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瓣莲花散开，法海凝视原形毕露的青白二蛇，目露不解之色。
为何没有炼化青白二蛇？
又尝试了一遍，法海看着金身手中，绕在青蛇前，龇牙吐舌的白蛇。
运转天目通，窥见白蛇的一丝过去。
万千条蛇蠕动的别院内，气息归流到一名发成蛇首的妇人身上，青白二蛇奉命前往北山助战。
“同源同宗，万流归元？”
法海呢喃着，难怪无法炼化，却是这青蛇二精修得是独特法门。
己身虽修妖力，但道行却不归属它们，而是更上一层的蛇母。
难怪这两条蛇血脉不纯，气息驳杂还能化形为人，缘由便在蛇母身上。
“好一条谨慎的大妖蛇，将道行散在子孙后代之间，藏匿身形，破境时再万流归元！”
法海感到有些棘手，这蛇母所修功法独特，可见其生性谨慎多疑，此刻肯定离去，再去东河也是徒劳，“好一个聚散随心。”
看着手中精疲力尽趴下的白蛇，魂无血光，青蛇虽有，却非杀人炼法的血光，而是自然搏杀后的遗留。
“尔等未曾作乱，害人炼法，便予尔等一条活路。”
法海散去天罡金身，白青二蛇落在草地上，转身离去。
白蛇勉力撑起脑袋，看着离去的少年，目漏凶光。
……
三天后。
法海正服饵炼法，忽有所感，运转天目通，看到一条丈长的青蛇在院中草地匍匐前进，白蛇已攀到屋内屋檐。
“不知死活！”
看着青蛇吐着蛇信爬向母亲，法海冷哼一声，结镇妖印困住二蛇。
“宣儿，快来吃饭。”
许母连忙又盛了一碗米饭，都是宣儿用野兽换来的米粮，看着他出屋，“宣儿，出去作甚，怎么还关上门了？”
屋外。
法海看着困在地上，吐着蛇信的青蛇，掌中飞出一缕佛光，将青蛇击飞，院中留下几枚带血的鳞片。
回屋吃过晚饭，哄着母亲回房休息，法海才捏着白蛇七寸出门。
“嘶嘶嘶！”
听着白蛇的嘶鸣，法海捡起青蛇掉落的鳞片，丢了出去。
“嘶！”
白蛇蓦然爆发，缠住法海左手，弹出毒牙便咬。
毒牙分泌毒液，眼看咬到手背上，却被一层淡淡的胎衣阻拦。
“凶性难训，自寻死路！”
法海冷哼一声，将白蛇丢上空中，挥出裹挟佛光的一拳，将其击飞。
皱眉看了会儿拳头，法海回屋继续服饵炼法。
又过一月，许母已临近待产，法海的灵力精粹，进入炼精后期，气海大半充盈。
合炼万物气机之形后，天罡金身初具威能。
莫愁入胎前夜，法海正在月光下吸纳纯阴之力，修炼罗汉拳。
一拳挥舞，佛光映照，化拳为掌，印法自显。
肌显佛光，天罡金身亦化七尺大小。
凝成金身，还需修炼罗汉拳法，使得金身融入血肉，一招一式皆含金身之力，视为金身入体，乃是修肉身佛的第一步。
收功而立，莫愁递过来毛巾，看着大师肌肉初现的身形，目中异彩纷呈，身后跟着开始修炼神道，目中多了两分神性慈悲的槐树精。
“那两条顽蛇占据我的本体，在那洞中休眠，还请大师赶走它们，让我归家。”
槐树精跪地控诉。
一旁莫愁说道，“大师，那两条蛇精在山中挖到了黄精，现在道行恢复，小槐树打不过它们。”
这一月来，二蛇屡犯家中，被击飞伤愈合后又来进犯，妄图报复。
法海运转天目通，看到槐树树洞中，一白一青，一大一小两条蛇相互缠绕，闭目冬眠，浑身气息纯正，不显杂乱，白蛇道行恢复，已有再度化形之势。
“缘法缘法，莫非此二蛇与贫僧有缘？”
每次出手后，二蛇皆无存活的可能，但每一次它们都能死里逃生！
甚至还因此获得灵物，恢复道行！
法海演算了一番，目光复杂。
他与二蛇之间确有极深缘法，但混淆模糊，不可窥见。
“此二蛇与贫僧颇有缘法，槐树道友请暂时忍耐一二。”
“不敢，大师做主即可。”
槐树精诚惶诚恐，他何德何能让大师称呼道友。
自修神道后，槐树精愈发觉得小大师高深莫测。
次日夜间。
“莫愁叩谢大师恩惠，此世当牛做马，以偿恩情。”
莫愁跪地叩首三下，随后化为青烟进入熟睡的许母腹中。
法海运转天目通，想一窥胎中情形，却看到一片混乱的迷雾。
但冥冥中因果变化，只待来日显现。
槐树精望着许母腹部，感应着其内充盈的生命力，叹息一声，“莫愁姑娘，来世再见。”
法海出门，去叫村中产婆。
“哎呦，你娘还没生呢，拉我来……这是生了！”
产婆被惊醒后被硬拉了过来，满腹牢骚，但听到许家传出婴儿啼哭，跑得比法海还急。
“生了生了，许宣，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是个小姑娘！”
产婆抱着包在被褥中，浑身染血正嚎啕大哭的女婴走出，看向法海，“你父亲死的早，所谓长兄如父，快给孩子取个名字！”
槐树精飘在天上，看着女婴，心道这就是莫愁的转世身？
“单字施，小名唤施施。”
“好名，贱名好养活，贱名好养活啊。”
产婆抱着施施进屋，法海看了眼槐树精，“去杀两只野猪回来。”
许家多了施施后，许母脸上多了许多笑容，注意力全集中在女儿身上。
槐树精带回来的两头野猪，法海自留一头变卖，一头送给产婆，请她代为照顾母亲的产后休养。
平日里屋中吵闹，他也有外出的理由。
雪消草生夏又至。
山泉村周围二十里，杀人炼法过的精怪被法海尽数镇压。
白玉莲台又恢复了一道裂痕，气海中气机充盈，一身精气神达到巅峰状态。
天罡金身融入血肉，踏上肉身佛之道。
进入山中闭关服饵，突破炼精化气大境界。
夏日的阳光被槐树稀碎成散光落下。
树下躺着一名面容清秀，五官精致的少女。
体型高挑修长，曲线优美，斑驳光影落在不着寸缕，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更显三分清冷。
少女眉头微蹙，望着青草，清澈明亮的眼中漏出疑惑。
一条青蛇叼着田鼠爬行而至，放在少女面前，嘶嘶吐着蛇信。
少女目露凶光，脸上浮现白鳞，毒牙自嘴角长出。
一口吞下田鼠，随着青蛇指引，看向山峦，欲要跑出，刚迈开脚便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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