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时代(1021-1103)通常指维多利亚弗雷德里克大帝继位到世界大战结束,这一时期的特点是移动城市技术进步,工业得到发展,但人文主义没能随之出现,人们的生活状况迅速衰退。许多后世的新力量在这里萌生,旧制度的衰亡,进步的人群,危机合约解体,感染者的叛乱,毁灭性的科技进步,天灾严重程度迅速加剧一同涌现出来……」——《泰拉百科全书》
「黑暗时代孕育着大炎的新生。」——东陆联合帝国皇阁,魏钰。
「在移动城市技术应用的一百年来,泰拉世界走上了一条歧途,我们眼睁睁看着荒野和城市成为两个对立的世界,该铭记这份对立带来的八十年灾难时期,最终,群体庞大的感染者帮助希之翼公司结束了这一切。」——希之翼国历史教材第一版。
……
四皇战争结束三十年后,旧时代正在缓慢开裂,对于大部分地区泰拉人来说,他们敏感的发现“秩序”正在消失。
古典帝国末期的文化和制度已经崩坏,萨卡兹统治中陆那个时代的秩序已经消失,只留下了一片野蛮的种子在渺茫的源石荒漠上迅速燃烧,战争带来的萧条没有消失,而是随着中陆贵族的无能愈发严重。
手工业和商业遭遇了严重破坏,边疆退行,荒野城市矛盾,感染者矛盾是主要的两对矛盾,加剧了泰拉世界的动乱,旧高卢地区的土地上长满了野草,变成了一片狩猎区和无人区。
弗雷德里克留下的中陆秩序正在缓慢消失,不过短短三十年,悬挂在天空上的维多利亚狮鹫旗变得越来越没有权威,巫王的军队从荒野撤离,莱皇不再关注高塔之外的景象。
在炎国的遥远地区,当地州牧和一个个小块的都护府取代了京师的权威,他们控制的移动城市区域更像是一个自行其是的小国家。远在西陆哥伦比亚的拓荒运动正带来一波新的移民浪潮,贫苦人想要从世界的边缘寻找未来的答案,为了愈发难过的生活,乌萨斯仍然在一片看不清楚的寒冬中艰难度日。
泰拉帝国变成了荒芜的名词,没有一个泰拉帝国再能掌控荒野,帝国的威严丧尽,财政陷入枯竭,他们从荒野撤离,居留在各个分散的移动城市里,感受这个世界的贫瘠,抱怨天灾的严酷。
高卢革命失败后,中陆的现状每日愈下,主要的税收区在西维多利亚和北莱塔尼亚,征粮区则严重依赖萨尔贡等地。
伦蒂尼姆在空位期的折磨下,失去了最后一点威严,议会正在努力扶持一位新维皇,但东西对立让帝国势同水火的政治宛如一个火药桶。
平民出卖身体和尊严,贵族望着衰败的城市,荒野人在枯萎的农田间游荡,荒漠上生长着狂野的血荆棘,黑色源石刺穿大地和天空。
移动城市带来了一些东西,他们逃避了天灾,但带来的东西远远不足以弥补这一切。
以肉身对抗天灾的泰拉古典意志不复存在。
……
1083年,泰拉南陆。
这片炽热的大地上,有很多情报小组结伴而行,他们是萨尔贡世界刀尖舔血的怪物,喜欢接下任何危险的任务,去帮着干掉贵族也可以,只要愿意出钱。
“你不觉得很蠢吗,成天顶着一个观察者的名头?”
男人微笑说着,这个人是后来希之翼情报部的部长Gardon。
他此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瓦伊凡青年,还没有后来那样狡猾的判断力,他的脚下躺着几具尸体,都是萨卡兹人,被黑色长剑划破了内脏,痛苦的瞪大眼睛。
面前是另一个面色松垮的年轻人,表情有点衰色,眼神漆黑无光。
这个青年穿着简单的旅行装,但是有神奇的能力,他能用无比灵活的法术击穿敌人的身体。
这种法术后来被称为空间移转,能把视野内的东西凭空移动到其他地方。
据说他穿过了整片大陆,完成了环泰拉大陆旅行,击败了许多源石怪物,甚至看过大海。
他是后来参与希之翼公司计划部部长的Rick,在这个时候,他还有一个名字:“观察者”。
这个人见证过大陆上的很多冲突,跟此时的Gardon结伴而行,作为一个黑市高级情报小组存在。
“我觉得你挺蠢的,在这里杀几个小喽喽,有什么用?”观察者说道。
瓦伊凡青年阴阴低笑一声,把染血的长刀扔到一边去,从这几个萨卡兹人身上翻出了值钱的物品,然后把几块源石锭扔到他手里。
“我支持你旅行到大地尽头,你还在这里废话连篇,我问你,看到什么了?”
