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得学,我格里姆现在就去鹰嘴屿抓几个工匠过来。”格里姆刷的一下站起来,又被诺斯一脚踹了回去,
“你见过有谁学习是抓老师过来教的?”
“那怎么办嘛,我才不觉得帝国狗会自己乖乖把技术交给我们呢。”格里姆看着自己胸口一个大鞋印子,嘴角都快拉到下巴根了,
“就算和咱们做贸易,也是用破烂换咱们的老虎豹子皮和金银,还真以为我们傻啊?”
“你是不是真当我是死的?”诺斯眼睛一瞪,格里姆脑袋缩起,梗着脖子大喊道,
“我说以前,以前!”
“总之,危机中总是伴随着机遇,这些天我看了看,部落中的小伙子都很有干劲,就是有劲没处使。”诺斯轻轻敲桌子,把涣散的气氛拉了回来,
“所以要让他们有事干,让他们动起来,才能让我们炎黄部落迅速变强,强到能够抵御曼恩河谷方面的进攻。”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卡尔在一旁恭敬地发问。
“先把三大营建立起来吧,你们除了为战兵的领队之外,还是一营的营主,所有士兵的家眷都归你们管辖。”
诺斯一挥手,舍瓦塔斯拿出三面不同颜色的旗帜,上面分别印刻着白底黑岩图案,蓝底黑色战锤图案以及黄底红色火焰图案,这是三个部落的部落徽纹,现在被诺斯拓印下来画在了旗帜上:
“这是你们三大营的战旗,战旗不倒,营地长存,你们可得保管好了。”
三位酋长珍而重之接过战旗,这战旗做工并不算上乘,涂料也很粗糙,但就是莫名觉得威武霸气。
“诺斯。。。大人,除了三大营之外,剩下那一千多青壮和他们的家眷呢?”在抚摸了战旗片刻后,萨特抬头问道。
“他们由我亲自带领,平日为民,战时为兵。”
诺斯又拽出来一面旗帜,那是一个红底的旗帜,一只玄色的鸟展翅欲飞,看起来莫名让人畏惧,诺斯将旗帜抖开,将它高高举起:
“这就是炎黄部落的徽文,玄鸟生于烈火之中,正如炎黄部落一样,不在血与火焰的道路上死亡,就是在这条道路上越变越强!”
“我将誓死跟随诺斯大人,”卡尔立刻单膝下跪,捧起手中的黄底火焰战旗,“无论是曼尼海姆还是西姆拉雅,无论是阿斯加德还是库塞特,即使是传说中的新大陆,我也将用鲜血捍卫诺斯大人的战旗!”
“听着确实让人热血沸腾,”格里姆对自己手中的战旗爱不释手,他拍了拍胸脯,
“我会一直跟着老大你的,直到你完成你许下的诺言为止。”
只有萨特攥着战旗的一角不说话,见此情景格里姆踢了他一脚,揶揄道:
“萨特,平时就知道教训我,关键时候怎么成哑巴了?”
“你闭嘴!”萨特并没有回击,而是轻轻喘了口气,他举起战旗,不情不愿地说,
“萨特,绝不会让战旗倒下。”
“好,很好!”
诺斯将战旗放下,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萨特的小心思,而是看向卡尔,只见诺斯扬起一抹笑容,
“卡尔,今天你可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卡尔将战旗收起挂在腰侧,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和萨特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摔破了脑袋的小子?”
见卡尔和萨特齐齐点头,诺斯便回答道:
“那小子叫斯科特,他说他和你的女儿安两情相悦,想让我做媒呢!”
“真的?那我格里姆得去看看,究竟是何等好汉敢娶卡尔老弟的女儿。”
格里姆立刻起身冲出了议事厅,而卡尔的表情也变得精彩起来,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诺斯:
“那小子真是这么说的?”
