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大步走到放第三口地笼的位置,提起后,感觉重量跟刚才那口差不多。
但地笼离水后,笼子里的鱼获连水花都没溅起一滴,“什么情况,重量够了,却没点水花,难不成是老鳖钻进来了?”
“老鳖也不错,也能卖几块钱一只。”
李长乐自言自语着把地笼拉出了水面,看到网里有一大一小两只白蟹,想象中的老鳖,连影子都没看到。
就两只白蟹,这重量有些不对啊!
李长乐低头看向集鱼袋,只见里面有几条像蛇一样缠在一起的河鳗,兴奋的咧嘴,低笑出声,“嘿嘿!这才对了嘛!”
“哥,收获怎么样?”陈永威提着蟹网朝这边走来。
李长乐摇摇头,等他走到才低声说道:“刚收获了几条河鳗,看样子有十几斤。你怎么这么快?”
“就找到三口蟹网,还有一口没找到,我把找到的提上来,再下去找找。”陈永威又有些高兴的说,“其他三口的收获还不错。”
“八成被冲走了,实在找不到就别找了。”李长乐说着又压低了嗓门,“慢慢收,别让王老扁看到我们的鱼获。”
“嗯!”陈永威想了想,小声问道,“哥,那家伙的收获怎么样?”
李长乐看了一眼提着地笼朝岸上走的王老扁,“四只大青蟹就高兴的不行,收到你下的地笼还埋怨你手气不好,这样的人不能打交道。”
“狗生的,昨晚就该不帮他的。”
“算了,看在小孩子的份上帮他一次,以后不理会他就成。”
“嗯嗯!”陈永威连连点头,将蟹笼放回水中。
这时,王老扁提着地笼过来在岸边冲他说道:“阿威,你看阿乐帮我下的地笼弄到了四只青蟹,你看你帮你我下的,收的都是些不值钱的货?”
陈永威两眼一瞪,“你脑子有病吧!老子帮你下地笼,还要帮你网鱼不成?”
李长乐嗤声道:“王老扁,老子劝你卖完青蟹,赶紧去镇上买两个猪脑回家吃!”
王老扁老实的摇头,“我得攒钱给老歪做手术,哪舍得买那东西吃?”
陈永威:“以形补形晓得哇!我哥的意思,就是喊你买点猪脑补补,省得这么大个人了,说话不过脑子!”
王老扁这才明白过来,讪讪的挠着脑袋,“我老婆也说我嘴臭,得罪人都不晓得!我的地笼已经收完了,我帮你们收,感谢你们昨晚帮我。”
“不用,我们有几口地笼不晓得被水冲哪儿去了,还得找一会儿呢!”李长乐可不想他看到自己的底细。
“我就说嘛,你们的心也太大了,一下子整那么多地笼下去,到最后连自己也记不得下哪儿了。”
王老扁摇着头开始收拾鱼获,“阿乐,那我先去码头那边收蟹网去了。”
“忙你的!”李长乐挥了挥手,和阿威提着地笼慢慢朝岸边走。
两个人一起收快多了,十几个地笼没用多久的功夫就全都收了上去。
不算蟹网网到的那些青蟹和白蟹,二十口地笼,一共捕获三十五只青蟹,最小的也有半斤重,最大的有一斤多。
还有十来只白蟹,鳓鱼、海鲈鱼、鳗鱼、红鲷、乌头鱼……所有的鱼加起来也有一百来斤。
阿威高兴不已,“哥,难怪不得你让阿嫂织这么多地笼。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一个地笼收几斤渔获,几十个地笼就是几十斤。
一天几十斤,一个月下来收入也很可观。”
李长乐担心他被人套话,叮嘱道:“我跟你说,分下户后,但凡有点想法的,都想挣钱想疯了,你可别把我们整这么多地笼的事说出去,到时候家家户户都整几十个地笼,我们还挣个屁啊?”
“哥,我又不傻,打死也不会把我们挣钱的路子告诉别人。”
“记着就好。”李长乐帮着把地笼蟹笼收好,“你先把鱼获送回去,我从这边去滩涂收地笼。”
“好的,我把鱼蟹送回去就去滩涂找你。”
“还有,把特别好的都挑出来,我们送酒楼卖。”
“嗯嗯!”
由于两个水桶都装满了渔获,李长乐就拿了两根麻袋一个网兜,背着背篓,朝东头礁石滩大步走去。
从小树林去东头的礁石滩,比从岩头山过去要少走一半的路。
但这一片大多都是松软的滩涂地,稍不小心,脚就会陷进淤泥里面难以拔出,所以很少有人来这边淘海。
阳光下,远远看去,滩涂地上的沙蟹,就像晒谷子一样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片滩涂。
人还没走近,便飞快的钻进了栖息的洞穴。
还有身体灰褐或灰黑色,长满花斑,头大嘴宽,两只眼睛像牛眼一样鼓爆出来,形体跟泥鳅有些相似的跳跳鱼,在滩涂上身姿妖娆的快速滑行。
想要抓这种鱼,除了用竹罐做陷阱引诱,还有淘海人,用5米长的钓竿,6米长的鱼线,在十米开外,甩杆直接将跳跳鱼“秒杀”。
淘海人甩杆的准头和速度,堪比武侠镜头中李寻欢射出的飞刀,一击必中。
李长乐干脆把塑料凉鞋脱下来,沿着滩涂地边上朝礁石滩走,半个小时后就到了目的地。
此刻潮水已经退到昨天那块大岩石下面的位置,再往下,大概两百米的位置,就是他们放置塑料罐子的地方。
此时,海滩边平静的连风都没有了,就连海浪也是轻轻地拍打在岩石上,一点都不像要打台风的天气。
李长乐觉得可能是气象台预报错了也可能是台风来前的最后平静。
远处的滩涂里面已经有不少淘海人,还有骑着泥马在滩涂地自由穿行。
他站在那看了一会儿远处淘海的渔人,想着反正要等阿威来,等他到了,水也差不多退到那里了。
索性从背篓里拔拿出抄网,回到大岩石旁,在水坑搜寻起来。
几条不同品种的小鱼、小虾在水里游戏,旁边一块礁石边,露出了一节长着斑点的鱼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轻缓的抬脚,尽量不带起水花,手中的抄网快速朝猎物罩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长满斑点的尾巴一甩,闪电般躲进了深水区,鱼尾溅起的水花溅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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