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她血统不同,就活该被当成嫌疑人?”
李维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帕瓦蒂·佩蒂尔。
显而易见地,帕瓦蒂·佩蒂尔有些慌乱,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她或许只是看到了,夏尔玛出现在洛丽丝夫人旁边。然后就被心中压抑的情绪驱使着,脱口说出了她的怀疑。
李维当然要护着夏尔玛。
哪怕在外人看来,她身上疑点重重——
人群中,已经有不少视线,被佩蒂尔的陈述影响,重新望向李维身后的夏尔玛。
那些目光,在她和墙上血红字迹间,小心而隐蔽地梭巡。
“我看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
有人极低声地嘀咕。
“传闻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再次出现在霍格沃茨,清理掉所有不配在这里学习的人……”
说话的人,是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
他看起来并不惊慌,还以隐隐钦佩的眼神,望向了夏尔玛。
听到这句话的许多低年级学生,比如科林·克里维,已经畏惧地悄悄往人群后面撤了几步。
这个小男孩似乎就是麻瓜出身。
眼看着场面马上要混乱起来,李维轻轻哼了一声。
像是一场无形的风暴,忽然止息。
人群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一个念头: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一个个地,他们逐渐闭上了嘴巴。
随即反应过来,无论是低年级还是高年级的学生,都骇然地望着李维。
望着这个平日里安静平和,使人亲近的少年。
“你,这……”
一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几乎惊骇得语不成句,脸色惨白,吞吞吐吐地,勉强蹦出来几个词。
“我已经说过了。”
李维平静地扫视着格外安静的人群。
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你们太弱小了。夏尔玛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折腾一只猫,我同样也不需要。”
佛道两家,本就是制御心灵的高手。
在意识层面的技术,丝毫不逊于此世的摄神取念,乃至于犹有过之。
论自我修行,有止观之类甘露法门;论渡人渡世,也有金刚诵、狮子吼,或是碧落隐文、无量之音。
以秘法呼喝固定的音节,就可以震慑灵魂。
这些小巫师的灵魂,在李维面前,和赤身裸体无异。
没有足够的心灵修炼,他们就没有资格……
在李维面前思考!
门厅旁的走廊里,火把安静地摇曳着,落针可闻。
李维转过身,轻柔地拍了拍夏尔玛的肩膀。
这个高挑的学姐,明明比李维都高了一头,此刻,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紧紧抓着李维的衣服,睁大了眼睛,一向迷迷糊糊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迷茫神情。
她像是在问李维,又像是在问帕瓦蒂·佩蒂尔。
“为什么呀……我们不是同一个民族的人吗?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啊?”
她眼里满盈着泪水。
李维掏出手帕,给夏尔玛一点一点地擦掉了眼泪。
夏尔玛闭着眼,乖乖地让李维在脸上擦干净。
这实在不太容易,李维一边擦拭,夏尔玛就一边忍不住流泪。
她看起来压抑了很久。
种姓之间的固有矛盾,在异国他乡,似乎变成了一种相反的霸凌。
李维轻声说:
“夏尔玛,不是所有人都为自己出身的文明而感到骄傲的。”
如果走廊地面上有个缝隙,此刻,帕瓦蒂·佩蒂尔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钻进去。
在一片寂静中,传来急促的哒哒脚步声。
“天哪——这里发生了什么?”
麦格教授发出短促的惊呼,顿住了。
在她身后,还有几位老师:弗立维,斯内普,还有那个臭名昭著的吉德罗·洛哈特。
晚餐时间,这些教授都聚集在一起。
“如您所见,教授,费尔奇先生的猫被袭击了。”给夏尔玛擦干眼泪,李维彬彬有礼地回答,“我们大家正在群策群力,众志成城地帮助费尔奇先生呢。”
所有的学生,都注视着李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即使教授已经到来,他们的内心里,仿佛还残留着阴影,没办法告状。
麦格严厉的目光扫过人群,又看了看平静的李维。
她拔出魔杖,敲了敲那只僵直的猫咪,又弯下腰,贴近仔细观察。
“这……”
她一言不发,眉头快拧成了一股绳。
弗立维搔着头发,为难地仰着头,看着对他而言过高的洛丽丝夫人;斯内普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之中,发出若有所思的嗤笑。
“德拉科,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德拉科·马尔福张了张嘴,又心有余悸地瞟了李维一眼,才低声地把刚刚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斯内普油滑地看着李维。
“看来我们的【万人迷先生】,想要通过说谎,来维护自己的小女朋友。”
夏尔玛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上,立刻多了些恼怒的红晕。
她嘴唇微动,马上就要结结巴巴地替李维抗辩。
但有人比她更快。
赫敏霍然从人群中站出来,勇敢地面对斯内普锋利的眼神。
“教授,我认为你这样指责李维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你还没有听他说完,只听了马尔福的一面之词——”
“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格兰杰。”斯内普冷笑着打断,目光挑剔地扫过脸涨得通红的赫敏,“也许你认为,你能比教授更聪明?”
“哦,或者你嫉妒夏尔玛小姐在【万人迷先生】那里的待遇,也想当他的小女朋友。”
赫敏的脸比刚刚更红了。
她紧紧握着拳头,瞪着斯内普。
斯内普慢慢地说,“但我想,我们更需要德拉科这样,公平公正、不偏不倚的客观叙述。”
“所以,格兰芬多扣——”
“我想你确实没有这个资格,斯内普教授。”
李维生硬地打断了斯内普。
他平静地站到赫敏身前,完全阻挡住斯内普锋利的视线。
夏尔玛也走到了赫敏旁边,还抓着李维的衣角,如同怕他跑掉一般。
“这次事件,不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只有邓布利多来了,才有资格作出什么决定。”
面对教授,李维没有去踩一脚帕瓦蒂·佩蒂尔。
学生之间的冲突,没有必要那么做。
斯内普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样戳向李维,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人心。
李维和他对视,目光温润而平静,古井无波。
行走坐卧,常应常静。
且有灵官护佑,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对他摄神取念。
斯内普嘶声说:
“没有资格!李先生,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
“也许那个人是我,斯内普教授。”
仿佛一下子被掐住了脖子,斯内普的声音戛然而止,像一只猝死的公鸡。
走廊另一端,邓布利多戴着标志性的半月眼镜,迈着不疾不缓的步子,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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