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凡点了点头，目光清澈。
“是啊，我觉得他教的蛮好的，一下就练会了。”
姜玉城也回过味来，吃惊的盯着谢凡。
“你是说，你按着他教你的内容，已经练成了天罡浩气功的第二阶段？”
谢凡点点头，“确实比一开始的吐纳法要难一些，我练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呢！”
夺少？
在场所有姜家的人都愣住了。
天罡浩气功的确算不上难，可是吐纳法之后第二阶段的心法篇，正常人怎么也得半年的时间才能练成。
当年郭玄城主以天才之姿，用了三个多月，姜玉城用了四个多月。
而被称为‘武痴’的姜玉衡，则用了五个月多几天。
这三岁小孩说啥？半个时辰？
而姜玉城虽然已经知道谢凡那不似凡人的天赋，但也还是被震惊到了。
因为他练的功法，被那个恶作剧的姜家子弟隐去了好些关键处！
也就是说，他只靠着自己理解和推断，便能找到正确的练功方法！
姜玉衡作为五品高手自然也是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她冷哼一声，瞪着谢凡，沉声道：“小子，运功！”
谢凡点点头，当即运转起功法。
姜玉衡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中的不屑、怀疑，渐渐的转变成了惊骇！
半个时辰！而且还是错漏版的天罡浩气功！
他不仅没有走火入魔，而且还练成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姜玉衡身躯一晃，脚下踉跄了几步，一张老脸上面色惨白。
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人物存在！
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荒诞来。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自己这几十年来废寝忘食的苦修，岂不是笑话？
姜家子弟有些疑惑的看向一直被他们所畏惧的练功堂堂主。
这位修为高深的‘武痴’，怎么忽然开始身形摇晃，气息不稳了？
而姜玉城此时眼神雪亮，紧紧的盯着谢凡，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亲妹妹的异常。
这个谢凡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一定要让他为姜家所用！
只要能控制住这个孩子，姜家未必没有超越郭家的可能！
他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道：“小凡，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姜玉衡堂主修炼，她浸淫修炼多年，经验丰富，你有什么想学的，尽可以问她。”
谢凡恍然，原来这个有点像灭绝师太的老婆婆，就是练功堂堂主。
“姜家收集的各路功法，你要想学，都可以学！”
谢凡眼神一亮，“真的吗？”
姜玉城点头，“自然可以！你还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只要是能做到的，一定满足！
“若你修炼当中有什么新的感悟，能分享给其他同胞就更好了。
“以后，姜府就是你的家！”
谢凡感激的点点头。
姜家真是好人呐！
无论是刚才看管自己的那个年轻子弟，还是姜家家主，对自己都是满满的善意！
和自己的前世相比，这个世界的人实在是太淳朴了！
“玉衡，玉衡！”
姜玉城回过身来，叫了两声，姜玉衡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姜玉城此时心中正高兴，也没有在意，口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以后你带他好好修炼！”
姜玉衡目光恍惚的看了看谢凡，点了点头。
又单独叮嘱了自己的妹妹几句，姜玉城马不停蹄的再次赶往城主府的内院，找到了自己的女儿，郭玄城主的正妻，姜云霓。
“爹，您让我搬回姜府去住？”姜云霓蹙着眉头，看着身前的父亲，“城主他恐怕不会同意。”
虽然自从郭玄斩了和她的亲生儿子之后，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就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壁障一般。
但毕竟名分上自己还是城主夫人，好好的搬出城主府回娘家住，会影响城主的声誉。
“不能回来长住，时不时回来小住一段时日也是无妨。”
姜云霓有些讶异。
父亲竟然亲自来邀请自己回去小住？
自己嫁入城主府三十余年了，他可从未提过这个要求！
甚至除了每年祭祀之类重要的日子以外，自己都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作为姜家家主的他时常出入城主府与郭玄商议事务，但三十余年来，从未说顺道来看看自己这个女儿！
她端详着自己的父亲，依旧身材魁梧，坐在那里腰杆挺的笔直，依旧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姜家家主。
只是，已经须发皆白，面上也多了许多皱纹。
姜云霓忽然心中一软。
或许父亲上了年纪，终于念起了几分亲情？
她心中有些感动。
自己当年嫁给郭玄本就是出于家族联姻，两人间并没有什么感情。
直到后面有了儿子之后，她的情感才有些寄托。
可是几年前的意外，眼看着丈夫亲手斩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心也碎了。
这几年来，一直都只是这般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姜云霓眼眶微微发红，点了点头。
“好的，爹。”
姜玉城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
“太好了！那谢凡是你带回来的，他肯定最与你亲近，你多回来和他联络联络，他也能对姜家多些归属感！”
姜云霓微微一愣。
“您让我常回去小住，只是为了将那孩子拴在姜家？”
姜玉城严肃道：“那孩子意义非凡！若是能留在姜家，将是一大助力！
“云霓，你虽外嫁，但终归姓‘姜’，又正好与他有缘，一定要尽力让他留在姜家！”
姜云霓刚刚有些温热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半晌，她点头轻道：“女儿知道了。”
姜玉城满意的站起身，没再多问一句，离开了姜云霓的住处。
“夫人……”
一旁的丫鬟翠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呆呆坐在石凳上发呆的姜云霓。
半晌，她轻笑一声。
“当年让我嫁给郭玄，是‘为了姜家’。
“如今让我常回去，还是‘为了姜家’，
“姜家，终归比我这个女儿重要。”
“唔！”
姜云霓忽然身子猛地一弯，双手抱住脑袋，痛呼了一声。
下一刻，她的语调忽然变了。
“郭玄也是，父亲也是！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姓姜的女人罢了！是不是我根本不重要！
“为了所谓的城主府，郭玄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为了所谓的姜家，姜玉城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几十年不闻不问！”
“他们……该死！”
一旁的丫鬟翠儿大惊失色，疾呼道：“夫人，夫人！您又犯病了！您坚持一下，我这就去给您端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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