要以为刚刚是天太热产生的错觉。
“你——你好!”
回过神来,芙蓉已经拉住他,主动打了招呼。
不自觉地捏着手指,她只觉得,是不是表现太夸张,吓到了他?
……
李维得承认,自己愣了一下。
这个银亮头发的高个女巫,确实很美丽,甚至和夏尔玛相差不远。
但为什么刚一对上眼睛,她就像要把他吞下去一样?
他从没来过法国,无论前世今生,都不熟悉她们的做派。
这就是巴黎人的热情吗?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客气地回应了一句,李维转身就准备走。
这一大一小两姐妹,显然不可能是尼可·勒梅夫妇。
芙蓉也已经冷静下来,察觉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
有些刻意地,她摆了摆手,想要恢复往常的高傲。
“你是英国人吗?欢迎来到巴黎。”
——那种诡异的吸引力一闪即没。但细细看这个少年时,他身上依然有种天然的亲和气质。
“我是东方人。”
简单回了一句,李维只想快点找到尼可·勒梅。
这里靠近飞路网节点。感知中,附近的巫师数量不少。
但这里毕竟是一条麻瓜街道。
心里有些淡淡地怀疑,李维状似无意地问这个法国女巫:
“这条街的游客,一向这么多吗?”
“当然,这里很有名,喜欢巴黎的游客常常特意过来留念。”脸上露出淡淡骄傲的神情,芙蓉说的英语也带着法语的腔调,“法兰西的魅力,不止在麻……不止在卢浮宫,也在这种漂亮的街道上。”
这么看来,巫师多点,似乎也正常。
了解到了想知道的,李维点头道谢,转身隐入人群。
要不要一起散步?
没来得及邀请,芙蓉愣愣地看着消失的少年背影。
耳边忽然传来妹妹加布丽的声音。
她有些口齿不清地,努力表达自己的情绪:
“姐姐,刚刚那个大哥哥……”
“好可怕啊!”
——可怕?
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芙蓉低下头,有些错愕地望着自己的这个妹妹。
她没想到,加布丽会用这个词形容李维。
这么清秀的少年,哪怕不觉得可爱,也不至于怕吧?
“刚刚,一看到他,加布丽的脑子就像要炸掉一样,晕乎乎的。”
加布丽捂着自己的脑袋,双手用力地比划着爆开的形状。
“脑袋里全都是那个哥哥的事情了。”
一瞬间,芙蓉仿佛触电一样愣住了。
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有了那种体验!
那绝对不是一见钟情,而是……
远远高于那种感情的,令人窒息的东西。
芙蓉的后背,不知不觉,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和加布丽,都是混血媚娃。以往,都是其他男性,对芙蓉投以爱慕的视线。
刚刚,情况却完全反转了。
在第一眼的印象里,她,近乎疯狂地迷恋上了那个人。
天生的魔性。
那种亲和力,如同天理一样,无可置疑,理所当然。
而她恢复过来之后,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劲。
即使加布丽提醒,她依然没办法对那个少年产生敌意。
他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一个麻脸男人,手按在后腰上,匆匆向她们走来。
在芙蓉转移注意力的瞬间,
刚刚的种种想法,悄然消失无形。
……
在李维的记忆里,芙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只觉得遇到了一个比较热情的漂亮女巫,还有点神经质。
在巫师中,这算精神稳定的了。
几次寻找,他已经找到了尼可·勒梅的住所。
纠察之权反馈身体之后,李维的灵性直觉,也得到了可观的提升。
这一处三层的浅红色小楼,隐隐有些威胁感。
麻瓜游客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避开,他们甚至完全无法意识到,这栋小楼的存在。
显然,这里布置了高明的混淆咒。
在这座房屋里,一个巫师正在活动。
在小楼外墙悬挂的金属铭牌上,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字母Z,后面刻着一行精致的小字:火焰(LaFlame)。
这是尼可·勒梅名字的变体。
这群欧洲的巫师,都喜欢玩文字游戏!
“尼可·勒梅先生,你的快递到了。”
咚咚敲了两下门,李维没有等待,手中已经悄然出现了虚幻的剑刃。
剑刃融化在夏日的金色阳光里,紧接着,李维的身体也变得透明。
他刚刚用了隐匿的魔咒,即使人来人往,也没有任何人能察觉。
无声无息地,李维切开了禁闭的房屋大门,连带一连串复杂的保护咒语。
敲门只是礼貌,毕竟是邓布利多的朋友。
但李维早就猜测,尼可·勒梅在故意躲着邓布利多。
不管有什么理由,不能放跑了他!
出乎意料,那个巫师并没有动弹。
合上毫无破坏痕迹的门,举着魔杖,李维走上二楼。
二楼的窗户开着,能听到外面的游客喧闹的声音,显然没有施展隔音魔咒。
一个银白卷发、穿着合体卡其衬衫的老年绅士,坐在窗边,扶着满是炼金和魔药坩埚的桌子,正回头望过来。
“来啦?我刚刚就听到了,但我脱不开手。”他嘟囔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把一个试管里的深绿色液体倒进坩埚,“请稍等,我需要做完这个步骤。”
说的是法语,李维只能听懂一部分关键的词。
嗤!
坩埚里的金属发出细微的爆破声音,像有生命一样卜卜跳动,变成了一种迷人的紫色。
老人把空试管放在架子上,盖好坩埚,站起来,优雅地欠了欠身。
“日安,我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法兰西的炼金术师。”
也许看到李维简单的衣着不像法国人,他主动切换成了英语。
李维微微一怔。
他以为,尼可·勒梅会掩饰或者否认什么。
面对不速之客,这个反应却颇具风度。
“叨扰,我是李维,东方人,客居霍格沃茨。我带着邓布利多的问候而来。”
礼仪之邦,对方友好,该有的回应自然要有。
李维递过邓布利多的书信,观察着尼可·勒梅的反应。
这个衣着整洁的老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信,眉毛不时抖动一下,显示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几分钟后,合上信,尼可·勒梅回忆着什么。
他感慨地含着笑,轻轻叹息。
“邓布利多太过年轻了,他连一百岁都不到。”
“每次和他见面时,我都很羡慕他的朝气蓬勃。”
这个词用来形容邓布利多,出乎李维的预料。
也许只有长寿的炼金术师,会这么评价他的老朋友。
“无论经历了什么,他总是能接受新事物。他会去尝试,无论那是甜品店的新品,龙的血液,还是更深奥的东西。”
“而我已经活了六百多年,却一事无成。”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创造出那颗贤者之石就好了……”
尼可·勒梅的目光,落在李维的身上:
“我指的,就是正在你手中的那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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