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艾伯特小姑父?”
“您现在应该称呼他艾伯特·福斯特先生。”
“好吧。”米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对于这位曾经入赘到诺德马克家族的男人,也就是姑姑维罗妮卡的丈夫、赛斯的生父,
米尔基本没有什么印象。
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位艾伯特小姑父就因某些人的冷嘲热讽,在一次家庭聚会中忍无可忍地掀桌离场,
还留下了一段类似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经典发言。
所以米尔对赛斯口中“父母”种种恩爱万千的过往表示极大的疑惑。
毕竟一个早就决定入赘的男人,多少得对那些流言蜚语和揶揄有过心理建设,
私底下还和自己老婆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一转眼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往死里作天作地,秀尊严,
关键那时候赛斯的小妹也才刚刚出生,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时候,
就算是谁说了一些过界的话...
像这类人一气之下最多也就一气之下了,哪会直接抛下孤儿寡母地一走了之?
莫名其妙的恩爱,莫名其妙的暴起,莫名其妙的离开,
最后莫名其妙地苦了自己的老婆,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嗯...
好像也没多辛苦,毕竟是老侯爵的亲女儿,小侯爵的亲姑姑,能正儿八经使唤的管家仆人好像比米尔这个侯爵还要多一些。
哦,对...
就连没多大的赛斯也在其后不久便被丢到城堡里“托管”了。
这样想起来,差不多有将近十年的时间,在侯爵城堡没有再听谁提起过“艾伯特”这个名字;好像也从来没有听人谈起过小姑姑对这件事和这个人有过任何的怨言。
很是神奇的一对夫妻...
“我记得艾伯特小姑父还没有和维罗妮卡姑姑离婚就去帝都闯荡了。现在是有什么关于他的重要消息吗?”
“是的,侯爵大人。”桑切斯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件,交到了米尔手中,“昨天应您的要求,派出去的骑士已经遇到了安德森老伯爵的车队,
而车队的负责人,就是福斯特先生。这是他给您的回信。”
『尊敬的丝兰侯爵,伟大的诺德马克家族的继任者:
您好。
很荣幸收到您希望安德森伯爵前往贵家族城堡小住几日的邀请,
伯爵也感受到了您的热情与尊重,
本人受麦克军团长的委托及帝国的指派,全权负责本次安德森伯爵返乡事宜。
经与伯爵商讨,我们将更改原本的行程,预计在三日后到达诺德马克领。
相应的随行名单如下:
......
......
第二军团副参谋长——艾伯特·福斯特。』
“第二军团副参谋长,艾伯特·福特斯?”米尔看着信件上的落款略感诧异。
『这么多年过去了,帝都那边就一点消息没有传回来过?』
“看来这十年,我的这位姑父在帝都过得还挺不错的。”
“昨夜商行有初步整理出一份关于福斯特先生的情报,您需要过目吗?”
“不用。”米尔摆了摆手说道,他可不想面对一沓还没有理顺的东西,“把重点告诉我就可以了。”
“好的,侯爵大人。”桑切斯将米尔丢在一旁看完的信件重新折好放回怀中,“我们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福斯特先生是如何加入帝国军队的,
各种各样的说法有很多,但是可信度都不高。
他真正崭露头角的是在三年前帝国与北方联合王国的边境对峙中,预测到了王国军队的偷袭计划,并和主将据理力争,最终采纳了他的方案,不仅预防了一次危机,还让王国军队吃了一个小亏。
之后,又在数次战役中,根据有限的情报判断出了敌方的行军动向和主攻计划。
履立新功,
最终在一年前第二军团与第一军团换防的时候,被麦克军团长提拔到了军团参谋部。”
“那这样说来,艾伯特小姑父应该很受军团长的信任与赏识,为什么在前线准备要大动作的时候,会把这样一位“人才”派去当自己父亲的护卫长来用?”
桑切斯并没有回答小侯爵的疑问,看着陷入思考的米尔,便轻轻拉动了准备室的铃铛。
大门推开,在外等候多时的维克多尼亚端着一盘欧培拉走进屋内。
混合了浓郁的巧克力和咖啡奶油做成的六层小蛋糕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和杏仁味,
女仆长慢条斯理地切下了一个小三角,放入分餐盘,配上一个小挖勺,搁置到了米尔面前。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要扮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
作为一个管家,比起帮助主人去出谋划策,保证好他的生活有条不紊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喝了两顿稀饭的小侯爵正是需要补充一些糖分,来保证大脑的供给。
“我得说,你的手艺又进步了,桑切斯。”米尔从盘子里剜了一口放进嘴里,香浓甜腻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你这样子说话,真的让我很伤心,小米儿。”维克多尼亚佯装生气道,“你怎么就不认为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蛋糕呢?”
“亲爱的姐姐,说实话,我很难忘掉你差点把厨房给烧了的事情。我觉得爷爷当初禁止你进入厨房,还是高瞻远瞩的。”
米尔十分不客气地戳着她的痛处调笑道,“不过,如果这次维罗妮卡姑姑想要我帮她出一口恶气的话,
我一定邀请你来做我单独宴请艾伯特小姑父时的主厨。
你的手艺,我很放心。”
“艾伯特?是那个抛弃了赛斯的混蛋要回来了?”
“没错,不过见面了你可不能这样子去称呼他。”米尔指了指那沓子资料说道,“别人现在已经是麦克军团长面前的红人了,未来帝国的新贵,
这一次回来或许就是想要完成当年在这个城堡里许下的诺言。”
“艾伯特·福斯特?”维克多尼亚扫了一眼商行的情报,义愤填膺地说道,“他是怎么敢的?!可怜的维罗妮卡还没有和他提出离婚,
这个混蛋怎么敢把自己的姓氏改回来?
他这是想侮辱诺德马克的荣光吗?!”
“对此我也十分困惑。他这样子的举动无疑是要将整个诺德马克家族放到他的对立面上,即便是想要报复当年的那些人,也不该作出如此幼稚的事情。”
米尔拿着挖勺在餐盘边缘轻轻地敲击着,
他不认为一个军团的副参谋长,一个靠脑子吃饭的人,会愚蠢到觉得依靠着一位军团长就可以肆意妄为。
作为几代忠良的诺德马克家族,虽然还称不上帝国的守护神,但也不是一个参谋可以挑衅的。
今天就算是“炎·诺德马克”来了,也得先把婚给离了,才能改回自己的姓氏去说那句“莫欺少年穷”。
在诺德马克领,
装X也是需要守基本法的。
“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米尔摸了摸自己还未长出胡茬的下巴,对着维克多尼亚冷静地说道,“等安德森老伯爵一行到了,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帮忙查实。”
“没有问题。”
“好了,那就让我们愉快的结束这劳累的一天吧。”米尔蹬直了双腿,展开双臂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桑切斯你赶紧去安排接待老伯爵的事情吧,
我还有一些麻烦事需要向维克多尼亚请教。”
“那如此,就请侯爵大人多“注意”身体了。”
桑切斯端起了夜桌放到了一旁,拿着已经吃完的蛋糕餐盘离开了房间,
走之前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小侯爵一眼。
“维克多......噗~”
正欲开口的米尔只看见一道人影从眼前闪过,
然后坐躺的床铺往下一沉,两节食指关节便顶到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疼得他半句话都没说完,就被口水给呛到了。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小米儿...
刚刚你要我做那个宴请那个混蛋的主厨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做的饭不是难吃,是有毒了吗?”
『糟!』
『忘记这茬了!』
『危!』
“不是,维克多尼亚姐姐。
你听我狡......
不是,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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