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蔽工事后面的萨尔贡阵地上,蓝色的飞鸟被一片片的惊起,回荡在寂静的萨尔特森林上空,进攻命令从军团指挥部发到了各个阵地上,屠戮场行动正式开始!
1099年12月29日上午五点钟,天还蒙蒙亮,几十名萨尔贡士兵就手忙脚乱的拨开层层伪装网,将这门庞大的「贝尔塔克一号」从寂静的密林中推出,沿着导轨暴露在一片绿茵之下,这门海军巨炮直挺挺的瞄准了远方的天际线,沉重的炮口像是漆黑的巨兽般不动如山。
他们的目标是远方的安茨热城区,在炮击火力配置中,一号巨炮的射击阵地是最开阔的,这给他们得天独厚的装填优势。
因此贝尔塔克一号巨炮要以每分钟90发的速度保持高速射击,随后打光两轮这样的基数弹药后休整一个小时,再次射击,这样循环往复,直到彻底摧毁莱塔尼亚防线。
这门巨大的迫击炮已经无数次重复这样的预备射击动作,炮手们厌倦了无意义的重复操作,因为每次都会在最后时刻下令停止射击,这种演习只是为了保持炮兵们敏锐的意志,让人疲惫。
只不过这次好像不是演练,指挥官的口令显得尤其急促,在电话员跑过来之后,长官把自己的信号旗也拿了出来,并且喊出了标准的战斗的口令,“萨尔贡颂扬千年,不胜即亡!”
炮兵们一起仰起脸回答,语气坚毅:“为了大议会和萨尔贡人民!”
那枚装备了定时引信的,四米高的巨大炮弹也被工兵营用装弹车吊起,从导轨上塞进炮闩,发出了清脆的“铛”声,很快,“装填完毕”的口令传了过来。忙碌的炮兵阵地立刻进入了预备射击的状态,到了这个时候,炮兵们才个个兴奋起来,排解了天灾推迟行动之后十多天来的烦闷,就像是跟娇小可爱的女友在床上撩骚半天惹得欲火难耐,现在终于能扑上去了。
附近的炮兵立刻离开大炮附近,用力捂住耳朵,弯下身体等待命令,紧张着注视着四周的情况,这种沉默保持了半分钟,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此时指挥官举起了右手的信号旗:
“坐标4-1-7-5,开炮!萨尔贡万岁!”
一声雷鸣点燃安茨热,地狱之门随之敞开。
贝尔塔克大炮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炮口窜出了明亮的闪光烈焰,伴随着大量刺鼻的黑烟卷上半空。这枚炮弹射出去的时候,空气都因为剧烈的冲击有所颤动,在炮击阵地附近形成了一股强烈的气浪,大炮后部明黄色的源导装置立刻运作,几秒钟后将一大泼恶臭的废液从大炮后部喷了出来,全都倒在了废液桶内。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冷却手忍住了鼻尖上弥漫来的恶臭,把这桶血红色的源石废水提走,又有一个人更换了新的铁桶。
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嘀咕道:“别在意,以后你还要提无数桶这玩意儿。”
“真见鬼……”冷却手捏住鼻子摇了摇头,把这桶战争废液就那么倒在了草地上,那里的土壤迅速被腐蚀,冒出一股股可见的黑色气体,植物萎缩下去,原地长出黑色源石晶体。
也不知道被血色源石所污染的草地,在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紧接着,炮弹飞过64公里的距离,带着巨大的偏差打中了安茨热主城区,炮弹没击中城区内的防空阵地,而是落到了一座邮局上,爆炸声地动山摇,这一炮带来的恐怖冲击力直接把半个石砖建筑炸成了破碎的石头堆。
灰尘漫天,伴随着无数市民的哑声尖叫,里面的几名可怜信差立刻被埋在废墟之下,扩散了数米远的火球吞没了街道上的行人。
