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兴尧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如今的情境,是贺家求着钱悦,不是钱悦求着贺家,钱悦是贺家唯一的希望了,要冷静,冷静……
“若我贺家能过此劫,此后,钱姑娘就是镇远镖局的座上宾,夏伯父的遗体,钱姑娘也自然会知晓。”
贺兴尧见钱悦并未说话,咬咬牙接着说了下去,“父亲骤然去世,镇远镖局群龙无首,余家和周家定会直接瓜分镇远镖局,但是,余家和周家却只是施压,让我主动退了和孟家的亲事,并在此后对这桩婚事三缄其口,不得告诉任何人我曾与孟沛儿订过亲。”
“我知道肯定是孟家投鼠忌器,暂时压住了余家和周家,但是若是我就这么答应了,此事一过,孟家得偿所愿,我贺家必然万劫不复,不知钱姑娘……可有什么办法,解我眼下困局?”
钱悦差不多知道全局,孟家顾忌孟沛儿的亲事暂时保住了贺家,孟家想这桩亲事悄无声息的消失,贺家想要一个保障,这桩亲事是贺家活下来的唯一筹码,一旦孟家就这么如愿退了亲,必然撒手不管贺家,那么贺家还是会被瓜分,四分五裂。
贺家与钱家不同,钱悦起码有个钱家村算是个后路。
贺家根基不在绵水镇,贺掌柜白手起家创立镇远镖局,听说早与家族断了来往,背后无人,难怪贺兴尧会抓着亲事不放,两方就这么僵持着。
看孟家行事风格,显然不是什么好人家,过河拆桥的事未必做不出来。
若是动用父亲留下的人脉,或许保得住贺家一时,但保不住一世,还得贺兴尧自己立起来。
若是贺兴尧立的起来,动用人脉给贺家一个喘息的时间未必不可。
若是立不起来呢?自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人情?
思前想后,钱悦看了眼贺兴尧,单薄的少年似是即将倒下,眼里的光芒消散了几许,见钱悦看了过来,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钱悦缓缓开口,“我大概知道孟家在顾忌什么。”
贺兴尧眼中又出现了希冀,“顾忌什么?”
钱悦,“孟家不知给孟沛儿找了门什么亲事,孟家很是重视,听说那户人家非常在意名声,女方的名声不能有一点瑕疵,何况定亲又退亲呢?”
贺兴尧想了想,“但是,孟家远在京城,只能让周家和余家施压,这三家又怕逼迫太紧,我与他们同归于尽,反噬自身,这才这般畏手畏脚。”
“那……钱姑娘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钱悦,“绵水镇之内,谁能在周家和余家双重压迫之下,保下贺家?”
贺兴尧不假思索,“谢家,或者郑家。谢家累世行医,功德无量,若谢家出手,周家和余家必然有所收敛,但谢家向来只管行医,不一定会帮我,又凭什么会帮我呢?”
“那便只有郑家了,但是郑家没有走仕途的人,对上周家和余家其中一家勉强可以,同时对上两家,可以说是毫无胜算。再者,郑家与我非亲非故,商人逐利,此番不与周家和余家同流合污已是难得,更不会帮我了。”
钱悦,“郑家在朝中毫无根基,郑老爷白手起家,族中无人,与贺家的情形何其相似,无论这次郑家是因为什么没有落井下石,郑家都是值得合作的。”
“贺公子,你惊才绝艳,仕途光明,郑老爷未必没有拉拢的心思,若你愿意认郑老爷为义父,郑家就会是你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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