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贡的毒蕊坦克向前推进,带着源导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前方的滚盘无情引爆了横亘在它们面前的雷区。
庞大的炮火准备干掉了一半的地雷,另外一半地雷则被突击坦克的碾盘所压炸,萨军的战术是确保没有士兵会被雷区所阻碍,所以这次扫雷行动做的相当彻底,大量的补给车和扫雷车甚至在如同灰烬的森林里造成了拥堵。
这些突击坦克很快把莱塔尼亚辛辛苦苦布置了两个月的雷区攻破,不管是反坦克地雷还是步兵地雷,他们对坦克前方那极速旋转的沉重碾盘都没有什么太大作用,突击手得以从开辟出来的安全道路前进。
到了中间地区,一些得意忘形的萨尔贡突击队居然直接越过了毒蕊坦克组成的锋线,冲到了坦克前方去,这后来被看作是愚蠢的错误。
第一军团一口气向东边前进了五公里,也就是碾过了轰炸区。
萨尔贡士兵们开入了莱军第一条战壕和第二条战壕及其复杂的交通壕当中。
炮兵阵地也飞速移动,他们被要求继续向前推进,这些轻重野战炮被军官挂在卡车或者前进的坦克上,向前跟随坦克部队一起推进。
贝尔塔克九号在完成了对堑壕的射击任务后也开始拆卸零件,准备组装到更靠前的位置,装填手和测距仪也奉命跟进到下一个位置,继续执行阿扎利“动态火力”的战术。
第二军团也在侧翼反应迅速,金丝线师和第四师都进入了斯威彻森林。
他们辅助第八军团朝着纵深穿插,试图从一侧穿过火线并且包围还晕头转向的莱军,可是他们遭到了激烈的反击,战斗在这些地区接连爆发。
“你说什么?反击?”
阿扎利元帅起初有点惊讶,但他很快就相信前线没有说谎,因为在话筒里也能听见前线震天的枪声和厮杀声。
突击队士兵高唱战歌,回荡在整个沉闷的的树林之内。
“是的,敌人并不是全都被炮火和轰炸歼灭了。”拉赫曼在话筒中回答道,这无疑是迎头给元帅浇了一盆冷水。
“不过敌人已经被大大削弱了,我们可以打败敌人。”
在斟酌之后,他又补充道。
阿扎利颔首:“突击队的任务是不断抢占前线,炮兵的任务是把火力持续不断的投送到新的前线。”
“你们要穿过死亡地带,向所有奋战的军团士兵致以敬意。”
迎接萨尔贡突击兵并非是一无所有的死尸,这跟萨尔贡人的预料截然相反。
士兵们吃惊的看到对面的阵地上冒出不少枪焰的闪光,他们本来认为敌军阵地上只会有冒着烟的尸体和废墟,不会有任何人影,不少人还以为是那些冒着烟的尸体复活了。
可是一枚子弹破空而出,打破了他们的幻想,敌军阵地上还有活人,而且还有不少。
第一个阵亡的倒霉鬼脸上还保持着乐观的微笑,随后他的脑袋就被打开了花,踉跄着倒了下去,尸体的嘴角也是上扬的。
“那是莱军士兵,傻瓜,快点回来!全都回来!”萨利夫看到不远处的一挺机关枪开始射击,然后叫回了自己的突击队员。
可惜已经有几个人被子弹打中,囫囵倒在了地上抽搐着,在医护兵赶到之前就死了,情况不妙。
己方的一辆毒蕊坦克拦住了机枪火力,继续前进,用85毫米火炮朝正前方射出了毒气弹。
那枚酸性炸弹撞在墙壁上破碎爆炸,释放出的腐蚀性液体和气体顿时把战壕里灌满了,里面的几个卡普里尼人挣扎了几分钟之后就一命呜呼。
前面飞来的子弹雨迫使突击兵躲到坦克附近,然后军官发出口令,“开火!”各种枪支清脆的点射声就彻底淹没了前线的死寂。
在几分钟里,伤亡开始增多,莱塔尼亚人发泄着自己刚才被炮弹雨轰炸的怨气,狠狠的开火教训了面前的萨尔贡佬。
至少超过1000名莱军士兵用自动武器或反坦克武器朝着前进的坦克射击,发射出的炮弹也打飞了几辆坦克的转轮。
但是他们遭遇了更猛烈的突袭,在毒蕊坦克的支持下,第一条战壕阵地面前的所有障碍都被扫清了,另有几道堑壕灌满了毒气瓦斯。
顶上刺刀和冲锋枪的萨尔贡突击队在几分钟的交替掩护之后冲到了掩体内部,他们用白刃战和近距离射击从每条堑壕扫荡而过,用冲锋枪射杀还在抵抗的活人。
突突!突突!一名冲入战壕中的萨军士兵举起突击步枪开火,他的子弹落在不远处打死了一名身上带着血渍的莱军士兵。
但是另外一名敌人见状缩了回去。
“该死。”这名老兵嘀咕一句,连忙更换位置,挪腾脚步找到一个更好的掩体。
他给身后的队友打手势,想让他们往这个位置扔手榴弹。
但是他刚一回头,反坦克枪的子弹就从二十米外喷出来。威力巨大的子弹贯穿了木质栅板,在他面前把一名突击兵的脑浆摇匀,血液喷了一墙壁。
在战壕五十米外,三个莱军步兵连困在这个前沿地段,他们的侦查哨在炮击结束后就看见“地平线西边涌来一道密密麻麻的灰线”,然后身边继续有炮弹爆炸。
这个时候东倒西歪,已经麻木的莱军士兵脚步虚浮的趴在掩体内侧,把枪口指向外面的敌人。
在看清情况后,这个侦察兵拉响了战斗警报,随后两个连的老兵立刻根据情况找到了自己的战斗位置。他们的情况相当恶劣,有很多掩体都被炮弹荡平了。