弹片四处飞溅,巨大的弹片打的一百米之内的所有房屋支离破碎,墙壁倒塌。原地只留下几具不成样子的血腥碎尸,这随后为莱塔尼亚新闻提供了萨尔贡军队实施暴行的证据。
在第一发炮弹震醒了清晨还昏昏欲睡的莱塔尼亚城市之后,爆炸声便此起彼伏,「贝尔塔克二号」和「贝尔塔克三号」的目标是“怀泽火车站”和“巴斯科夫陆行港”,链接他们的几个补给站也遭到了萨尔贡炮兵的猛烈轰炸。
炮弹开始如同雨点般落下,短短几分钟,街道就变成了火海,萨军炮兵训练的炮术起到了一定作用,但还是有大量炮弹在风力的作用下偏离轨迹,落到居民区造成大量伤亡。
「贝尔塔克二号」的准头要比一号和三号炮强不少,第三发炮弹就击中了怀泽火车站的导轨,把那里的三节铁皮车厢当场碾碎,一个飞上天的轮子挂在了电线杆上。补给员震惊的看着铁轨在爆炸中飞来飞去,像是被狂风抽飞的树枝,每一次飞上天都变得更小了一点,在第三次被炸上天后,枕木和铁轨就变成了无数混合在一起的漆黑碎片。
在沃尔斯地下通道,大火熊熊燃烧,一枚“帝国新月”截城炮发射的802毫米炮弹,拦腰砸断了地下通道的中间部分。不幸的是爆炸还造成了洞穴坍塌,被打断的支撑柱将整个通道堵死了,莱军士兵拉响了警报,提醒所有市民前往防空洞隐蔽,但是仍有1500名莱塔尼亚士兵被困在地下大火中。
很快,在十五分钟的狂轰滥炸下,安茨热的六个城区就接受了超过25000枚炮弹的洗礼,其中有3000颗高爆弹和实相炮弹,幽蓝色的大火迅速在木质建筑上蔓延,而砖石建筑几乎全灭,被高爆弹炸成了各种凌乱的漆黑碎屑。
外围阵地的情况更为惨烈,在距离城市30公里的斯威彻森林中,施莱姆手下的大多数士兵立刻放弃了堑壕。
人送称号“好人沃伦”的一名莱军上士在炮击开始的时候在战壕里熬粥喝,在炮击开始的时候,一枚轻型炮弹正好落在他的锅里,爆炸将铁锅炸翻,弹片则撕碎了围坐在早餐附近的战友。他本人则因为去了厕所幸运的留了一命。
“妈的,这群该死的就不能等我喝完粥再来?”沃伦回过神来,听到炮弹爆炸的巨响之后立刻提裤子冲出厕所,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战友被炮弹蹂躏的绝望局面。
他连滚带爬的逃离,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了更多的炮弹吹飞的火墙铺天盖地拍了下来,重磅弹片插在了面前的水泥板上,尾翼还在晃动,差点要了沃伦的命。
一名军官来不及找到自己的部队就被炸死,随后接替他的副官在走出四到五步后也被更多的毒气弹包围,当人们发现他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断了气。
在东部阵地,莱塔尼亚被发现的第33团炮兵很愚蠢的没有转移位置,随后这里被萨军火炮重点关照。几座“P9留声机”被高爆弹摧毁,飞上天的源石晶核足足有几十米高,随后它们还没落地就被一阵接着一阵的爆炸气浪震碎了。
士兵们惊惧之余拒绝了指挥官的命令,他们知道继续停留在这里会被活活炸死,要么就是被坍塌的堑壕活埋,在意识到炮弹风暴愈发强烈后,大量士兵选择朝着后方的第二个战壕撤退,然而这恰恰是萨尔贡炮兵想达到的效果。
一个小时之后,阵地就在轰炸下失控了,12000名士兵争先恐后的逃往第二道战壕,他们不断后撤,但是萨尔贡炮兵和轰炸机将火线向后推移,用徐进弹幕火力一路延伸到了第二道防线,将莱塔尼亚五公里外的大后方纵深地带全部覆盖了一遍。
燃烧弹、毒剂弹、实相炸弹、瓦斯气体,再加上13门贝尔塔克巨炮一口气发射的1900枚高爆弹,把两条战壕和中间的阵地区域打成了地狱。树木被抛到高空活活打烂,这就是里面士兵的真实写照。
“开火!射击!”
