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遇到了一些比较......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但我可以确定这跟神明没有任何关系。”
米尔信誓旦旦地说着,在心里又补上了半句。
『除非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掌管“精神分裂”的神』
“你可以确保这一点吗?一定要仔细地回想一下当时发生在你身上所有的细节。”维克多尼亚扑闪着自己的美眸,试图从米尔的眼睛里看到他是否在这方面有所隐瞒。
“这很重要吗?”米尔不解道,“神职人员、观星者、预言家不都是信仰神明的吗?”
“是,你说的没有问题。但这些信仰是经历过时间长河考验的,即使神明一道的修炼旅途也会时常伴有危险,可他们有无数先辈提供着海量的样本与实践经验。”
“神明一道?”
“嗯......就是指通过神明来获取力量的修行方式。”维克多尼亚想了想,用最为简洁的方式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之前因为侯爵府内的原因与你的计划,我们并没有和你过多的讨论过关于修行的事情。
但如果你坚持要在这条道路上继续前行,
那么我会竭尽全力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你。”
“关于这件事情,我暂时还没有考虑好。”
个人的力量在未来的发展和夺权中重要吗?
米尔不好评估,毕竟也没有任何人说过远在帝都的陛下是世界第一高手。
对于土地与国家的治理从来不是单纯地依靠武力就可以解决的,军队可以镇压一场叛乱或者暴动,但是军队不能解决平民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的问题。
暴力机构压低的是人们的底线,并不意味着可以控制人心。
“你先继续说说为什么要这么重视‘我是否有得到神明启示’这件事吧。”
“这就与教会流传千年的传说有关了。”维克多尼亚将脑袋贴近米尔,将手臂抬到胸前,示意他朝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去,“按照教会的说法,在千年以前,所有生灵都是信仰克诺斯这唯一的真神。
人殿教会的发源地就是在地图上乌拉尔山脉一带。
当时克诺斯的座下有一位维持世界平和的神使叫做乌玛,
为了夺取属于神明的神力以及在人世间的神位,乌玛背着神明在人间降下了邪恶的诅咒,
于是便有了千年之前那一场灾难。
直至克诺斯从沉眠中醒来,才压制住了这一切。
所以就算不像教会所说的‘世间的一切邪恶都来自于乌玛’那么夸张,但是煞气的由来与这位神使或许脱不开关系。”
“神的光芒照耀世界,神的恩赐压制邪恶。一切忠与不忠的都将得到神的恩泽。”米尔认真地完后,想起了教典中的这段启示,“怪不得最近人殿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帝国各处的灾难归咎于帝王的不够虔诚。”
一种并不高明的扩大化行为,
很明显在克诺斯的信仰与教典之中,关于乌玛的部分仅仅是对标着“尸潮”灾难,
而狂热的信徒以及教会的高层却试图将“克诺斯”的恩赐与生活中的一切都将关联起来。
好的,都是神赐予的。
不好的,都是神在尽力压制的。
如果你遭遇了不好的,就是你的信仰还不够坚定和纯粹。
因此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上,即便有神的存在,但随着时代的变迁,神一定不会再是最初的模样了,
他被太多有“需要”的人,赋予了太多副大家所“需要”的面孔。
“所以说,你是害怕我用煞气冲开会府会引来那位乌玛神使的青睐?然后成为她在人世间的行走?”
“没错,小米尔。”维克多尼亚轻轻地揽过小侯爵的肩膀,就像小时候那样将他搂紧,“关于这件事情,你不能对我们有所隐瞒,
如果真的,我们遭遇了如此的不幸,那我和桑切斯也会竭力帮助你走出困境。”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感受着轻抚着自己后脑的双手以及侧脸所靠肩头的温度,米尔微微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总是最爱惜生命的那一个,不是吗?”
“我真是怀念小时候的你,米尔。”维克多尼亚拍了拍他的后背,“一个只会吵着要糖果的孩子,一颗糖果就可以换来你安静快乐的在花园里玩上一整天,
哪里像现在这样,藏着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小侯爵笑了笑,从女仆长的怀里坐了起来。
“再和我多说说关于修行的事情吧,这关系到我该怎么处理现在一身麻烦的腱子肉。”
“我能够告诉你的事情,也许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少。”维克多尼亚皱起了眉头,紧锁的眉间不难看出心中的担忧,“你的情况,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当然,我指的不是你用煞气在修行的道路上登堂入室,
而是你成就下位阶的表象,和我所认知的并不一致。”
“哦?很特殊吗?”
“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维克多尼亚回答道,“之前我和你说过神明一道的修行路径,而像我这样的盗贼,以及小丑、骑士、清道夫,属于世俗一道的修行者。
想要获取神明的力量,就需要打开会府,汇聚信仰;
想要以凡人之躯守护世界,就需要将禋能与身体相融。”
“禋能?世俗力量的源头与神职是一致的?”米尔听到这里,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望向维克多尼亚,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不呢?”女仆长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不论是‘高贵’的祭司也好,还是‘卑劣’的窃贼,
我们都只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而已。
所以即便我们获取力量的途径不同,但本源的实质是不会更改的。”
“那我身体里消失的煞气,也是被转化成禋能了?”米尔有些期待地问道。
“我无法确定这件事情。”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不单打开了会府,这具身体也接受了禋能的融合,我无法确认你到底是属于这两者里面的哪一种修行分类。”维克多尼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身体的健硕与会府不可以同时存在?可是圣殿军......”
“圣殿军只是教会培养出来以证明世俗体系应当也归属于‘克诺斯’的一种产物罢了。”维克多尼亚听出了米尔的疑惑,打断道,“虽然成为圣殿军和成为世俗骑士的方法不一样,
但圣殿军的成员同样是无法打开会府修行。
你应该记得自己询问过的那两位侍从,会府有一层‘膜’的存在。
一旦选择了使用禋能增强身体,那层膜也相应的会被强化,无法刺破。
一旦选择了打开会府,那么禋能就会被源源不断地纳入会府之中,无法用于强化身体。”
“先停一下,维克多尼亚。”米尔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你先让我好好地整理一下。”
这一套说法,是米尔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在他的“想象”中,世俗的位阶者,是因为无法通过教会的筛选,或者纯粹是不想加入教会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而教会中的强者,应该是一些“神武双修”的高手,所以才可以让人殿超越其他信仰,拥有超然的社会地位。
但从维克多尼亚的描述中来看,这两套修炼体系,纯粹的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当然,这种误解也怪不得米尔。
毕竟在他的认知习惯里,围攻光明顶的得道高僧和道长们,都是诵得经、作得法、干得架的全能型人才。
『不对!』
『有个华点!』
“可是我见过的祭司、净化师们,身体并不孱弱啊。”米尔觉得自己脑袋突然之间有些不够用了。
“应该说是很强壮。但那只是单纯地和普通人比较而已。”维克多尼亚看着脑袋发烫的米尔,不禁地觉得有些好笑,“天天和禋能打交道的人,
身体与精神一定会比普通人要强悍。
就像我们世俗一道的修行者,也不需要很多时间的睡眠,是一个道理。”
“那我能不能这么理解。”米尔感觉自己的心脏噗通扑通地快要跳到了自己的嗓子眼,兴奋的感觉莫名地涌上了脑袋,“我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神武双修’的天才?”
“你可以这样子理解一半。”
“?”
“目前看来,你确实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已经在双修的位阶者。”
“对啊。”
“但是小米尔,你不一定是一个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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