他们被迫把机枪排向后撤,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有速度较快的萨军突击手越过了缓慢的毒蕊坦克,跳进了战壕阵地当中。
双方距离不过十米,看到敌人立刻开火,子弹横飞,站在前列的士兵纷纷中弹死去。
不过前仆后继的人堆了过来,越来越多手持自动武器的萨军突击队员涌了上来,跳进战壕开火,贝尔摩冲锋枪极快的射速给萨尔贡创造了优势。
杀红眼的莱军伤兵就只能用炸弹抱住敌人同归于尽,现场肉沫横飞,地上堆满了尸体,惨不忍睹。
一百米外,守卫这里的莱塔尼亚士兵用机枪干掉了冲上来的突击队员,他们还没等注意一下东边友军的情况,麻烦就来了
一辆毒蕊坦克带着巨大的力道直接撞入了战壕,那里灰尘四溅,它前面的巨大碾盘被设计师故意设计的很低。
这样装备了50多把长三米的锋利钢刀就能充当屠杀绞盘的作用,在撞入阵地的同时,这个极速旋转的刀轮就把一个班的莱塔尼亚士兵无情卷了进去,然后传来了绝望的疼痛哀嚎声,一只手还挂在绞盘外面,但头却先飞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把人塞进了绞肉机里搅拌,被几十个钢刀旋转切割的莱军士兵会以最悲惨的下场死去,有些人被割断下身后侥幸未死,但是他们接下来会更加折磨。
因为毒蕊坦克碾轮上的倒刺会把他们的上半身挂在碾轮上反复碾压,一圈又一圈,直到变成均匀涂抹在地上的肉酱,这种恐怖武器一下让老兵们都慌了神,他们震撼的看着战友的死法。
有士兵试图从两侧避开那个巨大的三米碾盘,用炸弹炸掉这辆臃肿的机械怪物,但是绕到坦克两侧的士兵看到的却是一簇绿色的毒气。
这些人立刻被暗红色的气体熏瞎了眼睛,随后被跟进上来戴着防毒面具的敌军一刺刀撂倒。
这些萨军士兵残忍无情,在击倒敌人后不会因为他们动弹不得就饶他们一命,而是骑在身上一刀接着一刀的刺下去,直到身下的敌人再无动静为止,怎么求饶也不会听,直到血流遍地。“不要俘虏”似乎成为了世界大战后期,各国士兵的惨烈共识。
有一门反坦克炮对准了毒蕊坦克,斯蒂芬中士和他的两个战友操纵着这门带着希望的武器,希望能把这个屠杀机器停下来,但是他们开了三炮,炮弹撞在装甲板上就好像软绵无力的拳头,他们惊讶的发现76毫米滑膛炮居然穿透不了这辆坦克!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没见过毒蕊坦克的斯蒂芬吓呆了眼。
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绝望,那门喷火主炮四处横扫,斯蒂芬中士被迫逃离。
他的两个战友选择留下炸毁火炮,但是他们全都葬身在了毒蕊坦克的喷火器下面,这辆喷火战车用迅捷的速度直接冲撞了五十米,身后跟着大量萨军士兵,一下子打开了防线的缺口。面对这种无法对付的突击坦克,莱军前两道防线的士兵几乎是被屠杀。
不过还有大量莱塔尼亚术士在恐怖的炮弹雨中幸存,每名莱军士兵都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和素质(其实是因为有军官在他们附近)在斯威彻阵地附近,上级要求术士突击兵用“巨羊”反击。
“巨羊”是莱军中对巨大火焰法术的称呼,要求一个有水平的冬灵术士手持法杖,将巨大的火球在地面凝聚出来。
这种联合法术是4-6名术士联合发动,火球的半径有五米宽,就像是在地面凭空出现的火焰法阵,随后在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之后,这些巨大的火球就被送上200多米的高空,划出一个抛物线坠落下来,狠狠地砸在战壕上空。
大概有30-50个突击队员和七八名莱塔尼亚士兵一起被砸成了灰烬,这样的火球满天都是,莱军术士用“巨羊”把第一批冲上来的萨尔贡士兵狠狠蹂躏了一遍,到处都是火球爆炸的恐怖巨响。
一片接着一片的连绵战壕被点燃,到处都是夸张的景象,成片触目惊心的伤兵和灌满污泥的战场,于是死伤之惨烈,战斗之狼藉震惊了前线的士兵。他们花了比预料之中三倍的时间扫平前两道防线的抵抗,随后双方炮兵沿着阵地对垒,展开互炸。
北线长久以来的僵局被打破了。
在发起猛攻后的20个小时里,从前线传来的是可怕的消息,萨尔贡军团仍在艰难的推进,第八军团和第二军团竟然冲过了莱塔尼亚军队已经保持了一年的战线,这个消息很快让莱军感到手心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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