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父说,若有他的仇家找姑娘寻仇,希望我们贺家护着姑娘。若钱家对姑娘不好,希望我们贺家能护着姑娘平安长大。唉……为人父母,当真是费尽心肠。”
钱悦确实不知道父亲还给自己留下了这步暗棋,若是有贺家护着,钱悦确实可以平安长大,只是没想到,贺家出了这样的事。
但父亲为何不与自己说呢?
所以……贺兴尧能相信吗?
贺兴尧语气一转,“虽然夏伯父并未告知,但在下不才,斗胆猜测一番,夏伯父给姑娘留的后路,不止我们贺家一家吧?就算不如我们贺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接着,贺兴尧才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举荐一二,帮我贺家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只要我贺家过了这个坎儿,能有与周家、余家、孟家分庭抗礼的力量,那么钱姑娘的困境,自然也可以解除,不是吗?”
贺兴尧猜得对,夏耀祖确实给钱悦留了很多后路,但在绵水镇的,只有贺家。那些后路里有个官职比孟沛儿的父亲,孟舒安大的,确实可以压制孟家一时,但管不了一世,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虽然贺兴尧厚颜无耻了些,但帮孟家度过这次难关,确实是个好选择。不过,如果贺兴尧所言为真,贺家本就是欠了夏耀祖的,只是继续当自己的靠山这一个条件,可是没诚意的很,钱悦笑了笑,“贺公子说笑了,我父亲不过是个商人,能找到钱家给小女栖身已是不易,如今知道贺家也算是小女的靠山,更是意外之喜,我父亲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呢?贺公子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贺兴尧有些着急,“钱姑娘莫要妄自菲薄,令尊即便是个商人,也是商人中万里挑一的存在,贺某虽然无心行商,却也十分仰慕令尊的风采。”
“家父更是视夏伯父为知己好友,当年,夏伯父事发时,家父特意去了趟京城,将夏伯父带了回来,年年供奉,香火不断!”
父亲的遗体竟被带了回来?钱悦惊讶,当年自己太小,又不知夏耀祖的遗体在何处,自己只能在郊外的道观玄真观给夏耀祖点了长明灯,并将夏耀祖的贴身衣物焚烧得来的灰烬放入长明灯下面的小盒子中。
这些年来,钱悦经常去玄真观为父亲捐香油钱,聊以慰藉。
如果贺家一早便将夏耀祖的遗体带了回来,为何不遣人告知自己?现在这些话,难保不是诓骗自己的,思及此,钱悦开始试探,“令尊真是有心,冒着那样大的风险不远千里带回我父亲,想必家父在天有灵,必然会十分牵挂这位“知己好友”,好好保佑贺家的,只是不知,我父亲的遗体现在何处?”
这是明晃晃的讽刺,若是贺家并非全然真心,那么这话落在贺兴尧耳朵的意思,便是就差说贺家忘恩负义,小人行径,活该家破人散了。
“钱悦!”,贺兴尧死死瞪着钱悦,手里渐渐攥着纸钱,嘴唇嗡动,却还是克制住了,没有恶言相向。
钱悦也不惯着他,同样瞪了回去,一旁的钱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害怕地牵住了钱悦的手,钱悦这才意识到钱山还在身边,骤然听到父亲的事让自己方寸大乱,竟是忘了钱山的存在,也不知钱山会不会起疑心。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遂握了几下钱山的手让钱山别担心。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