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伴随着萨尔贡125毫米口径火炮的射击,两发榴弹落在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白色小洋房上,随后整个海布里区都听到了这座房子坍塌的声音。
当然,在这座小洋房前面,本该保护它的那座百米巨壁已经不见了,它变成了一堆燃烧着的残垣断壁,大量的高爆弹和穿甲弹混合着将这座墙炸塌,这足以让所有伦蒂尼姆本地人震撼和绝望。
在街道的一头,萨尔贡人盘集在这里,朝着另外一边的维多利亚士兵疯狂开火,街道上倒着几具尸体,这是刚才推进的萨尔贡班组留下的。
在街道的另一头,维军也用两挺机枪封锁了这里,占据了两边的建筑,疯狂朝着掩体位置开火。
萨尔贡人的攻击策略很明显,它们打算集火城墙打开通道,用炸塌的废墟形成坡脚,让步兵通过,而不是直接使用传统的工程桥。
这也是萨尔贡军团自大先知时代就喜欢使用的方法,直接打烂城市要塞区。
事实证明,把战争的结果依靠在防线上是不可靠的,哪怕当年让法国号称战无不胜的马奇诺防线也没能阻止德军的推进。
如今面对的“叹息之壁”,萨尔贡炮兵只用了八个小时就解决掉了这个阻碍。
“又有一段城墙坍塌了!”
指挥棒感到头疼欲裂,刚一抬头头皮发麻,被几发子弹打了回来。
大量的子弹从头顶飞过,伴随着蛇鳞重机枪那恐怖的,足以撕碎一切的突突声,两名穿着灰绿色军装的萨尔贡士兵趴在地面,用三脚架架设的重机枪成为了不断收割生命的死亡点。
她已经听着这个声音超过两天了,这两天城墙上出现了无数个缺口,大量地区遭遇袭击,萨军步兵越来越多的集结在海布里区,甚至快要把火炮搬进来了。
“这样下去很快敌人就能在城内如履平地了。”另一名年轻的暴风突击队员无奈的瞧着指挥棒,“我们的弹药是有限的。”
“给我打!不能让他们前进一步!”指挥棒说完,就看到又有一名维军士兵被流弹击中,无助的在地上吐着血。
刚才开枪击中这名友军的萨尔贡步兵还想前进,指挥棒抬起头开了一枪,打穿了对方的胸口。
这名士兵倒下去之后,紧接着后面的敌人拉开了手榴弹,嘶嘶冒着白烟。
“该死。”指挥棒眼神一变,在手榴弹飞来之前就逃开了。
对于那些反应迟钝的家伙,飞来的是几枚冒着白烟的手榴弹,转瞬间就飞到了眼前。爆炸随后将她的位置掀翻,飞溅的弹片干掉了两个来不及逃开的维军士兵。
投掷手榴弹的萨尔贡突击队员举起武器,高呼万岁冲了上来,他们越过了火舌,用手中端起的冲锋枪朝着这边疯狂射击,一时间悍不畏死的火力压制了步兵,反倒接连杀死几人。
不过他们的好运到此为止,随后调转枪口的帕斯卡机枪瞄准了这几个敌人。
维多利亚机枪手用电锯般的射速屠杀了这些萨军突击兵,爆出的血雾让维军士兵直皱眉头,这些敌军无处可藏,全部毙命。
在远方,萨尔贡指挥官下令发起第二次进攻,一名拉特兰士兵勇敢的跨过火线,朝着面前的维军射击,他们大量采用仆从国军队进攻,为的就是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文森小心翼翼的踏过废墟,跟自己的战友一起行动,两个人打量着远处可怕的情景,到处都是弹坑和源石碎屑,他们绕到了敌军的后方,试图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刚刚推开房门,门口的一名萨尔贡就瞄准他们开枪了,走在前面的这名突击队员全身中弹,惨叫的倒了下去。
还没等这个萨军士兵欢呼雀跃检查战利品,紧接着一个枪口就对准了他,冲进房间的文森开枪又杀了他,这个房间里剩下两具尸体,浓重的血腥味扩散来……
这就是巷战的可怕之处,下一个房间,下一个拐角,下一个储物柜的绊线,甚至是废墟里面的死人都有可能藏着要致你于死地的人。
到处都是危险,每时每刻都要紧绷神经,不能有丝毫懈怠,这对于士兵的心理和生理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打完一梭子子弹的指挥棒抬起头,在视野中,一架天蝎空军的飞蛇轰炸机快速逼近地面,朝着地面那辆拼命射击的维军防空车投下了一枚炸弹。
炸毁的卡车上空升起短暂的可视烟柱,阵地的防空火力少了一大截,但随后这架双引擎轰炸机就被来自地面的一发重型炮弹击落了,惨烈的下坠并撞击在了一座房子中间,直接把整个建筑烧成了火球。
……
“跟想象中的情况不太一样,萨军士兵一开始就投入了他们的步兵,这些人的攻击很猛,我们的火炮忙于炮战,这些冲入要塞区和城区的敌军步兵只能让城防军解决了。”
“敌人跟我们争夺每一座房屋,每一个建筑物和街道,我们必须寸土不让,尤其是那些位于重要位置的部队,擅自撤退者会被追责枪毙!”
阿斯卡罗对他的参谋官说道,同时还有城防军司令梯也尔,几枚炮弹落在他的指挥所附近,让这里的气氛更加凝重阴郁了。
当然,将军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因为敌人已经踏进伦蒂尼姆了,而且推进速度还在不断加快,他还以为仅仅一天被突破伦蒂尼姆要塞区已经够耻辱的了,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梯也尔显得十分无奈,他嘴唇发抖的跟阿斯卡罗汇报了损失,仅仅一个下午,他们就损失了4500名步兵,这个损失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如果按照这个损失速度再打上两个月,他们至少要在这里搭上25万人。
他眯了眯眼睛,说:“这……这实在是太可笑了,我们如果不用城防炮打击敌人,难道要用这么多的年轻人去填吗?而且海布里区也可能化为废墟。”
阿斯卡罗不满的对梯也尔说:“你跟我保证过要坚守城区,我想每个城防军都该明白他们的使命,你们的背后就是无数平民,你们要为了他们而战!”
“战争就是这样,哪有不死人的,哪有不牺牲还能杀死别人的大好事?你尽管下令,如果维多利亚年轻男孩的鲜血注定染红伦蒂尼姆,那也是神主赐予我们每个人的使命,让我们为了这一刻战斗到死。”
梯也尔扶了扶额头,他计算了一下,尽管这样,他们还不能一直保证打出像样的战损比,萨尔贡人的巷战技巧真是出奇优秀,他绝望的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没办法很好的掌控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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