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岳来
吴道1095年,三月末,恶徒楚东别苦战妖王吊睛斑斓,擒获灵宠,悟叩禅第一境。
半夜,楚东别带回来一头野猪分食。吴道生了火,烤猪肉这种油滋滋的香味,把七月都熏醒了。
“痨病鬼,做好吃的也不叫我!”女娃子睡觉,那额头上的妖王灵纹都显露出来了。
“怕你吃不够,”楚东别根本不担心得罪七月。
帝之对七月应该也是阳奉阴违而已!
吴道只能躲远点,惹不起!
一夜平安。次日日升,其道大光。
邢添还没有回来,吴道有些担心,莫不是被干掉了吧!
“老斑,老斑,”
众目睽睽之下,吊睛斑斓跑了。
这可把恶徒急坏了,鬼劳刀直指武行男,“是不是你?老子砍了你。”
“莫慌,”帝之站在南方雕像之前,老虎雕像重新完好,“只要继续破阵,老斑还会出来,它只是回到了阵中。”
吴道却发现,武行男站在了将军雕像头顶,而将军所在的西方,正是邢添破阵的方位。这尊雕像已经千疮百孔。“帝之,你们是不是应该集中火力,一个个方位来破阵!”
帝之,“吴道兄关心朋友,何不自己亲自前往相助?”
这狗贼!邢添乃龙潜第二境神尊鬼王,他都拿不下的敌人,我去能作甚?那老虎哈口气都把老子的脸刮伤了。你是想让我去送命吗?
我是吴道,没有道德的吴道。邢添虽然帮了俺很多忙,以后也可能有大用,但也不能贸贸然出击。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一了百了。
“七月尊者,您不想去看看热闹?”
“可以啊,若西边的混蛋好打一些,我就去把它灭了吧!”七月玄草睡了个自然醒,心情很好,特别是看到楚东别的老虎走了,她更开心。拍了拍袖子上的小虫,“小宝贝,去吧!”
半晌之后,小虫子回来了。
七月面色凝重,“邢添到底是什么鬼?”
……
三千武行,悟道最强。
昨日,与七月玄草战斗了一下午的武行男,邢添这里宰了3000个。遍地的泥人脑袋,助邢添晋升龙潜第三境。
而他,还在等着对面的武行将军捏泥人。捏一个,宰一个,一剑一个。
七月一跺脚,厉声变色。额头长角,纤手出甲。一脸怒容,奔向北山。别人一剑一个,自己一下午都打不赢一个,她不信,她不服,她要全力证明自己不是那么菜。
瞬间,人已消失。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吴道与帝之。
“所以,邢添是什么人?”
“大概是能打败这个将军雕像的人吧!”吴道见了七月的行为,安心不少,“恶徒已去南山,你今日继续无作为?”
帝之在笑,只是这笑容掩盖不了脸皮皮下组织的跳动,“不如我跟吴道兄换一换,你去东山。我来坐镇中央。”
吴道,“我乃一介凡人,何德何能,敢挑战晟宝府十二英杰白净仙人都无法战胜的对手?你太抬举了。你可是轩辕大师兄之下,十二英杰第二人。无需藏拙,尽力施为,今日破阵分宝。小弟在此等候帝之道友凯旋。”
帝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忽又哈哈一笑,“倒是让吴道友小看了。”衣袖一甩,一个乾坤袋出现在半空,向着西山狂吐大蛇,有上百条之多。
这应该就是帝之的秘密武器,连灵宠都是毒蛇,其人必定是阴险歹毒之辈。远离他是对的。
放完蛇之后,帝之跳出演武场,又掏出一面蛇旗,聚气凝神,指挥起西山之战。
吴道领教了昨日的风险,也不再挑衅武行男,专心观察演武场的经纬纹道。
午后,风云乍起,一阵暴雨之后,艳阳高照,气蒸回阳山。
演武场发生了微妙变化,四个雕像则尽显不同。
东方将军雕像,原本的千仓百孔正在快速复原。
南方猛虎雕像,逐渐壮大,更有灵气环绕。
西方老人雕像,已然崩塌,武行男也来到了这崩塌的泥块之上。
北方未完工泥雕,纹路变得清晰,似乎正在雕装自己。
这是要糟啊!还没待吴道有所行动,两个茶童忽然闪现,直奔老人雕像上的武行男。紫毒刃步步杀机,似要阻止武行男修复雕像。
一场雨就有如此威力,莫非是天雨救司马?
