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悦惊讶,小声道,“小阿念这么快就睡了?”
冯氏也小声,“可不是吗?别说是早产的孩子,就是足月生的孩子,也很少有这么好哄的,只要给换了尿布,喂了奶,拍几下就睡了,一看以后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钱悦听了这话也高兴,好带的孩子总比不好带的孩子要招人喜欢,“大嫂子辛苦了,快睡吧,我把碗勺放厨房去,再舀一碗奶回来放小炉子上温着,我也就睡了。”
小阿念醒来就得喝奶,现去厨房烧火也来不及,正好钱悦家有个小炉子,还剩半袋子炭,只给小阿念温奶用,够用一些时日了。
十月二十九
许是累极了,这天晚上钱悦睡的很沉,早上是被来来回回地走动声和说话声吵醒的,冯氏见钱悦醒了,笑道,“你昨晚睡得可真沉,一看就是这两天累坏了,昨儿夜里小阿念醒了三四次,一点儿没耽误你打呼噜!”
钱悦惭愧,看这日头应是卯时了,“我还说帮嫂嫂分担一点,没想到自己睡得比小阿念还沉。”
冯氏却没在意,“正好我打了水进来,快起来洗脸,然后帮我看着小阿念,一会儿早饭就好了。”
这是钱悦第一次和小阿念单独相处,等钱悦洗漱完,收拾停当,小阿念还在睡着。刚出生没两天的小孩儿,脸上还是皱皱巴巴、红彤彤地。此刻小眼睛紧闭着,小嘴儿却在一直动,还是个小吃货。
钱悦看的正起劲儿,小阿念抽了抽鼻子,下一瞬,两颗圆溜溜像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那么睁开了,钱悦一愣,心道这孩子不会是要哭吧。
小阿念瘪了两下嘴,突然给了钱悦一个大大地笑容,小孩子的笑容,总是特别地治愈人心。钱悦心想,你还挺懂事,知道我不会哄小孩子,也就不哭了,还挺精的。
钱悦手忙脚乱地给小阿念换了尿布,又学着冯氏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小阿念给她喂奶,等小阿念再次睡着时,钱悦长舒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刚把小阿念放床上,冯氏就进来喊钱悦吃早饭。早饭吃完钱悦去昨天的那户人家讨奶,回来继续守在灵前添香油,今天来的人跟昨日差不多,大部分亲戚都在这十里八村,最远的走半日也就到了,今日来的是住的比较远,或者亲戚关系比较远的。
令钱悦没想到的是,女学的同窗竟也来了——
周镇官的孙女周雪莹,今年十四岁,因为祖父是绵水镇的镇官,平日为人很是高傲,因为钱悦兄长从商,在女学时少与钱悦往来。
孟沛儿,十四岁,是京官从六品奉直郎孟舒安的庶女,因孟舒安生母王氏不愿背井离乡去京城,三年前孟舒安将庶女孟沛儿送来绵水镇给王氏作伴。孟沛儿是女学六人中唯一一个家里是京官的,在女学中地位最高,与周雪莹交好。
余之瑶,十三岁,是绵水镇唯一一个酒馆兼客栈的来福酒楼东家余才良的嫡女,听说还是他们只是旁支,主家是做官的,而且官还不小,不过钱悦在绵水镇的这两年,从未听说有什么做官的来过余家。夏耀祖走前同钱悦说,余家不只有来福酒楼,绵水镇唯一的赌坊和青楼也是余家的,轻易不要得罪。钱悦很听父亲的话,平日里少与余之瑶搭话,余之瑶与周雪莹是孟沛儿的两大跟班。
谢语琴,十四岁,仁心医馆谢老大夫,也就是前日来给钱香扎针止血那位谢老大夫的孙女。谢语琴痴迷医术,性格爽朗,在女学时从不认真听课,经常逃学去偷看人家坐诊。钱悦想与她交好,奈何人家不怎么来上课,也就没什么机会。
郑娴儿,十三岁,是郑富贵唯一的女儿,郑富贵与钱全一般,也是商人,钱全在陆地上走商,郑富贵在江河湖海中走商。只是郑富贵白手起家,家中无人可靠,只能如钱全一样,每年给周镇官送钱以保平安。郑娴儿人如其名,温柔娴静,因为家世相当,与钱悦交好,一同坐在女学的最后两个位置上。
前日给钱悦送书箱的,就是郑娴儿。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