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衡量一个人是否适合成为位阶者以及判别天赋的标准是什么吗?”
维克多尼亚得意的笑着,和小侯爵在一起十几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可以展示自己平时不常提及的才能。
“比如像你这样在不到三十的年龄就成为了八级的大盗贼?”米尔面对她的凡尔赛,颇有点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羡慕了?”
“你就赶紧说吧。”
“咯咯咯......”女人很满意米尔的反应,继续说道,“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可以进行修行的,特别是在世俗一道上,掌握修炼的方法并不难。但能否成就下位阶,主要在于吸收禋能的效率。
你应该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煞气已经基本消失一空了吧?”
“没错。”
“那也就是说,你积攒了十几年的煞气,只足够支持你成就了第一位阶而已。”维克多尼亚很是遗憾地将手搭在了米尔肩膀上拍了拍,“按一般的常理来推敲,哪怕你可以达成晋升位阶的其他条件,但是对于能量的需求是无法绕开的一环。
每一个位阶的突破所需的能量是前者的数倍,甚至更多,
再加上你需要提供‘肉体’与‘会府’两条修炼路径的消耗,
除非你找到优于之前数十倍获取能量的方法,
不然在修炼的道路上,比起试图晋升到第二位阶,还不如考虑找一个极具天赋的女孩结婚,早点生一个孩子来培养。
那样也许会更为实际一些。”
说到这里,维克多尼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蓄谋已久的笑容:“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个姑母充足的准备了。”
自动屏蔽了关于催婚的那段话,听到这里的米尔心中很是疑惑。
诺德马克家族这样一个靠着军功起家的勋贵家族,自己作为血脉的传承者,即便不是帝国一颗璀璨的明星,也不该像维克多尼亚所说的那样,天赋平平吧?
但她作出这一判断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可是,维克多尼亚,我的煞气虽然已经消耗完毕了,但会府里边有多出一种新的能量。那会是禋能吗?”米尔很是不服地犟了一句,“这应该也可以用来帮助我晋升吧?”
“恐怕是不行的。”女仆长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那和禋能有没有关系,但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那应该是能量本源的第二种表现方式。”
“第二种表现方式?”
维克多尼亚没有先予以回答,只是抬起了右手平举到米尔的耳侧,然后向着右边“轻轻”一挥。
空气仿佛被切开一般,形成了一道强劲的气流,将四角床的床帘扰得纷飞。
“这就是能量本源的第二种表现方式。”女仆长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本源禋能对于我们位阶者来说,更像是一种赖以生存的食物。
我们通过吸收和消化禋能来提升和供养自己。
世俗修炼滋养身体,神明修炼开辟会府。
会府中的能量就是本源禋能的第二种表现方式,它可以让神职者去使用那些奥妙的手段。
本质上就跟通过禋能改造世俗一道位阶者的躯体,获得强大的肉体力量是一样的。
而这第二种表现方式的能量,并不是能够帮助你晋升的本源。”
“你们位阶者的世界真的好复杂。”
面对维克多尼亚似是而非的解释,米尔觉得自己有些心累,有一种想要放弃听讲逃课去上网刷剧的冲动,“所以说想要继续修炼,就需要有更多获取‘本源’能量的方法。
而我,可能并不适合这一条道路。
这就是你的结论吗?
可为什么爷爷和父亲都曾经是强大的骑士,我的天赋却会那么的......不堪?”
面对已经失去探索兴趣,但又无法逃避的事情,一个领导者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让足够信任的下属给出一个答案和解决方案。
意识到自己或许无缘修行,准备在修炼一途上开“佛”的米尔立马进入了这种状态,
整个人张开成了一个“大”字,松松垮垮地躺倒在床。
准备获得一个准确的答案之后,就结束这个话题。
至于解答的过程与逻辑推导,有时候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反正也想不出一个切实有效的方法,贸然插手不如大胆放权。
『因为失落导致快乐-1』
『外行领导内行的快乐+1』
『1-1=0』
『很好,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或许,你在六岁那年开始接受骑士的教育,也可以展现出惊人的天赋。”维克多尼亚看着米尔突如其来的躺平行为,习以为常,“不过你现在经历的,与我已知的修行相差实在太远了。
可能单纯地只是因为煞气与禋能的不同吧。”
“不用安慰我了,你说的对,不在修行这条道路上行走是我自身的意志,也不是我长久计划中的一部分。既然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建议,那么这件事情暂时就到此为止吧。”
米尔双臂交叉叠在了脑后,为自己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帮我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处理这身麻烦的肌肉吧。”
“其实在即将成年的时候到达下位阶并不是一件会引人注目的事情。”维克多尼亚屈膝挪到了米尔的脖颈旁,将他的脑袋托起,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之上,“大多数的贵族也会帮助子女做到这一点,
毕竟达成最初级的位阶,至少可以对健康和寿命有很大的帮助。
原本我是打算在你成功打开会府之后,再以延年益寿的名义,请那位来‘教导’你的修行,慢慢地帮助你消耗会府中的混沌。
但现在看来,这个让一切看起来‘合理’的方法,似乎是有些赶不及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维克多尼亚。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米尔轻轻拉起了她抚在自己肩膀处的手,翻了个身,换成了侧躺的姿势。
裙摆上好闻的鼠尾草香飘入鼻中,和那些掩盖体味的浓郁香水不同,淡雅而清新。
香味顺着鼻腔一路向上,就像置身于一片花海边缘,舒服地让米尔不自觉地将脑袋在腿上微微地蹭了蹭。
“这段时间先穿着祭祀服应付几天吧。”维克多尼亚看着像小猫一般蜷起身体的米尔,宠溺地用手整理起了他的头发,“正巧这几日是你的‘冥想日’,你也要去教会拜访罗素主教,这样的装束也说得过去。”
原本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临时让裁缝定制几套加码的衣物显然并不是个好主意。
毕竟千疮百孔的侯爵城堡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某一家’派来的眼线。
宽松的祭祀服装确实是一个可以撑过几天的办法。
“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决定先享受一会儿这片刻安宁的米尔慵懒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就到爷爷的忌日了,
如果这几天过去还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就拿这个做托词,再继续多穿几周吧。
就算引起别人的一点怀疑也没有关系。
太过于安分守己,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越是看上去完美的事情,反而会遭受到别人的注意。
『我也算是该到了叛逆期的时候了吧?』
『偶尔做一些规矩以外的事情,犯点犟,好像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
『他还只是个十五六七八九二三十多岁的孩子呀!』
“再和我说说关于修行的事情吧,维克多尼亚。”这会儿的米尔更像是一个赖着姐姐想要听故事的样子,随意地说着,“位阶的晋升是怎么样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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