“帝之道友,速速宰杀武行男,我来助你,”吴道知道不能等了。
他立刻跳出演武场,在四个雕像外围布下了禁灵阵。茶童为灵虚境,若哲奇四象有压境效果,武行男也会是这个效果,正好在禁灵阵压制范围。
帝之比他更懂状况,又找两名茶童加入战斗。四名茶童居然还能布阵,合击截杀武行男。
境界相同的情况下,双拳难敌四手,且茶童手中短刃还淬了毒。
一番厮杀下来,武行男虽然应付得了四名茶童,可修复雕像就做不了了。
就在这时,帝之千里传音,“诸位,欲破此阵,就在此时。”
一时间,四方地动山摇,摧枯拉朽,尘土飞扬,茎叶飘摇。一直闹腾到日落又日出,雨水干枯,泥像不结,战斗这才结束。
四个雕像全部坍塌,四方战士也都凯旋归来。
见四名茶童拿不下武行男,七月没有等,闪身过去,一击将他砸入了地底。还气不过,又将他从地底拔出来,再一手刀,将他人头劈得粉碎。
一阵暴雨拳,武行男整个人都被打没了。
……
随着武行男的消逝,整个演武场也残败不见纹理。朝阳之下,山头上只剩下一棵老树,洒落一地的枯枝败叶,一块刻了些条纹的大石头。还有掉落的行者箍、红肚兜、银脚圈,红缨枪。
七月看着地上这四个东西,“就这?那我要这杆枪,”还是满心喜悦。
邢添取了行者箍,帝之取了银脚圈。楚东别得了老斑,将红肚兜让给了吴道。
帝之在刻纹大石前待了许久,又绕大树一圈,“相传有大树丰山木首为活物,见仙人下棋而开智。莫非此树便是那木首,观棋悟道,食风雨而焕生机,获哲奇法阵,捏像成生,拘虎为奴?”
楚东别,“那是有点本事,居然连老斑都能捕获。”
吴道,“可惜这大石风化至此,已经无法复原。”
“树精吗?”七月随手从大树上捏下一块碎木,扔嘴里嚼起来,“死物,无灵气。”
帝之,“神魂已毁,此树寿元将近,已成枯槁。七月无需在意,倒不如来看看这棋盘,看能否找到仙人痕迹?若能找到仙人洞府,或有更大收获。”
看来,无良会是真在找仙人。吴道作揖,“感谢各位两日照拂,既然此处机缘已得。在下还有余事未了,就此别过,告辞!”
“等一下,”七月玄草的红缨枪往大石上一插,“你走,他留下。”
她指的是邢添。
邢添哼了一声,“就凭你?”
吴道立马堆笑脸,“尊者,这位邢添是我请的保镖。他哪里得罪你了?”
七月,“他很强,我很喜欢。以后可以做我老公。你这啰啰,速速离去,烂泥不如的东西也配问我问题。”
这种生活上的问题,还真的是不好解决。他也只好看邢添的意思了。
邢添似乎有些生气,“挡车螳螂,真敢想!”
七月跳到大男人面前,扭扭态,“有何不可,等时机到了,我们就成亲,然后就可以生一堆超级宝宝。你这么强,我吃了你以后也可以变得更加无敌。你放心,如果你不想被我吃掉,也是可以的。”
邢添差点拔剑。
吴道摇头制止了。
楚东别在旁打趣,“七月,你不是定了轩辕大师兄做老公的吗?”
七月,“可是我觉得邢添比大师兄还要厉害。而且,小虫虫来信,已经找到了在此下棋的仙人线索。我只要去夺了这机缘。马上就时机了。大师兄,还不知道去哪里。”
帝之,“仙人线索?有仙人下凡吗?”
