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和之前一样枯燥乏味。
自从他弄砸了第一节课,让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划伤了马尔福之后,这个沮丧的大个子,在每次上课时,就只会把所有人叫到课堂的空地上,面对着一大桶黏糊糊的弗洛伯毛虫。
“你们要做的所有工作,就是把它们喂饱。庞弗雷夫人会感谢你们的——它们的黏液可以用来做药剂。”应付似的说完,海格就不再看向他们,目光忧伤地望向远处的密林。
这些外表恶心的褐色蠕虫,在魔法部的分级是X,也就是完全无害。
它们像那只猫头鹰菲尔比一样,热爱吃素,最喜欢吃切碎的莴苣。
但不少人都怀疑,它们什么都能吃下去。
“如果我掉进这个桶里,这些令人作呕的虫子也会把我一股脑吞下去,是不是?”泰瑞·布特闷闷地说道,往桶里洒了一把切成丁的莴苣叶。
一边用一把生锈的小刀切碎生莴苣,李维一边点头回应:“那可不是嘛,你听过麻瓜们饲养的面包虫吗?”
他前世曾经听说过,海量的面包虫,能把几乎所有东西都统统吃掉。
恐怖的食谱宽度,能够和它们的两个近亲——星之卡比、猫猫虫咖波——相媲美。
李维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成功地让泰瑞·布特打了个寒噤:
“麻瓜真可怕。”
李维不算是个热爱神奇动物的人,但这几天,他刚好对不同神奇动物的习性特别感兴趣。
那只叫菲尔比的古怪猫头鹰,给了他启发。
他想要观察不同动物的特性。
阿尼玛格斯是变形动物,那么,提前了解不同神奇动物的特点,恐怕对修行也有益处。
而且,弗洛伯毛虫不算——不少神奇动物,还是很可爱的。
比如猫头鹰啦,猫啦,还有独角兽什么的。
这些天,李维不需要祭祀,说起来,倒是有些冷落了禁林的那只独角兽。
该挑个时间去看看,免得它生了怨气。
李维盘算着,又给弗洛伯毛虫洒了一把切碎的莴苣,看着这些愚蠢的蛆虫欢快地蠕动。
……不行,还是得让海格振作一下。
喂了这么多节课弗洛伯毛虫,李维也有点扛不住了。
下课后,李维成功地赶上了闷头走着的海格。
“观察神奇动物?”海格短暂地振奋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有相同爱好的人,他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拍打在李维的背上,“没问题!我就猜到,你们不会满足于那些无聊的虫子!我可以带你看看那些真正有趣的小可爱们。要我说的话,狮鹫、八眼巨蛛,还有鹰头马身有翼——”
海格的声音仿佛卡在了喉咙里,闷闷地降低了嗓音,像个一下子被扫兴的孩子似的,为难地环视着周围:
“嗯……该怎么向你解释呢,李维?我闯了个大祸。”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在李维耳边说,仿佛这样就能够保守住秘密——但海格的嗓门实在太大,他只是降到了正常的音量:
“我觉得那个浑小子没有受什么伤。但他拿捏住这一点不放,‘得理不饶人’。对啦,人家都是这么说的吧?没有办法——所以我现在恐怕不能找到特别有趣的小东西们……”
海格自言自语地嘀咕着,颇为歉疚地加快了脚步。他阴郁而沉重的脚步,每一步都像是他的一声长长叹气。
这个大个子,似乎以为没有多少人听说过那节保护神奇动物课上的事故。
这让李维感觉有些诧异。他之前就听说过这起事件,但还真没关注过后续,以为早就结束了。
“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呢?”
“巴克比克还在我的屋子旁边拴着……”海格有些心烦意乱地挠着海草般乱蓬蓬的头发,让它显得更像一个灾难,“赫敏在帮我找一些条文,看能不能保住这个无辜的小家伙。她告诉我说,霍格沃茨的魔法史记载里,也许能找到可以借鉴的判例。谢天谢地,她总是比我更有办法。”
说话间,两人已经接近了海格的小屋。
那间小木屋就在禁林的边上,大门前有一张石弓和一双橡胶套鞋,都已经用得很旧了。
尽管李维已经和海格相识了几年,但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间小屋。
推开门,李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围着一张巨大而粗糙的木桌子,坐在一张同样巨大的木椅子上。
那些家具对她而言太过不成比例,以至于她不得不双脚悬空晃荡着,才能够到巨大木桌上的书页。
“赫敏!”
李维惊讶地叫出声来。
海格刚刚说,赫敏在帮他调查法律条文,但他没想到,现在赫敏就在这里。这个时候,她明明还有课才对。
学霸小女巫也会旷课?
赫敏敏锐地回过头来,眼睛一亮,咚一声从木椅子上跳到木地板上,像一只善于跳跃的小松鼠,棕色的蓬松头发剧烈地摇晃着。
“李维,你来的正好,我需要你给我再来一个魔法——”为了不让海格听到,她小声地说,“就是那个让我记忆力更好的符咒。我最近特别需要它们,我需要记忆很多东西,但你给我的那些符咒已经用完了。天哪,我本来还想把它们用在算术占卜课的作业上的,那些不同系统的灵数对应太过复杂了……”
赫敏的脸上已经有了两道浓重的黑眼圈,但她的精神看起来依然饱满,就像是熬过夜的人、又一连喝了几大杯特浓加量的黑咖啡。
“怎么会这么累?”随手掐了一个安神的手诀,揉了揉赫敏的脑袋,李维扫视着这间木屋。
一张巨大的床,放在一个角落里,上面铺着碎布拼接成的被子。粗糙干净的巨大木头桌椅旁边,就是熊熊燃烧的火盆。火盆上方,天花板上,挂着一大堆腌火腿和死鸟。
在小屋的角落,李维发现了一条拉着脸的棕色獒犬。它好奇而温顺地望着李维,一声也不吠叫。
“那是牙牙,”海格把一直披着的皮毛大衣挂在进门的衣架上,回身指着那条长相凶恶的棕色小狗,“一只拿波里獒。他跟着我很久了,不过最近他有点吃醋,因为我找到了一只他的同类,嗯哼?”
海格蹲下身去,友善地用力揉搓着牙牙的脑袋。
牙牙欢喜地回应着,声音沉闷。
李维总感觉,自己揉了赫敏脑袋,海格再揉牙牙脑门,这个对照有点不那么对劲。
但这只和自己猫头鹰同名的小狗,还是很可爱的——虽然它看起来一直苦着脸。
“他的同类在哪?”李维随口一问。
“哦,它不经常出现在屋子里。”从床边的五斗橱里,海格拿出一摞岩皮饼来,正忙着将它们和牛奶罐一起架在火盆上烤,“那是只大黑狗,整天神出鬼没,我也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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