观察者蹲下来,眯着眼睛:“海,都是海,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怪物,全都被我杀了,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他把一块破碎的源石晶体扔到地上,那蓝紫色的混沌物质很快在地面染成一片,让瓦伊凡青年微微皱眉。
“听说乌萨斯人在跟这些东西打仗,他们的士兵跑到雪原里,没几天就疯了,听说尸体被运回来的时候,面部被遮挡起来,内脏被掏空了,里面都是黑色的血,流动着源石。”
“听着就邪乎,你能活着回来也是幸运了。”
“乌萨斯内卫就是用这东西做成的。”观察者平静的回应道,“我用邪魔的力量干掉了一座乌萨斯城市,现在皇帝也惦记上我了。”
瓦伊凡青年有些无语:“没有报酬么?”
“雇主付了尾款。”观察者愣了一下,无奈摇头,声音不禁低了几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道细长的法术波痕延伸到了他的背后。
他随后把这股波痕甩到了五十米外,一个偷听的萨卡兹人被甩到了几十米的天空上,旁边的瓦伊凡青年静静旁观这个四肢粗大的男人在天空往下掉落的时候,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然后噗通一声摔成肉泥。
观察者染了口气,就像是看到一个不那么可惜的畜生:“这些萨卡兹人跟着你?”
瓦伊凡青年点头:“我干掉了几个雇佣兵,他们的头领可能很生气吧。”
“之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有一座移动城市要发起战争,雇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干掉他们。”
随后,两人点着头,有默契的离开了这里。
……
在那座神秘的移动城市抵达时,一些荒野部落的年轻人感到困惑。
他们很久没看到这种在大地上穿行的神秘铁盒子了,只在书上见过,再次发现的时候还有些亲切感。
但是有经验的老人们忧心忡忡,他们知道城市停靠在附近不是什么好事。没有人打算迁移,马上就要秋天了,他们打算撑过这段时间。
“我们该怎么办?”一个瓦伊凡有些不安的问道,他能同时经营60亩的土地,但对于移动城市派来的人却没什么应对方法。
另一个人嘀咕道:“最好不要激怒他们,但如果这些人提出过分的要求,我们也不能勉强。”
很快,两名城市的税务官抵达了,并且向当地荒野人提出了数字,这个数字可以供3000人吃一个月。
征粮行动持续着,但是移动城市的目标并不是简单的收集资源,他们要为帝国征够足够的粮食,也就是“为吾王”而奉献汗水,这样的程度显眼超出了当地的负荷能力,他们不只要提供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挥霍,还要为“帝国”的战争负责?很多人甚至没听过这个地方!
一个人出现,自称观察者,最终靠着口才说服了村庄抵抗他们。
当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许多村民都很佩服他的能力,作为荒野旅行者的代表,这些村民深刻的意识到,他们可以靠着观察者的力量改变一些事。
他们同意了,在观察者组织的民兵建立起来后,就赶走了移动城市的走卒,然后紧接着赶走了第二批和第三批,几个荒野部落组织起来,用暴力抵抗了移动城市的蛮横无礼。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个月之久,贵族的反应冷淡,大度的原谅了荒野人的冒犯。
但是城市里的工人很快发现,经济规律的大手开始作怪,商店里的食物涨价了,只不过贵族们的骄奢淫逸是不能有半分减少的,于是危机很快蔓延开来。
哪怕贵族们对于这些暴力抗税的刁民并无太多愤怒,但是工人们率先愤怒了,他们到市政府想要讨要一个说法,为什么原本能够买下三个面包还能有富裕的资金,现在只能在相同的地方买半个面包。囤货居奇的商人也开始到处收购粮食,疯了一样拉高手里的库存,让情况变得更糟。
市政厅给出了冷漠的回答:“荒野人不愿意给予你们食物,能有什么办法?”