七月,“好像只是一处洞府。此处往西北方向三千里便是。邢添,我们一起去。那洞府仙气缭绕,里面肯定有宝物。”
这仙人洞府的诱惑力确实很大。可有七月妖王纠缠,邢添还真的不知如何抉择。转头就看向吴道。
“这仙人下个棋,都可以让老树悟道成精。若能瞻观其洞府,知晓那成仙之路,便是天大的机缘。只是……”
吴道也觉得诱惑很大,想那伏陵宫与亘古洞天,哪个不是诱惑大,又哪个不是九死一生。机缘总是与危险同在,且同系数。
七月,“我可没说邀你去,你怎么还不走!”
这就有些尴尬了!幸好天上又飞来一群人。
……
以坤元六五为首的晟宝府英杰小队。吴道严重怀疑他们在组团刷中域。
这女人真的在寻灵均洞天吗?吴道不禁胡思乱想起来。那日繁霜峰不来见人,今日又不搭理,这女人,靠不住。
可又想,其实也不能怪她。灵均洞天没出现,大家都有各自的找寻方法,大哥二哥还在,单单怪她一个人肯定不对。人家一个女子闯世界,也难。有一帮浑小子跟着,也安全些。
难道那天晚上,她真的有急事?
七月带路,大部队一起飞。
驷骐戎远远跟在后面。
吴道将收获的红肚兜交给牡丹,“这东西好像是小孩子用的。”
“这可不是给小孩子用的噢!”牡丹笑了,她拿着肚兜折成一个包子形象,竟然真的变作包子了。又折成一条小船,便又化作真船,“此物名为化生子,可仿任何实物,大山都行。”
“哇,好东西,比我的符人好用,谢谢牡丹姐,”吴道又将一节丰山木首根给到牡丹。
“这倒是好东西,我的孩儿们应该喜欢。”
“牡丹可识得此物?”邢添也将行者箍拿给她看。
“此物名为吾焜,防身至宝。戴在头上,可敌龙潜一击。”
邢添想了想,“师傅,此物不如给你使用?”
吴道笑,“邢添有心了,我大概是不会与龙潜作战的,还是你用吧!”
牡丹,“不用推搡。此物使用者,境界越高,威力越强。邢添带着正合适。”
“那我便不客气了,”邢添将吾焜戴在头上,人还帅气不少。
吴道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添哥,跟我这么久,还没有问过你。你将来想做什么?”
“自然是跟随道哥,金身成仙。”
吴道见他如此真诚,便将自己正在闯洞天,未来要回家的事情跟他们说了。邢添思考后,“徒儿定竭尽全力助师傅回家。”
牡丹又趴在窗户上念叨,“年轻真好。全心全意为家忙,不知家乡在何方,若得仙人指迷津,四海何处不仙乡。”
忽然,驷骐戎再次起伏震荡,止步不前。
两人落于又一山头。晟宝府众已经远去。或许自己一凡人,确实不应该跟着他们混。
坤元六五那个臭女人见面至今,居然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想想太不甘。
云山令起,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什么东西能拦我!
云山令,王玄圭得自晟宝府的至尊法宝。有令行四海千山之能。黑白无常收王玄圭魂魄之时,见到了此物出处。实际上,云山令乃仙人宝物,自有仙术可驱此宝。刚好,白无常看得懂,并传授了吴道。
“云从龙,风从虎,明月从九霄,千山从地祖。地祖令出,千山归位!破!”
正是:
地振高岗秀,路转苍峰回。
千山从此破,迷途至此开。
原本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郁郁青山,一瞬间都变成了贫瘠荒无的黄石山头。交错的山谷之中也只剩下枯草在挣扎。偶有阵风夹带扬尘,那是这些山头在哭泣。
这仿佛就是十万大山中的一块死地。大旱十年的东域也不会比这里荒凉。
云山令出,荒山尽显,吴道一屁股坐在地上,惶恐至极。莫非,莫非是我用云山令毁了这三千青山?
不对,荒山之上并无倒树残枝,这不是刚才形成的局面,而是千百年的退化造成。
细看,山脚下依然有滚滚溪流,有水的地方就应该有生命孕育。这山为何如此?
“你破了这八百里奇阵?”半空中,一个坐着飞椅的女人闪现。女人怀里还抱着一只兔子。她是邪月润。
“你是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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