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流浊都不敢去找希之翼人,初来乍到,任何动作都有可能被萨尔贡人的眼线看到,这太危险了。
在去埃米利亚诺邦政府的路上,流浊看到了无数人关在一个牢房里正在被处决,听说那是米诺斯解放阵线成员。他们杀人使用一个断头铡,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送上去,一天能杀50-100人,脑袋会落到一个大木盆里端出去。
“米诺斯万岁!协约国必将胜利!”
一个快被砍头的丰蹄男人大声哭喊,然后就人头落地了,刽子手轻笑几声,踢开了无头尸体,鲜血染红了木板,场面惨不忍睹,随后下一个人接着跪在前一个人的地方。
“每天都要处死这么多人吗?”流浊有些胃中翻腾,快步离开,问了旁边的年轻人。
接头人奥格认真告诉她,“视情况而定,解放阵线人数众多,我们几乎每天都会从各地逮捕这些人,简短的审讯后就会处死。”
“今天是杀的最多的一次。”
“你们没有考虑过与乱党谈判吗?”流浊疑惑道,她怀疑这样做只会让解放阵线吸引更多人。
奥格显得啼笑皆非,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郑重说:“要如何谈判呢?”
“米诺斯人恨我们,就像我们恨维多利亚那样,这股仇恨直到我们彻底解决对方之前,冲突和流血永不结束。”
“就算战争已经结束了也是如此。”
流浊摇头,她忽然想到了以前偶尔在书上看到的一些概念:“这样只会永世难平。”
“那是后人的事情了,至少现在,米诺斯人得给我们跪好了!”奥格笑了笑,用力拍拍流浊的肩膀,“见总督的时候放轻松点,他对待同僚并不苛刻。”
房间里暖烘烘的,高大的身躯躺在那个扶手椅上,流浊来到这里,心绪微动,看向眼前的男人。
大殿内外的无数萨尔贡尖兵表情冷漠,眼神不善,肃立两旁,只有这个阿达克利斯人饶有兴致的抬起头,盯着流浊的脸,他看样子是这里的首脑。
“闲话少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任务。”
男人盯了一会儿,突然发话了,“所有的事项我都会配合你。”
“首先我能给你的东西不多,一支快速驻军和力所能及的补给。”
“由于这里是后方,当地部队的战斗力虽然不算强,但是解决乱党也是绰绰有余了。”
“是的。”流浊回应说,然后在脑海中盘算着对方的身份。
埃西法,埃米利亚诺邦总督,阿达克利斯人,阿卡胡拉出身,四十岁出头的年纪。面容粗狂,留着短粗的胡须,那条长尾巴比较特别,背后生着两个凸起的鳞甲,据说是矿石病遗留的问题。
就宛如阿卡胡拉的传统那样,帝国西南贯彻荒野法则,强者消灭弱者,埃西法信奉强者为尊,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统御国家,成为帝国繁荣的基石。
这就是眼前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所有的信息了,据说他在大先知时期就负责处决反抗者,这四年来干掉了不知道米诺斯人。
身为大先知的马前卒,这个该死的畜生在1094年被李澄派到这里,忠实的挥舞着屠刀,这件工作被他做得很好,他没什么治理水平更不懂施政,但唯独对镇压体系建立的十分出色,现在这个狗东西掌控着米诺斯领土上所有的萨尔贡军队和处刑机关。
他的残酷无情是绝对的,对米诺斯人没太多同情,要想干翻萨尔贡在当地的秩序,先拿下他可能会是一个好办法。
流浊又想起一件事,据说埃西法是绝对的大先知派,相信萨尔贡政局剧变对他而言一定会有心理落差,就是不知道他对萨斯坦布尔的态度什么样?
如果他对艾伯图十分不满,或许可以试着煽动策反他,这样的话米诺斯北方邦就可以成为希之翼间谍网的起步点了。
流浊若有所思,一定要找个机会打探一下,于是与他交谈起来,互换信息。
在现代萨尔贡帝国内,埃西法不算知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脑子里想的无非两件事,第一,糊弄好大议会的各种命令,第二,发展埃米利亚诺邦。
没错,流浊相当意外,没想到埃西法这个人,真的是有雄心壮志和一定政治抱负的家伙。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想把自己治下的埃米利亚诺邦发展成一个不输于萨克多斯乃至北沙地区这样的萨尔贡翘楚,埃西法足够狡诈,心胸残忍,容不得这片土地对自己任何忤逆。
“我知道,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反对萨尔贡的乱党,他们自私自利,他们抱着一些想法,认为赶走我们是理想应当的,他们把大萨尔贡秩序甩在一旁,就相信了那些野心家的泛泛诺言。”
不知道为什么,流浊在看向他那猩红的眼睛时,总会莫名发毛,就好像这双眼睛似乎能看透所有不忠和堕落似的。
果然,萨尔贡总督一个都不能小瞧,她暗暗提醒自己,否则一定会死得很惨。
“乱党,土匪,盗贼,锈锤组织,我已经跟米诺斯这座垃圾堆斗争四年了,比起埃米利亚诺邦的繁荣,我更关心帝国的前景。”
埃西法如此说,他随后话锋一转,提及了关于乱党的信息:“米诺斯的乱党有很多,四年前就层出不穷,从民族独立组织,“胜利女神”游击队,再到牧民武装队,我掐死的乱党都能装满几艘陆行舰那么多了。”
“所谓的解放阵线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这只不过是感染国际的又一个小把戏。”
“感染国际这个如同肿瘤一般的组织自成立以来,就在世界散播恐怖,到处都是受他们资助的恐怖分子,我毫不怀疑他们的领袖是一个狡诈多端的恶徒,可惜帝国没有时间彻底根除他们。”
流浊问道:“有证据表明感染国际在支持这里的解放阵线?”
“先别提这个,要不是他们的话,我想不出那些狗屎乱党的武器和补给是从哪来的,你既然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就好好干掉解放阵线,把他们一个个操死在黄沙里。”
埃西法摇了摇头,似乎失去了耐心,摆摆手示意流浊可以离开了。
“记住,一个月之内吧,我要看到解放阵线领袖的人头,驻军和宪兵队都归你管,要是这支乱党还不能被镇压拆散,那我就要找你的麻烦了。”
“还有克勒翁和塞西格,那两个呆比也归你管了,他们两个办事还算利索,你看着使唤吧。”
“以大先知之名,革除一切堕落与不公!”埃西法快速站起身,白色披风在他的身后猎猎飞扬,让他看起来魄力十足。
流浊在心里已经有计划了,“我们可以设置一个圈套,来一次反击吧。”
“如果解放阵线的袭击是有目标的话,相信政府内一定有他们的眼线……只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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