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番贺家倒下,周家和余家势力更盛,难保不会威胁到郑家。
唇亡齿寒,贺兴尧起码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上,两两联合才是两家最好的出路。
且钱悦与郑娴儿相熟,郑富贵疼爱女儿,有钱悦游说,郑富贵很可能会答应。
“你手握孟家的软肋,以此相胁,削弱周家和余家,扩大郑家的势力,看孟家对这门亲事的在意程度,未必不可,这样,贺家就获得了喘息之机。”
贺兴尧越听眼中的希冀越大,“如若真能这样,钱姑娘就是贺家的救命恩人,日后钱姑娘有事差遣,贺兴尧必定倾尽全力!”
钱悦,“这些不过是我的设想,能不能做成,还要看贺公子自己,我最多为你引荐一二,钱家是不会卷入其中的。只希望贺家度过难关之后,贺公子还能记得今日的承诺。”
从贺家离开之后,钱悦去了书肆,花五文钱租用了一下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是给孟沛儿的,信中大致意思是钱悦已尽力规劝贺兴尧,贺兴尧言语中有些想要退婚的意思,但希望能与孟家人见面详谈。
离开书塾,钱悦用一根糖葫芦委托一个小孩把这封信送给孟家小姐孟沛儿,钱悦远远地跟着,瞧见孟沛儿的贴身丫鬟出来接了信,这才带着钱山回了钱家。
后面的事就是绵水镇这几方势力的博弈了,跟钱家无关。
不过,钱悦与贺兴尧的对垒,钱山全程在场,也不知他记住了多少?
钱悦观察了钱山一会儿,钱山神色与往常无异,仿佛钱悦与贺兴尧的谈话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钱悦想着,钱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加上年龄小,许是没听懂也未可知。
不过,钱悦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山儿,刚刚吓到你了吧?”
钱山摇摇头,问道,“小姑,师兄刚刚为何生气了?”
钱悦有些放心了,但还是提醒道,“小姑也不知道,但是刚刚在贺家发生的事,你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钱山点点头,“这也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吗?”
“是的,若是别人知道了,会给咱们家带来麻烦的!”钱悦吓唬钱山。
钱山不理解,但眼下他最相信的人就是小姑,小姑说什么,他做什么就是了。
接下来这半个月,钱悦早上带着钱山拉着一部分暂且用不着的家具去钱家村,卸下家具后,由钱木和冯氏带路,钱悦带着钱山给与钱全签订契书的二十八户人家挨家挨户的送银子,这二十八户人家住的地方离钱家村不远,一般一提姓氏钱木和冯氏就大概知道是在哪个村了,具体是哪户人家到那附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等见到了人,钱悦拿出契书,对方也拿出契书和户籍,钱悦确认是契书上写明的领取赔偿金之人,就将切结书拿出来让对方签字画押,然后一手拿走两张契书和切结书,一手拿走十两金子。
这二十八户人家,有的是孤身一人,家中无一亲友,钱悦就将赔偿金给契书上写明的领取赔偿金之人;有的是家里只剩几个孩子和一个寡妇,钱悦就尽量低调,不让旁人看见这家人得了十两金子,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的身处一个复杂的大家庭,钱悦还得周折一番,偷偷把金子给对方,遇上特别奇葩和可怜的,钱悦甚至顺手帮人家分了个家。
这些还算是好说话的,有些不好说话的,要么是想多要些赔偿金,要么就是觉得钱家害死了牺牲的人,要求偿命。
遇到前者,钱悦直接拉着他们上马车去镇衙,一般马车没走他们就怂了,怂的最慢的人家,坚持到马车走了十步。遇到后者,钱悦先是深表同情,然后直接去下一家先送赔偿金,等其他家都送完了,最后回来时,人家自己就调整好了乖乖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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