萨尔贡炮手一丝不苟的执行着火力配置表上的命令,他们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先是瞄准表格上的“一号目标”,然后切换到“二号目标”,“三号目标”,“四号目标”,在每个目标都打6-11发炮弹,随后再把坐标调整回到一号目标去。
短短三个小时,就像是诸神黄昏一样,萨尔贡火炮部队给对面的莱军演奏了一场盛大的交响乐,用事实告诉了这帮中陆杂种,南陆音乐比他们的娘娘腔要好听多了。
穆勒上校气得半死,在炮击短暂的停止之后,用尽力气挤过尸山血海,艰难的用了半个小时移动到了前线指挥所。绝望的发现这里到处都是伤兵,一些呆滞的新兵已经精神失常,空气中弥漫着源石刺鼻的气味儿,而那些死去的人发生了自燃,还有不知道什么离奇死因而发生爆炸的尸体。
他第一件事就是质问当前的情况,“该死!他们在搞什么,萨尔贡人朝我们这里发动了大规模攻势,总参谋部那群白痴就没有一次起到过作用!”
“长官,敌人的火力很猛!”一名参谋官手足无措的走上前,他还想解释些当前的情况,发誓这个指挥所还是安全的。
轰!结果这个时候一枚炮弹在头顶爆炸,让穆勒上校面露惊恐,伴随着几枚定时引信炮弹爆炸带来的鼓点伴奏,天花板的灰尘全数震落。
参谋脸色难看。
跟随上校一路走过来的法术近卫雷登上尉不禁面露难色,站出来道:“我们被压制了,炮兵根本没时间还击,敌人的火力是我们的好几倍!”
“这还用说,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重整阵型,让士兵们减少损失,躲进战壕深处。”
穆勒上校立刻意识到他的防线有极大风险被攻破,因为阵地前面的庞大雷区已经被炮火扫平了,更别提他们现在大概有一半的战力死在了炮火中。
“他们是怎么把大炮运到我们眼前的,这可是在我们的眼皮底子下!”
“是的,施莱姆公爵,我看到前线到处都是炮火,我需要支援!支援!”
上午七点多,萨尔贡军团发起了猛攻,步兵在坦克的支援下跃出战壕,排头的是上千辆毒蕊坦克。
这些萨尔贡坦克前面装备了一台宛如压路机般的碾盘,只不过上面有额外加装了锋利的倒刺和钢刃,在每秒钟1720转的极速旋转速度中足以切碎钢筋水泥,同时坦克有四挺机枪,准备了30-45枚毒气炮弹和喷火主炮,这种恐怖的突击坦克用以支援突击队攻破敌军防线。
机动步兵跟在坦克后面,每个机动突击队在30-45人左右,在敌军阵地被摧毁后,他们负责迅速夺取敌军残余的战壕,用各种武器清扫战场,干掉所有抵抗者。
一些抱着音乐箱的士兵还放出了南陆战歌,“萨拉赞扬帝国”,大军如同铁履般碾过来,势不可挡,机动部队和步炮集团协同运动,朝着敌人的阵地涌了过去。
整条战线上都是清一色的开火声,莱塔尼亚阵地凌乱的惨样让他们士气倍增,一名突击手绘声绘色的夸张描述他看到的景象:“我看到我们的坦克势如破竹,足足有几万辆穿过森林,碾碎留声机组成的城墙。”
在斯威彻森林上空飞行的天蝎侦察机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下方的惨状,敌人的阵地消失在了一片火焰当中,飞行员之后笑着说:“他们肯定全都死光了,那不可能有活物,结束了,我们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这就像是一种上好的香醇酒般令人沉醉其中。萨军突击队中推迟进攻的担忧全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杀敌的渴望和战意。
拉赫曼师长决定立刻全军出击,再也无需等待,大炮阵地开始向前移动,在坦克出发半个小时后,步兵出击。
“妥啦,敌人肯定已经完蛋了,我都怀疑还用不用步兵出场。”阿尔瓦雷斯用乐观的态度说。
萨利夫耸了耸肩,他一直不相信炮兵能解决所有问题:“我希望是这样。”
萨利夫上好了刺刀,跟阿尔瓦雷斯一起迈出了战壕,他们跟着几名机枪手一起走。
在出发之前,突击队得到的识别口令是简单的“三点”,这是为了避免跟抢先冲入敌军阵地的侦察兵混淆,距离五公里外的莱军阵地看起来远,但给人的感觉又是那么的近,以至于每声大炮的轰鸣都像是敲在自己身上,让萨利夫浑身冷汗。
在一片炮火轰鸣声中,屠戮场行动的陆地战才刚刚打响,就有超过30000名莱塔尼亚士兵倒在了前两个小时的炮弹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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