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横率领着所有的骑兵打马上前,来到了军阵的最前方。他再往前走了二步,便止步不前。他披着红色战袍,威风凛凛、中气十足地大声喝道:“刘基,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干嘛?你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竟敢带着这么多人前来中军营帐,想要造反吗?”
太史慈刚想取出弓箭,刘基止住他,摇了摇头。
然后,刘基夹了一下马腹,独自一人骑马缓步向前,走了十余步,方停驻不前。
现在陈横还没有叛乱,反意没有彰显,刘基并不想草率地先行进攻,免得落人口实、授人以柄。
他也不想太史慈一箭将陈横射死,那样刘基和刘繇的府衙都会很被动。
再说,刘基并没有将陈横和他的二百士兵放在眼里。
刘基脸色严肃地开口说道:“陈横,你在军中横行霸道、打压忠良、贪财冒功、克扣军粮,这些罪行我已全部查实。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我就饶你一命,又有何妨。”
陈横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哈哈大笑:”哈哈...”。
未几,陈横便止住大笑,脸色阴沉地喝道:“刘基小儿,你仗着刘繇的权势,胆大妄为,几次损我面子,我都未与你计较,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刘基没有吭声,他并不屑于和陈横斗嘴,他只想找个机会激怒陈横,让陈横先行动手,他才方便趁机行事。
陈横见刘基没有出声,便继续喝道:“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真心悔过,自行退走,将带来的人马散去。然后,你滚回曲阿城去,我看在你爹刘繇的面上,这次便饶了你!”
听见陈横外强中干的言语,刘基的面上露出讥讽的神色。他嘲笑道:“哈哈...陈横,你真是鼠辈!否则,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了!知道吗?你现在的表现,是这个...”刘基伸出左手小指,摇了几下。
刘基身后小队伍里的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徐盛更是高声喊道:“陈横鼠辈,怕了就回家吃奶去吧!”
陈横气得七窍生烟,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陈横何时受过这种气,在曲阿营中,他唯我独尊,张司马、顾司马虽然和他不是一路,但明面上也是恭敬有加。曲阿城里的刘繇、许邵等人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不敢轻易怠慢于他,惶论他人。
刘基一个黄口孺子,三番五次地损他颜面,现在更加变本加厉,在众人面前公然打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气得他的一张横脸涨得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里嗡嗡作响。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刚才在中军营帐之时,就被刘基胆大包天的口号气炸了肺,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敢来捋他虎须。
他全身的怒气不过是被理智稍稍压制着而已,现在被刘基这么一激,顿时心火暴发,怒发冲冠,再也顾不上什么了。
他涨着红脸,圆瞪着牛眼,掉过头,对一旁的亲卫队长大声喝道:“你速速出马,把刘基小儿给我拿下。”说完他转回脑袋,发现刘基的笑脸是那么的可恶可恨,马上怒不可遏地补充了一句:“生死勿论!”
“擂斗将鼓!”
陈横队伍后的鼓手听到命令,快速地擂起鼓来。“咚咚咚咚...”,深沉浑厚的鼓声激烈地响起,瞬间,便激起了陈横军阵里,士兵们心中的暴虐杀戮之意。他们“虎啊!...”地呐喊了起来,杀气直冲云霄。
亲卫队长是陈横最勇猛的手下。他原本是一个土匪头目,心肠歹毒,杀人如麻。他善使一柄五十余斤的大铁锤,最喜将别人的脑袋锤得脑浆乱迸。后来他的匪寨被陈横带兵攻破,他左冲右突,杀了陈横的不少手下,陈横好不容易才将他生擒活捉。
陈横见这个土匪头目凶猛异常,面相又和他自己有些相似,就没有下令处死,留此人在身边做了一名亲卫。那土匪头目为陈横做了不少脏活,办事得力,遂被提拔成了亲卫队长。
刘基听到陈横暴怒的话语,又见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亲卫队长拿着一柄大铁锤,骑着马伴着鼓声冲将而出,朝他奔袭而来,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刘基立马毫不犹豫地一夹马腹,战马顿时冲了出去。
太史慈见刘基策马杀出,他并没有跟着策马上前。而是将自己的虎筋弦弓取在了手中,搭上了箭只。
刘基和亲卫队长的距离本来只相距约莫六十余步,双马对冲,弹指间,双方就要相逢对攻。
亲卫队长早已将大锤高高举起。他兴奋地不断估算着双方战马的距离,在相距只有一步之遥时,他狞笑着,侧身将手中的大锤凶猛地朝着刘基的银色头盔暴锤了过去。
在这个距离出手,他就从来没有失手过!即使对方戴着头盔也无法幸免。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想像,对方的脑袋如西瓜般爆开的模样。一想到如此俊美的青少年,被他锤得头盔凹陷、脑浆迸出,红白浆液从脸上淌下,他就莫明地感到极度的畅快。
军阵前的陈横也有着些许舒爽,他对自己的亲卫队长的身手信心十足。他此刻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那面目可憎的刘基,是如何被一锤击中,跌下马去,再也无法站立起来。
刹那间,场上双马交错而过,亲卫队长只觉得眼前银芒一闪,转瞬即逝。而他挥出的锤子,却砸了个空,并没有砸中任何物体。这用力过猛、一锤打空的巨大的牵扯,差点让他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等他努力地想稳住身体之时,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喉咙处传来剧痛,他“嗬嗬...”了几声,便无力地松开了手中的锤子,低垂着脑袋,一头栽下马来。身体被马“哒哒”地拖到了远处,再也没有了动静,马踏过的雪地上,洒落出一条歪歪扭扭的血迹来。
在场的众人中,只有太史慈将双方交战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双马交汇前的瞬间,刘基突地一低头,手中的银枪,电光火石般地一扎一收,亲卫队长的喉咙处便被扎出了一个血窟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横惊了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他身后军阵的呐喊助威声、擂鼓声,瞬间也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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