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护住胸口,警惕的看着丘处机。
“你想干什么?”少女面露羞涩,暗中已经扣紧了几枚淬毒的飞镖。
“你别多想,我对你不感兴趣,对你身上的九阴真经,很有兴趣。”丘处机说道。
他虽然不缺神功,但九阴真经毕竟名头大,他想要看看,与自身所学印证一番。
林朝英都说了,宗师之路必然要经历自创武功,九阴真经号称天下武学总纲,对丘处机将来创功,是有极大好处的。
啪!
金燕子痛快的将一本书丢在了桌面上。
“好!痛快,就喜欢和你这样的姑娘打交道。”
“这算是定钱吧!冒昧问一句,这是上册还是下册?”丘处机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然后用方巾罩着手,拿起桌上的秘籍。
还残留着体温的秘籍,并不算厚实。
如果是下册,丘处机勉强能够接受,如果是上册,那他就要欢喜的先翻个跟头了。
“什么上册下册,这就是全本,信不信由你!”金燕子说道。
丘处机闻言,感觉有点不对劲,立刻翻开秘籍。
摧心掌、大伏魔拳、蛇行狸翻、飞絮劲、闭气功、解穴秘术、白蟒鞭法、移魂大法、摧坚神爪···。
基本全都是外用的武功,内功心法也有一篇,可以算是上乘,但···也就和全真大道歌差不多。
“不是,最重要的易筋锻骨篇呢?还有疗伤篇、以及核心的梵文总纲,怎么都没有?”
“这是一本假秘籍,它连开篇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都没有,算什么九阴真经?”丘处机不认可手中的秘籍,是真正的九阴真经,它缺失了最灵魂的几章,虽然也算是一等一的武学宝典,但距离神功一说,还差着距离。
丘处机放下秘籍,扭头看向金燕子。
“她在骗我?”
“将关键的部分藏了起来?”
丘处机没有妄下结论,而是对金燕子道:“你这秘籍,是怎么来的?”
金燕子:“当然是中都的天庆楼,那里收藏了许多金人从前宋汴京收罗来的宝物以及珍藏秘典。”
“我意外的发现了这本秘籍,便一路逃出了中都。”
“半路上没有被人调包?”丘处机又问。
“当然没有,你是我逃出中都之后,除了我以外,第一个看到这本秘籍的人。”金燕子肯定说道。
丘处机又翻看了一下秘籍,确定字缝里没有夹着字。
倒是顺便将其中记载的武功,全都给记住了。
不得不说,其中各种武学招式,都挺狠辣、诡谲,完全就是针对杀伐而来,没有多少留手的余地,很符合黄裳为了报仇而创功的初衷。
将秘籍还给金燕子,丘处机此刻认为,这大抵又是金人的套路。
他们舍不得拿出全部的九阴真经,便藏匿了其中关键的部分,用残缺的九阴真经,挑动天下英雄相互争斗。
“只是,后来师父是如何拿到全本的?”丘处机脑中念头转动。
突然之间,想到了一句话。
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这一刻,丘处机恍惚有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真是如此,倒是能说的通了。
黄裳一个已经修为绝顶的人,为什么要创造适合筑基修行的易筋锻骨篇,又为何要用与道家完全不搭的梵文来写总纲,以及黄裳孤家寡人,为什么创造出来的疗伤篇,居然是要两人全心全意的相互推助,运转内功。
如果这些都不是九阴真经原篇里的内容,而是王重阳后来自己加上去的,那就能说的通了。
以王重阳的武学修为与见识,完全能够创造出这些法门,并且他本就学贯三教,讲究三教合一,以梵文来写总纲,全然不是问题。
疗伤篇的初衷,或许本就是为了帮助走火入魔的林朝英疗伤,所以才有双人合练,一者帮助另外一者推动真气。
他在古墓之下的密室之中,留下部分的九阴真经内容,以及‘重阳一生,不弱于人’这样一段话,便不再是强行往自己脸上贴金,而是带着遗憾与不甘心。
站在丘处机的角度,他不信自家师父,是一个虚伪、好面之人,红颜知己死了,还因为不忿创造的武功被压一头,所以借用旁人所创的武功,来彰显他还是胜过林朝英。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这样,那师父为什么要补全九阴?”丘处机无法得到答案,当然以上之论,也只是丘处机一时间的想法,或许真相很简单,就是金人或者金燕子,隐藏了其中最宝贵的部分。
“师兄!师兄!”郝大通的呼喊,让丘处机回神。
“师兄!咱们真陪着她再去一趟华山?”郝大通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情愿。
毕竟面对金人骑兵的冲击,他的心中毫无底气。
“你非要去华山干什么?”
“怎么不直接逃到南方去?”丘处机对金燕子问道。
虽然事实上,金燕子很难逃到南方,她是被利用的棋子,没有超群的实力,跳不出棋盘。
“去了南方,我就安全了吗?”金燕子清冷的反问,语气之中并无半点自怨自艾。
“我是福金帝姬之女,却并非她心甘情愿所生,我不知道父亲是谁,但或许是某个金国贵族···。”
“在金国我不受人待见,虽也没有短了吃喝,但却毫无尊严。”
“到了宋廷···我的身份,对他们来说,难道就不是耻辱?”
丘处机和郝大通,面对这样的疑问,都无法回答。
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真相残酷,不愿说出口。
“你们不必安慰我,我也不需要人安慰。”
“我要去华山,只是因为听她说过,她也曾向碧霞元君乞求,求她护我一生平安顺遂。”
“我去华山,只是想看看,碧霞元君是否灵验,若是不灵,我便死在华山的苍茫云海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好。”金燕子微微撇过头去,好似忍住眼眶的发红,以及即将掉落的泪珠。
郝大通已经听的血液沸腾起来,就要起身答应护送。
“姑娘!交浅言深了!”
“咱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又是借秘籍,又是说故事,让贫道我很难办啊!”丘处机敲了敲桌子。
他身为穿越者的那一面,大小也算是个律师,听的最多的就是类似这种潜台词为‘我好惨,你一定要帮我’的说辞。
但是这些都只能选择性的听,问题还是得理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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