这些工人一个看一个,面面相觑的望着彼此,终于有人鼓起勇气喊:“哪些人不给我们食物,我们就要击败谁!再这样日子就活不下去了!”
“击败他们,我们会把财富带回来的。”另一名稍显冷酷的中年人说着,他把长剑砸在地上,溅出一簇猛烈的火星。
市政府给了市民自由,按照他们的说法,民意裹挟带来了战争,当这个说法传入贵族耳朵里,他看到了难得的商机。
“好吧,既然他们愿意这样做,那我们给他们一个机会!”端坐在椅子上的贵族中年人如此昂首自得的笑着。
战争意味着财富,贵族允许工人武装自己,参加城防军前往荒野,击败那些忤逆城市法令的荒野屠夫。
在一贯的宣传下,荒野在移动城市居民的眼中已经成了一个无比可怕的地方。那里的人喜喝生水,靠吃虫子和人肉度日,爪子锋利,皮肤发硬,而且多半不会说人话,这些不算是人的东西已经堕入了恶魔的怀抱中。
城防军很快组建了15000人,这些人想要出征,需要自己购买原料,给自己打造装备,工厂日夜不停的转动,靠强大的工业完成了战备。
另一边,荒野人众志成城,他们也做好了战斗准备,把自己种出来的所有食物囤积在一个大谷仓里。那位观察者教了他们如何建立起一条牢固的防线,然后呆在几米深的陷阱后面严阵以待,怎么引诱城防军进入这片死亡之地。
一个月后,战争在荒野激烈进行,只不过观察者的军队胜利了。
一开始,面对移动城市的弩枪和火炮,荒野人一败涂地,他们用简陋的手工武器冲向那些被链甲和软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城防军冲锋。然后被铁剑和弩矢杀的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人很快变成了一条红色小溪流,震惊了所有人。
一个可怕的法术改变了战场局势,缓步推进的城防军突然发现他们身后燃起烈火,观察者点燃了一些引火物,把爆炸物内置在里面,然后用法术传送到敌军后方,这样爆炸就能形成火力遮断。
混乱之下,城防军士兵失去指挥,这些只由工人组成的队伍一窝蜂冲向了前面的陷阱,然后一脚陷入了尖刺深坑的泥潭,下方是几百个密密麻麻被削尖的尖锥。在被扎死数十人之后,他们迎接的是荒野人锋利的矛头刺杀。
城防军溃退了,荒野人割掉了为首贵族的头颅,然后在一片欢呼中把染血的头颅高高举起!
没人注意到,那名在战争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观察者已经悄悄离开了,他向雇主交付了这个任务,拿到了报酬。
……
瓦伊凡青年满足的看着这袋子黄金,说道:“雇主居然是一个感染者,他真能拿出那么多钱雇佣我们煽动抵抗?”
“是啊。”观察者想起那个男人。
他是个身形枯槁的斐迪亚,高兴的感谢了两人,他的队伍大概有几百人。
这样的感染者队伍在荒原很常见,要么是被城市抛弃的可怜虫,要么是荒野居民患病被族群赶了出来。
总之他们就会聚集在一起,形成这样的感染者队伍,给自己贯上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就好像什么大势力了,缺衣少食,日子过得饥肠辘辘。
“听说他的梦想是攻击移动城市?”瓦伊凡青年微笑着。
观察者眯了眯眼,道:“这是找死。”
“我们两个都不敢说能从移动城市的城防炮下逃脱,他们那点人还不够城防军宰杀的。”
瓦伊凡青年冷哼一声:“哪有那么厉害,这些城防军不也在荒野被我们打的落荒而逃?他们的贵族要被这里的情况气死。”
“……几个垃圾王酋的军队,帕夏根本没有关注,一个小型的移动城市都可以出动几十万人投入一场战争,这帮荒野部落根本没法抵抗。”
观察者不以为然的判断道,如果未来有一个人能领导荒野居民击败移动城市,那这个人才值得他敬佩。
瓦伊凡笑了笑:“就算真有这种人,移动城市早就会把他接纳过去,恐怕没有机会了。”
“你是例外?”观察者说。
瓦伊凡苦笑几声:“我可没有天灾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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