“当然,要不要咱们一起去看看?”诺斯笑得脸都僵了,他拉着卡尔走出议事厅,而萨特并没有动弹,只是脸色阴沉地坐在原地,他打量着诺斯和卡尔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舍瓦塔斯并不理他,而是继续眯着眼睛在羊皮卷轴上勾画着,一时间议事厅里只剩下了笔尖划过卷轴传来的沙沙声。
良久,舍瓦塔斯放下笔,他看向依旧紧握着战旗的萨特,轻声说道:
“格里姆已经在着手将燧石部落的人迁过来了。”
“舍瓦塔斯,你在暗示些什么?”萨特红着眼睛扭过头,视线里竟然带上了些许杀意,可舍瓦塔斯丝毫不惧,依旧清晰的黑色眼睛平静地看着这个将其视为最大对手的人:
“你不甘心萨特,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只要再过五年十年,等我舍瓦塔斯没入尘埃之中,这片地域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我说得对不对?”
“难道我这么想是错的吗?”萨特将战旗狠狠摔在桌上,狠狠瞪着舍瓦塔斯,
“这是桑海人的地盘!我也是桑海之王的后裔!卡尔能有余而力不足,格里姆干脆就是个蠢货!而你,舍瓦塔斯,一直在和我做对,但凡你在五年前选择按兵不动,南部丘陵不可能会死去那么多人,现在你更是选择辅佐一个曼尼海姆野人,你垂垂老矣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你统一了南部丘陵,你会做什么?”面对爆发的萨特,祭司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陷入了沉默。
“当奥马哈的一万联军来到南部丘陵,你又会是什么心境?”
“清醒点小萨特,你分析得很对,但你分析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分析自己。”舍瓦塔斯叹了口气,
“你的野心很大萨特,但你并非有大能力的人,而没有足够的能力却掌握了过多的资源,只会让人走向毁灭。”
祭司缓缓站起身子,舍瓦塔斯同样很高,他站起来的时候几乎和萨特平齐,在老祭司的威压下,萨特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只听舍瓦塔斯继续道:
“我一直在等你堂堂正正打败我,萨特,我一直在等那一天的到来。随着我愈发老朽,这样的祈望就越强烈。”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萨特有些慌乱,他没想到舍瓦塔斯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语。
“我想说的是,在我问以上两个问题的时候,诺斯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舍瓦塔斯摇了摇头,又坐了回去,
“萨特,你是桑海之王的后裔,这点不假,如果我说,诺斯就是桑海之王本尊呢?”
“怎么可能?你疯了!”萨特头一次如此失态,向来理性的他觉得这个世界都在发疯,他努力地想找出祭司已经彻底疯狂的线索,但一无所获。
“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成为助祭,现在我八十一岁了。”舍瓦塔斯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知道我第一次用石刀划破俘虏的胸膛,取出仍在跳动的心脏时,是什么心情吗?”
没等萨特说话,舍瓦塔斯就自顾自地答道:
“是恶心,恐惧和不适,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六十一年,从未消散。”
“直到老师告诉我为什么要进行这一切的时候,我才坚定了要继续做下去的决心。”
“是什么?”
“是暮色山脉,根本承载不了这么多的人口。”舍瓦塔斯一句话让萨特的眼睛睁大了,当真相展现在这个信仰坚定的战士面前时,他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所以只能不断的杀戮,持续数百年的杀戮,桑海人才能延续下去,”舍瓦塔斯的眼神里没有悲哀,也没有光,
“几百年了,暮色山脉中依旧只有不到四万桑海人。”
“所以说,远古大魔和封印什么的,都是假的?”萨特颤抖地问道。
“谁知道呢?”舍瓦塔斯摇了摇头,“或许真的有吧,只是我要讲的不是这个。”
“萨特,你能带领桑海人重现桑海大帝时期的辉煌吗?”舍瓦塔斯看着萨特,
“你能让桑海人摆脱杀戮的轮回吗?”
看着陷入到茫然无措的黑岩酋长,舍瓦塔斯随后说得话如同惊雷一般印入萨特内心:
“诺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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